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珠半躺在汽车后座力,头枕在徐湄洲的腿上。湄洲轻轻地用手指替她梳头发,一下又一下,戚小珠闭着眼睛很享受地哼哼。
“午饭想吃什么?”湄洲问她:“想不想吃港丽的蜂蜜厚多士,加一个冰激凌球?”
“加两个球!”戚小珠说。
简阳从前排转过头来:“还要加上冰火菠萝油,墨鱼胶油条,烧烤拼盘和冰镇芥蓝!”
戚小珠抬起头来,脸上写满向往:“唔,想想就要流口水了!要不,我们直接去吧!”
“你跟湄洲去吧,我公司还有事。”简阳对她说:“我把箱子带回公司去,你吃好了过来拿。给我外带一个烧烤拼盘和一点米饭回来。”
“还好,有胃口吃饭。”徐湄洲笑着看她:“简阳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真有点担心你呢!”
“我哪有那么脆弱?”戚小珠撅嘴:“再说,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哭啊!”
“你还好意思说!”徐湄洲拍拍她的脸,转头对简阳说:“你不知道,她以前为了过年打麻将输给许龙城,哭得一个叫泣不成声。都没有赌钱,赌几根塑料筹码而已。我以为,这一次,肯定要哭得死去活来了。”
简阳看了戚小珠一眼:“真笨!总是在不该软弱的地方软弱,不该坚强的地方坚强。女人的眼泪是种武器,你真要学学怎么把这个武器用在适当的地方,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戚小珠被他说得一愣,难得的没跟他针锋相对,只转了头去看窗外。
司机把她们送到港汇广场停下,简阳拉住正准备下车的戚小珠:“生气了?”
“别动不动就碰我,我不喜欢的。”戚小珠重复他在机场对她说的话,面无表情地挣开他的手,下了车。
简阳打开车门追下去,拦住她:“你这是在真生气还是在跟我撒娇?”
戚小珠这才觉出,似乎真有那么点撒娇的成分在里面,顿时感觉不太合适。好像经过昨夜的那一吻,她跟简阳之间的关系突然就近了一层。这种接近,并不是她自愿的,而是就这么自然而然发生了。
戚小珠往后退了一大步,板了脸说:“去,你别瞎说,我跟你撒哪门子的娇啊!”
简阳给了她一个很大的笑容:“我跟你开个玩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说完,眼看戚小珠要发作,他三步并两步地跑回车上去了。
徐湄洲站在边上看着他们,笑得很是勉强。
许龙城并没有想到,他跟刘雅琴之间的谈话会进行地这么顺利。
他很困难地提出这个让他觉得非常可耻的要求,同时不断地对她道歉。刘雅琴阻止了他:“你别再跟我提钱的事情了。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形象。老实说,我还要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对你说,我不是一个只认钱的人。我需要钱,有我的苦衷,我不想解释不想强调理由来把自己说得多无辜似的。我确实拿钱了,没什么好再多说的。我只是希望能继续留在这里,继续有这份工作,如果可以的话。”
许龙城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不敢相信刘雅琴。上一次她也是这么大度诚恳,可转眼却把他的生活给搅得四分五裂的。刘雅琴看到他的表情,禁不住有些脸红:“你放心,这次是真的过去了。我只是想能有一个新的开始,现在多亏了你,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我不会再贪得无厌,不然,我都怕自己没好报呢!”
许龙城终于舒了口气:“谢谢你!”
一周后,郑州的大部分事情都安排妥当,许龙城立刻飞回上海。在候机室等待登机的时候,有个孩子坐在他边上玩俄罗斯方块,小手动作非常熟练,神情也非常专注。许龙城看着他玩,心想,人生可不就像是在玩这个俄罗斯方块么?一块又一块不规则形状的东西落下来,你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想好把它放在哪里才最合适,一个不小心,就放错了。放错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一个错误没来得及解决,后面的麻烦却接踵而来,生生地把你逼得走投无路。
经历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许龙城觉得,他跟戚小珠之间的距离似乎在渐渐变远。他的很多决定很多做法,跟她希望的相差太远。尽管她始终是坚持站在他这边,坚持要尽一切努力跟他走到一起,可说到底,她还是对他失望的。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他几乎从来不让她失望。在她面前,所有的问题他都能给出答案;她想要的东西,他都能给她买来。随着他事业上的逐渐成功,他曾经以为,这一辈子,他有能力给她需要的一切。他们之间,有的是情深似海,矢志不渝。他甚至不能想象,他们会为了什么事情而闹矛盾。深厚的感情基础,深厚的经济基础,深厚的家庭基础,他们的婚姻似乎是没有薄弱环节的。他恰恰忘记了,哪怕是第一勇士,全身刀枪不入的阿基里斯,都有个致命脚踝。
许龙城急切地想要回去,找到戚小珠,好好弥补好好巩固他们的感情,他要告诉她,从此,他再也不会放手。
戚小珠对许龙城给出的解释并不太相信,她虽然不相信许龙城会真的去逼着刘雅琴拿掉孩子,但是她也不太相信他的“一个意外没留住”的说法。不过,她并没有去刨根问底,追到尽头,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她希望的答案。
她倒是去问了问简阳:“是不是你跟他说什么了?怎么我去了一次,就突然这么解决了?”
“我说什么了?”简阳一脸的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我犯得着吗?”
“我就是觉得很突然,随便问问。”
“怎么,你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么?这对你们两个,是个最好的结果。现在都结束了,一切又可以回到从前,你又何必揪着不放,给自己没事找事?”
“你说的对。”戚小珠笑了笑:“我们准备去旅游一次,放松一下,最近过得太紧张了。我顺便来问问你,能不能请十天的假?”
简阳愣了一下:“去哪里?”
“泰国,清迈。”
“提前度蜜月?”
“差不多吧。”
“那我先恭喜你们了。”简阳保持着一个得体的微笑:“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件大好事。”
“谢谢!”
他们两个都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些沉闷,一点都体会不出大好事的意味来。刚好简阳桌上的电话很体贴地响了起来,戚小珠就转身出去了。
许龙城买的是头等舱的机票,由于也不是什么假期,去泰国旅游的人并不多,他们身前身后好多座位都空着。晚餐已经吃过,机舱里暗了灯,让大家休息。
许龙城握着戚小珠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知道我做得很不好,很不好,我也很后悔。你生我气,你怪我,你对我失望,都是应该的。不过,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给我来弥补这个错误,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
戚小珠扁了扁嘴:“动不动就要跟我分手,不知道这样伤人心啊?”
“知道,你以为我不难过啊?我比你难受多了!”
“看不出来。”戚小珠哼了一声:“我觉得你特别能狠心。每次都是我劝你,安慰你,支持你,你呢,就知道伤我心。”
许龙城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没说话,把头转开了似乎在看窗外。戚小珠伸手想把他的脸转过来,他不肯。她用手在他眼睛下摸了一把,摸到了一手的湿。
戚小珠赶紧把他的脑袋搂到怀里紧紧抱着,她没见他哭过,说分手的时候都没哭,这会儿被她一说,他是真的难过得狠了。
许龙城把脸埋在她胸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她。由于没有灯光,她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伸手过来握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嘴唇。
对这个期待已久的亲吻,许龙城显得非常耐心。他一点一点地攻城掠地,温柔却不犹豫,深情又有点霸道。随着他的深入,那种熟悉的亲密感又回到他们之间,戚小珠习惯性地把手从他的短袖衬衫袖口处伸进去,摸他胸口的皮肤。许龙城哼了一声,也伸过手来,从她上衣的下摆探进去,毫不客气地推高她的内衣,握住她的一侧胸部轻轻地揉搓,拇指不断地在顶端打圈。
吻着吻着,许龙城还是跟以前一样突然就收手,把戚小珠推开了。
跟以前不一样的是,他转身过去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说:“老婆,我等不了了。”
“谁是你老婆,婚还没求呢,我还不一定答应呢!”
许龙城哈哈一笑,打开头顶上的射灯,手上突然就多了个丝绒小盒子。
“戚小珠,我求求你,嫁给我吧!”他打开盒子,一颗小钻石戒指闪闪发光:“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给我运来这一颗,没有多大,但是是绝对的flawless。跟你一样,完美无瑕。”
戚小珠确实被惊喜到了,抓过盒子来左看右看,圆圆的钻石确实不大,但是异常闪耀,看着就让人爱不释手。
许龙城取出戒指来给她戴上,分毫不差:“Say yes。”
戚小珠笑得有牙没眼:“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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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要写得详细一点 ,还是一笔带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