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承认,这首歌,在它的旋律飘进我耳膜之前,就已经攫住了我。思绪一下子回到少年,那曾经对西班牙斗牛士们心驰神往的岁月。那种冲动,那种热烈,那种生死。你听过吉他演奏的西班牙斗牛士么?你有没有热血奔涌?此时此刻,其实我也无从分辨那种吸引我的神秘而诡异的力量,我也没有把握,如果我回到那个年龄,或者我身临其境,置身斗牛场上,我会不会还被,一瞬间攫住?
歌声响起来,歌声之后的喧嚣涌过来。我本来是想静静地欣赏这歌的,却不期然被它淹没了。奔驰,奔驰,狂野的斗牛,凶猛的俯冲。红色,多么刺眼的红,如烈日,如艳阳,如热血。向着太阳俯冲吧,向着生命俯冲。假如被那锋锐的角刺中,热血一定会喷薄而出。染红黄土,也把斗牛士手中的飘舞的红布染得更红。那样的颜色,难道不是对生命的召唤么?你有没有情愿被利角扎入胸膛的渴望?那一刻的痛,一定是如此真实!闪避,闪避,挑逗,回旋,每一次优美的转身,都是一次致命的诱惑。狂怒,嘶鸣,一次次义无返顾的猛冲。红旗在你眼前飘荡,把你的双眼染成火的颜色。那是仇恨的颜色吗?不,不是,那是渴望的颜色。来把,冲向我,让我染红你,让我们的生命融为一体。然后,结束,以独有的方式倒地。结束其实才是永恒,有时我想,斗牛士和牛,有一种怎样的依存呢?当他们把利刃插入牛的胸膛,是一种淋漓的宣泄,还是也有一种无期的疼痛,如同杀死他们自己?你看过斗牛倒地时的眼神么?是愤怒,是绝望,还是一种默契。它们是不是也无怨无悔?不是么,因为至少我会记得,它们在场上恣意纵横,那一种生命的张扬,淋漓而酣畅,无拘无束。虽然短暂,然而辉煌,难道不值得你惊悚,不值得你欢呼么?有时候,我想我就是那斗牛 ……
就这样神思飞驰着,不知不觉,咱们的女斗牛士碗叮当已经歌徊婉转,匝绕数周了。我也该提醒自己回过神来,为她准确到位的演绎,动人心魄的歌声鼓掌欢呼了!呵呵,你看完了吗?那也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