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11月7日的晚上九点多钟,当我从电视上得知阿诺-施瓦辛格当选为加州州长后,我去了健身房。
与往日不同的是,那天门口除了来去匆匆的人们,引人注目的还有一群帅哥围着被称作"very cool" 的两只猫。长毛的有着一个蓬蓬松松的大尾巴,显得非常漂亮。短毛的一身银灰打扮,极像Russian Blue。他们在门前徘徊,面对出出进进的人们,他们主动迎上去示好,多数人都会停下来摸一摸他们的头,说声cute继续赶路。没有人时,他们就头挨头肩并肩地站在门口。看得出他们俩是家养走失的宠物,而且是一对很不错的好朋友。问过前台的小男生,知道他们很早就守在了那里。
健身房紧贴着高速路,两边除了硕大的停车场就是Business building,车流繁忙的马路对面是居民区。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唯一知道那么晚他们还守在有人进出的健身房,是在期待人们的帮助。我回身抱起他们,没有发现任何ID,有的只是轻声的呼噜呼噜。我从心里喜欢那个长毛的,尤其爱那蓬蓬的大尾巴,我真想带他回家,可看到两猫如胶似漆的样子,我知道他俩注定要在一起的。想想家里还有April 和Ashley,我咬咬牙放下他们,转身进了健身房。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是在心神不宁中度过的。我忘记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只记得脑子乱哄哄,心里充满着矛盾。我一边为他们耽心,一边不停地摇着头想把他们从我脑袋里甩出去。我努力宽慰自己,也许他们已经被好心的人领走了,也许他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可是当我迈出健身房的那一刹那,我一眼看见他们俩依然站在那里。
从他们期待的目光中,我清楚地感受到他们那种不放弃的执着,他们坚信帮助他们的人一定会出现。我回头望望已近乎空空的健身房,不知他们是否还有最后的机会。我不敢再看他们的眼睛,也不忍心就这样离去,我犹豫地停在那里,想着到底该不该把他们带回家去。我不能想象如果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他们将会怎样的失落,他们又将流浪到何处度过一个饥寒交迫的夜晚。
最终我想还是听从命运安排吧,如果我把车开过来他们还在,那就是天意。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坚定不移不离不弃的猫,他们像是专门等我一样坚守在那里,在命运的旨意下,我别无选择地把一直守候了几个小时的他们带回了家。
按照惯例第二天要带他们去医院,晚上我和LG商量如何给他们起名字。根据前两个AA的排序,又想起施瓦辛格的当选,LG命名短毛的叫Arnold,我命名超喜欢的长毛叫Anna。
第二天在医院里,当得知他们是我们刚刚捡来准备收养的猫时,医生非常严肃地告诉我们,他们俩是来自两个不同家庭的流浪猫,健康状况很不理想。因为流浪时间比较久,还需要进行FIV (俗称猫科艾滋病)的检查,如果被证实有问题将要被实施安乐死,问我们同意不同意。我原来的一腔热情被医生的一瓢冷水泼下来脑子一片空白,呆傻在那不知如何是好,还是LG反应迅速,表示查出结果再决定。
经过一天的焦急等待,医生终于带来了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两个都没有感染FIV,但是Arnold有严重耳疾需要手术,而Anna的消化系统紊乱也不容乐观。医生说他们最终会好起来的,只是要有足够的耐心。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们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我们只想快些把他们接回家,既然命运把他们送上门来,我们就该把那一份责任承担起。
没人知道,我想还是命运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