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生日，就到了女儿体检的日子。路上，女儿说，＂我喜欢 Dr.A 。＂儿子也接口说，＂我也喜欢 Dr.A 。＂女儿说，＂你是喜欢 Lollipop 。＂胖爸胖妈大笑，女儿何尝不是呢？

先是护士给量身高体重。３５磅，４０英寸。护士说，５０％，７０％。胖妈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要知道女儿在她们班几乎是最矮的，她最好的朋友小 J ，有５０磅，４３英寸。有儿子先前的诊断，胖妈更关心女儿的视力检查。几个抽象的图案，女儿开始把插着４只蜡烛的蛋糕说成船，后来每到这个图案，女儿就茫然了。护士说，没关系，咱不看这个图了。测完了，最下面一行看不见，胖妈心里一沉，护士说，＂ good girl 。＂然后给女儿做听力检查，带个大耳机，跟女儿说，＂你听到滴，滴声就举手好不好？＂最后又给女儿量了体温，血压，心跳，＂ Dr.A 马上就来了。＂

Dr.A 是俄国移民，英语里还能听的出口音，先和女儿打招呼，＂ Hello, 小 C ，好不好？＂
女儿坐在检查的台子的上点点头，＂ Hello, Dr.A 。＂女儿上幼儿园的第一年，从１１月一直到来年６月，病就没停过，和 Dr.A ８个月见了不下１５次， Dr.A 的诊所都快成我家的后院了。

Dr.A 极有耐心的和女儿说着话，＂幼儿园好不好玩呀？喜欢那里的饭吗？喜欢那里的小朋友吗？谁是你最好的朋友呀？＂女儿一一回答着。
然后 Dr.A 转向胖妈，＂小 C 不用尿布了吧？＂
＂早不用了。＂
＂天天去幼儿园？＂
＂没办法。＂
＂吃饭睡觉还好？＂
＂不错，一觉到天亮。＂
＂有过敏吗？＂
＂到现在还没发现。＂然后 Dr.A 翻翻 chart ，＂她身高体重都不错，比去年长了３英寸，视力和听力都正常。＂
＂可她在她们班几乎最矮呀。＂胖妈忍不住了。
＂她个子可不小，和她同年龄比。＂

Dr.A 跟女儿说，＂我把你的漂亮裙子脱下来，给你听听心脏好不好？＂
女儿点头。胖妈连忙插了句，＂小 C 有点流鼻涕，早上还有点咳嗽。＂
Dr.A 用听诊器前前后后听了半天，跟我说，＂心脏和肺都 perfect clear 。早上咳嗽可能是因为鼻涕倒流到嗓子里，你可以晚上睡觉前给她清清鼻涕。＂然后又拿小灯照了照女儿的鼻子，＂你看她有好多鼻涕痂。＂边说边详细的和胖妈示范如何用凡士林清理鼻涕。

Dr.A 坐下，＂＂小C，你认识这些颜色吗？＂指指夹子旁边的labels，女儿按顺序说出颜色。
＂不错。你认识这些字母吗？哪个是Z？哪个是T？。。。＂Dr.A指指贴在墙上的几个ABCD，女儿一个不错的指了出来。
Dr.A转向胖妈，＂来说说她会些啥吧。数数？＂
＂可以。＂
＂字母？＂
＂认识。可她不认字。＂
＂她才４岁， don't push 。＂
＂她会写自己的名字。＂
Dr.A 拿了一张纸和铅笔，＂小 C ，你来写你名字好吗？＂
女儿拿了笔开始写， Dr.A 又说，＂嗯，她拿笔姿势很好。小 C ，你会画画吗？＂看着女儿点点头，又说，＂画个给我看看好吗？＂
女儿拿笔，说，＂我画火车。＂然后画了５个轮子，胖妈这个汗。
Dr.A 说，＂很不错。小 C ，你给我画个小人好吗？＂女儿继续，画个大圈，再２小圈，一横着的大 C ，大圈旁边２半圆，大圈上面几根草，然后是大圈下一个不规则长方行，胖妈继续汗，插嘴道，＂胳膊。＂ Dr.A 看我，＂嘘，嘘，让她自己画。＂
等女儿画完了， Dr.A 说，＂很不错。眼睛，耳朵，嘴，头发，身体和四肢都画了。小 C ，会画叉叉吗？＂女儿又拿笔，左一下，右一下，写了个歪歪扭扭的 X 。 Dr.A 说，＂不错。＂然后对我说，＂小 C 绝对 advance 。＂
胖妈下巴又掉下来了，女儿在胖妈胖爸眼里也就一 average kid ，不爱学习，尤其不喜欢学spelling。

Dr.A 说，＂她才４岁， don't push 。她还会什么？＂
＂会掰着手指头做１０以内加减法。＂
＂很好。＂Dr.A边点头边写着些啥，＂还有吗？＂
＂知道大部分声母的发音，但不会spelling。＂
＂很好。她有５岁的水平。＂
＂不会吧？＂胖妈没好意思说，＂美国５岁小孩就这水平？＂
然后，Dr.A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你有没有送她去中文学校？＂
胖妈下巴又掉下来了，惊得就剩下摇头了。
Dr.A继续，＂我家孩子也不喜欢俄文，但我还是要他们去学。小C现在可以去中文学校了。＂
＂可，可，她才４岁，早不早？＂
＂不早。她ready了。＂
＂我，是不是太pushy了？＂
＂Don't push。但要test她的limit。＂
胖妈头捣如蒜，心里暗想，＂还是等等吧。她不累，我还累呢。＂

Dr.A对女儿说，＂小C，你去拿的棒棒糖，好不好？再给弟弟拿一块儿。＂
女儿高兴得出门了，Dr.A对胖妈说，＂她今天要打２针，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胖妈说，＂我能跟你讨论几个问题吗？＂
＂没问题，你说。＂
胖妈开始絮叨女儿的问题，诸如＂不好好吃饭。＂＂和弟弟抢东西。＂＂有时会流鼻血。＂＂不爱学习，爱看电视。＂＂在家和幼儿园behave不一样。＂等等。
Dr.A和胖妈边讨论，边抚慰胖妈，＂这些都是她这个年龄的正常表现。。。。不要对她要求太高。。。。要对俩孩子一碗水端平。。。。＂还不忘捎带脚儿的夸奖着女儿。

听的胖妈心情大好，护士拿来了疫苗，女儿嘴开始往两边咧，＂我不要打针。＂
护士又拿了棕色的瓶子，对女儿说，＂我把这个喷在你胳膊上，你就不会痛了。＂
果真，两针打完，女儿连哼都没哼一下，胖妈不由的为女儿感到自豪。女儿看着胳膊上紫色的＂创可贴＂，高兴起来，＂紫色，我的favor颜色。＂

胖爸听说Dr.A夸奖女儿超前，叹气道，＂这美国要求也太低了。＂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儿子摇头，＂咱儿子可怎么办？估计连美国水平也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