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檐滴一本正经说要打她,麦胧胧忍不住笑了,脱口而出道:“你爸妈没告诉过你么,打人是不对的。”
说完她就想起来他爸那档子的事,脸色一紧,揪了他的袖子说:“对不起,我忘记了。”
“没事,”檐滴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都过去很久了。”
说是这么说,可麦胧胧心里依然很懊悔,暗暗地骂了自己两句。
“其实,我爸以前经常打我妈,”檐滴把手枕到脑袋后面,说:“他嫌我妈总数落他喝酒赌钱,尤其是输钱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说他就炸,拿毛巾塞我妈的嘴,然后抽她。他那么高大,力气一把一把的,谁都拉不动劝不动。”
檐滴顿了顿说:“打老婆的男人,是最没出息的。”
他毛衣的袖子被顺上去了一些,露出他手臂上的纹身,麦胧胧好奇地伸出手指去摸了摸那图案,平整光滑和旁边的肌肤一般无二。她问:“那你爱打架吗?”
“这你还用问?小时候整天打架。”檐滴说:“我妈一个人打好几份工,哪里有时间管我。我就游戏厅棋牌室的到处乱跑,脾气又不好,动不动就跟人打架。我以前的女朋友,是因为我跟她二哥打架进了医院,她和她大哥过来调解这么认识的。”
麦胧胧问他:“那你纹身的时候,几岁啊?”
“十六,”檐滴很平淡地说:“我妈给我办下手续来了要领我出来,我觉得出来了也好,不然一天天混吃等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早晚我得把我自己混进监狱里去。所以我们去纹身了,觉得总得有点表示什么的。”
“十六岁,还小孩子呢!”麦胧胧吐吐舌头。
“这得分人,”檐滴斜她一眼,说:“你马上都二十六了,还是个孩子呢!”
麦胧胧愣了一愣,立刻转过弯来檐滴肯定是翻了她在车行系统里的资料知道她年龄的。她摊开手掌对他说:“你钱包呢?”
檐滴莫名其妙地问:“干嘛啊?”
“我要看你的驾照!”麦胧胧催他:“快点儿!”
“我从来不带钱包,”檐滴嬉皮笑脸地说:“我就把驾照和钱塞我裤兜里,你要,自己来拿。”说着,他还往下躺了躺,尽量展开身体,双手摆了个投降状准备配合麦胧胧对他进行搜身行动。
麦胧胧哪儿好意思干这个,只能僵持在那里,鼓着腮帮子看他。
檐滴等了半天见她没动静,呵呵笑了两声,自己把驾照掏出来丢她腿上,说:“瞧你这点出息,真怂!”
麦胧胧不理他,拿起驾照对着大屏幕投过来的光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檐滴前刘海比现在长很多,都快挡住眼睛了,脸也比现在消瘦一些。她瞅了眼出生年月,他比自己大了快四岁,开了春就到三十岁生日。
麦胧胧把驾照还给他,他接过去塞回口袋里,问:“满足好奇心了?”
这时候,麦胧胧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了一眼,说:“哟,是阿颜。”
阿颜四处遍寻不着她,便甩了电话过来,哇哇喊:“就快切蛋糕了,你人呢?”
麦胧胧大概说了说,阿颜很意外,顿了顿说:“这孙子挺有胆子啊,他想干吗啊他?我说呢,田源刚才到处找不到你。他跟我说想下个周末约你吃饭看电影,人家很认真要跟你谈的,你跟那小子一声不吭跑了是几个意思?赶紧地,你给我回来!”
麦胧胧接电话的时候,檐滴把音量调低了,阿颜在电话里大声说话,在旁边都听得特别清楚。麦胧胧含糊了几句赶紧就把电话挂了,很抱歉地看了檐滴一眼,说:“她说话就那样。”
“回去吧,不看了,”檐滴发动了车子,说:“你自己把座位摇起来。”
“没关系的,这都最后一场了,看完吧。”麦胧胧伸手按住他,很坚决地说:“她那里那么多人,也不缺我一个。”
檐滴转头看着她,问:“田源,是之前跟你要电话的那个吧?”
“嗯,”麦胧胧点点头,说:“阿颜非要给我介绍的。”
“他是做什么的?”
“药剂师,在Shoppers Drug Mart里做。”
“挺好的,人看着也靠谱,”檐滴一本正经地说:“你就处处看吧。”
麦胧胧心里挺不是滋味,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她看看他,闷闷地说:“阿颜也说他不错,各方面都合适我,你也是这样觉得?”
“你问的真奇怪了,”檐滴哼了一声,冷冰冰地说:“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么?”
麦胧胧咬咬嘴唇,她完全跟不上檐滴的思路。刚才还有说有笑逗她,转眼就冷漠得好像陌生人。她犹豫了一会儿,想转个话题,便说:“你接着说吧,前面你只说了一半,你出国了之后呢,发生什么了?”
檐滴按下一点车窗,掏出烟来叼在嘴上然后到处找打火机,没好气地说:“婊子的故事,有什么好打听的?”
麦胧胧伸手把他的烟抢了,说:“你用词干嘛这么难听?”
“那就换一个,”檐滴说:“傻逼的故事,有什么好打听的?”
麦胧胧拿烟扔他,他躲了一下,烟砸在他肩膀上然后滚到脚底下去了,檐滴没看也没捡。他脸色很不好地说:“你别嫌我说话难听,糟践人。这些年我见过的女人多了,没几个不嫌贫爱富的。还有人当面对我说呢,世上无难事,只怕有钱人。”
“又不是人人都这样,”麦胧胧不服气地说:“你自己交的那些朋友呢?又好到哪里去了?脚踏几只船,坑蒙拐骗偷的。”
“你是说邓超?”檐滴皱紧眉头,说:“我不许你这么说他!麦胧胧,你是不是也跟阿颜她们几个一样,没把他当人看啊?”
麦胧胧扁扁嘴,说:“也没冤枉他呀!”
“操!他逼人家了还是求人家了?”檐滴侧身过来,没好气地说:“自己夹不住腿责任全推他头上?都他妈的贱!”
麦胧胧气昏了,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怎么了?碍你事儿啊?”檐滴浑劲上来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说:“邓超花天酒地是他自己的事,那些女人们喜欢犯贱他也没必要拦着,别他妈贱完了也玩爽了哭着说人家糟蹋她!”
麦胧胧明白自己说不过他,便咬紧了嘴唇扭头看着窗外沉默了。
檐滴打开车门出去抽烟,没穿外套就这么站在外面。麦胧胧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叹口气也打开车门,把羽绒马甲拿过去,递给他说:“穿上。”
檐滴看着她,没动。
麦胧胧把马甲打开,说:“伸手!”
这回檐滴听话地伸了手,由着麦胧胧把马甲给他套上。她低头想给他拉起拉链,檐滴摔了烟头,拉开羽绒马甲把她裹进了胸口抱着。
好半天后,他才幽幽地说:“每次都想给你留个好印象,可每次都把我最糟糕的一面给你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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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的爱情两个如此不同的人不由自主的相互吸引,看瓶子如何演绎。未来可以有
两位主角的这种状态,才应该叫做爱情吧。谢谢瓶子的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