帽子被他收过之后，视线顿时好了很多。何田田微微仰头看着他，嘴里有点发干，原本想说的话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离荣也没有挪开视线，似乎在等着她说话。

“没有位子，说是要等20分钟，要不要换一家？”Sarah站在门边，一手抵着门，看着离荣问。

离荣点头：“你挑吧。”

“这是你说的啊，”Sarah把头一扬，坏坏的又得意地一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圣凯瑟琳大街上四处霓虹闪烁，行人如织。何田田早就听说过，蒙特利尔的夜生活号称是加拿大东部最好的，现在看来果真名不虚传。到处都是酒吧夜店，还几乎家家都爆满。

Sarah很快做了个决定，她说她有个熟人在如今正当红的“立体声”夜店里做保安，征求大家意见是不是要去，一组人几乎个个都赞同。

一进门，何田田就被眼前的场景镇住了。

整个club都是舞池，暗红色和粉紫色的光彩泛滥着迷醉，正中央悬挂着一个缓缓旋转的巨型水晶球，闪耀出点点金色银色的光点。最深处有个很大的舞台，上面站着三个DJ，正无比投入地在打碟。

领位的小姐把他们带到角落里一张简易的圆桌面前，随手拖了几把椅子过来，再丢下一张酒水单就离开了。

服务生很快从人群里挤过来，腰部围着一个特殊的围兜，里面插满了烈酒。他随手抓出一叠纸巾，在桌上铺了一圈，大声地问：“要不要龙舌兰shots？”

Sarah第一个回答道：“要一圈。”

服务生对她竖了个大拇指，拿来一排小子弹杯，掏出一瓶龙舌兰对着这些杯子扫射，注满后对Sarah喊：“7.95一个！”

Sarah把手摊开伸到离荣面前，离荣笑了笑，抽出他的信用卡，没给她，直接给了服务生。Sarah悻悻地把手收回去，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对大家说：“来吧，干了它我们去跳舞！”

何田田没这样直接喝过烈酒，以前公司聚会大多是葡萄酒或者鸡尾酒，她一晚上喝个三两杯没什么问题。她握着杯子观察了一下，看他们都是随随便便地一口喝干，便也学着样倒进嘴里吞了下去。这一下，龙舌兰从她嘴里一路烧到了心里，整个脸都烧红了，很不舒服。

Sarah把手一挥，招呼大家下去跳舞。何田田索性就跟上她们，顺着洗手间的标识挤了过去。他家的洗手间做得很别致，入口处用一堵鱼缸做成的墙来作为软隔断，里面有四个完全独立的小房间，男女都可以使用。

酒吧里人很多，洗手间满员着，需要等。何田田刚刚在鱼缸面前站定，就看到离荣也挤了过来。他扫了一圈周围，快步走到侧边一个垃圾桶面前，一低头吐了一口水，然后用纸巾擦了擦嘴巴。

他抬起头的时候，视线正对上何田田，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何田田慢慢挪过去，问：“你把酒吐了？这算不算耍赖皮？”

“别告诉他们，”离荣冲她眨眨眼，说：“我酒量小，又不喜欢在外面喝醉。”

“哎，早知道我也吐了它，”何田田弯腰扶了膝盖，说：“现在觉得心脏砰砰跳，很不舒服。”

“刚才我就看出来了，”离荣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说：“已经帮你叫了杯冰水，一会儿你喝一点会好些。”

何田田这时候很有些头重脚轻，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她仰起头来看他，他的脸色很严肃，颇为认真地也在看着她。鱼缸里透出来那蓝紫色的光打在离荣脸上，带出一种梦幻的感觉，特别不真实。

何田田忍不住问：“你怎么对谁都这么好？”

离荣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就听见有人在他们身后喊：“Excusez-moi！”

他们同时转头去看，工作人员推了个车想从人群里穿过去后面。离荣反应很快地把何田田一揽，退开几步靠上鱼缸边的栏杆，周围的人也跟着靠过来，把他们挤到一起。

何田田的脸正对着离荣的胸口，她似乎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并不真切。她想都没有想，本能地把鼻子抵上他的毛衣，轻轻地嗅了嗅。嗯，想起来了，这跟他羽绒服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应该是他用的古龙水的香味。

或许是这个带着一点动物性的动作刺激到了离荣，他扶在她腰间的手紧了一紧，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屋顶上有射灯，太亮，何田田眯了眯眼睛。

离荣的拇指沿着她的嘴唇慢慢地扫了扫，随后带着一点力气按下，迫使她微微张开了嘴。他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在研究在探索在怀疑。

音乐声震耳欲聋，何田田却依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耳膜处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她深吸了一口气，扭扭脖子试图摆脱他的控制，离荣却立刻在手上加大了力气。

何田田被他捏着嘴，含糊不清地说：“小心我咬你！”

离荣忍不住笑出来，松开手，说：“那边有空位了，去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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