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这两个药能拯救世界吗？
飞哥

新冠肺炎(COVID-19)的爆发，让每个人的生活蒙上阴影。其影响力比世界大战有过之而无不及。二战只不过殃及三十几个国家，而这次疫情已经让世界上不被波及的国家所剩无几。广大医务人员、科研人员、制药企业都在与时间赛跑，看谁最先拿出有效的治疗药和疫苗。一旦成功，今年的诺贝尔奖将非他（她、它）莫属！

今晨，忽见网络爆炸性文章“转折点到了，新冠肺炎的治疗方法横空出世”，似乎让世人为之一震。文章引用了一家法国医院用羟氯喹治疗新冠肺炎的临床试验结果。试验结果怎样，是应该让世人松了一口气，还是且慢！如何理性分析这一结果，就让飞哥带你一探究竟。以下链接是文章出处。此文尚未被任何医学杂志刊载。

https://www.mediterranee-infection.com/wp-content/uploads/2020/03/Hydroxychloroquine_final_DOI_IJAA.pdf

试验是在法国的马赛和尼斯两地收治的确诊病人，即咽拭子冠状病毒检测均为阳性，共36例：对照组16例，采用现有常规治疗；治疗组20例，后者又进一步分为羟氯喹（英文 Hydroxychloroquine，简称HO-CQ）治疗组（14例）和羟氯喹加阿奇霉素（英文azithromycin，简称AZM）治疗组（6例）。试验方案采用单组开放试验，即医务人员和受试病人均知道是试验用药。而对照组是在试验药组以外另选取的病人以作疗效参考。试验的主要观察指标是随访6天后咽拭子冠状病毒检测转阴率。

看到这里，你也许会问，这个病例数有点儿太少了吧？但是，经过样本量计算（检验效力分析），疗效差别假定50%，样本量基本符合要求。鉴于当地未必有那么多病人，而且医务人员要及时把信息公开，也可以理解。结果：对照组按常规治疗，六天病毒转阴率为12.5%，整个羟氯喹治疗组为70%，羟氯喹单独组57%，羟氯喹加阿奇霉素组100%。统计学检验均有显著差异，结论是羟氯喹治疗与病毒清除显著相关，而且与阿奇霉素联合有协同作用。以下是作者原文中的六天随访线图，报告的是病毒检测阳性率（即100%减去前述百分数）。

经飞哥的慧眼分析，试验本身存在以下问题，甚至有些致命的缺点。首先，对照组病人的监测力度不够，随访中未进行咽拭子检测的比例从3/16（19%）到12/16（75%）。而且这些未检测病人在计算转阴率是并未被排除在外，导致对照组转阴率过低。另外，联合药物组的病例数太少，再增加个十几例最好。飞哥将未进行检测病人剔除后，重新计算转阴率，结果如图。六天转阴率分别为：对照18.2%，整个羟氯喹组68.4%，羟氯喹单独组53.8%，羟氯喹加阿奇霉素组100%。达到样本量计算时的50%疗效差别假定。此结果也得以验证，新冠肺炎是自限性疾病，对症治疗下病毒转阴率在20%，也就是说对症治疗最高的死亡率是80%，当然这是理论上的最坏情况。

从结果分析看，这个治疗方向有苗头。但是，说抗疫的转折点到了还为时尚早。这也是网上能够找到的为数不多的临床试验结果。另外，观测指标除了病毒转阴率，更重要的是采用生存分析（Kaplan-Meier Survival Analysis）考察对死亡率的影响。从美国的信息来源，川普先生已经提出此药是治疗手段。估计国内此类临床试验大概有二十几个，而且鉴于国内的病例数量多，相信结果会很快出炉，希望能有振奋人心的消息。美国、欧洲的临床试验因为疫情出现的晚，也刚刚起步，估计数量在10个以内。法国的研究结果似乎是在匆忙下发表，因此有很多漏洞。想成为第一个摘桃人的心情可以理解。

前一段时间，大肆宣扬的神药“人民的希望”（英文Remdesivir）似乎希望不大，大家只能静候它的临床结果尽早出炉。因此，羟氯喹就成了另一个救命稻草。当盼到有效治疗药与疫苗的同时出现时，全世界才可以真正地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祝大家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