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玫良从床上爬起,软软的在屋子里乱走,她不期望此时有任何人来看望,只有一个愿望,走出门去。但是还能走出去吗?她突然放声大哭,引得喉咙也跟着上劲,一阵咳嗽,满脸通红,头也跟着胀疼起来。半响,她哭累了,照照镜子,看着哭的乱七八糟的自己,鼻子红红的,眼睛肿得像金鱼,长长的头发有的在发圈内,有的在外,一付梅超风的样子。想想如果生命就此走到尽头,也不能就这样狼狈的离去。她开始洗澡、化妆、换衣服,打扮整齐后,精神也好像好多了,居然折腾得开始有点饥饿,于是给自己下了方便面,放了点小油菜,打了两颗鸡蛋在里边。好几天没有好好吃点什么了,这一餐,如此简单,但是简直太美味了。
玫良又躺回床上,想着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待清楚,想着想着,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江山真的来了,他带着大包小包的食品,进门先奔厨房。玫良首先没有忘了给江山戴上一个口罩,这么多天总算见到了一个真人,她感动的眼泪涟涟。
“非典”越来越严重了,电视新闻每天报告有新的确诊病人出现。公司每天会有人来电话询问玫良的情况,并要她报告体温情况,唯一让玫良欣慰的是她还没有发烧现象。公司今天的通知是,鉴于特殊历史时刻,全体员工即日起放假一周,每天还是会有专人电话检查体温。
江山住在另外一间卧室,每天给玫良作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开着玩笑,哄她开心,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几天下来,玫良所有的感激之情无法表达,冲口而出:
“如果我恢复了,如果我没有非典,如果你愿意,我嫁给你!”
“是真的吗?那你可要当后妈,行不行?”
“只要我还活着,什么都可以!”
“好吧!”
又过了几天,玫良恢复了健康,原来是虚惊一场。玫良笑着撕着那几封“遗书”。
“哪封是给我的?让我看看。”江山油腔滑调。
“分遗产也没有你的份!想的美!”玫良又恢复了以往的公主形态。
“对了,你那几个被困河北的同事怎么样了?”
“都没事儿,都已经回家了。”
“呵呵,要是没有‘非典’,我看那个公司也不能痛快结帐。”
“是呀,现在想想真是挺可笑的,一个说,你要是不结帐,我们就去你公司。一个说,你千万别来,支票我马上特快专递给你寄去,求你了,可千万别来。”玫良咯咯笑着说。
“你那天说的要嫁给我是真的嘛?”江山突然认真地问道。
“是真的。我想除了你,没有人会这样对待我。”玫良也为自己的回答吓了一跳。
“那你能等我吗?我需要一段时间。”
江山揽住了玫良的肩膀,深情地吻着她。玫良也深情的反应着,喃喃的说着:“就不顾一切了吧!”
玫良告知父母与江山的关系,遭到剧烈反对,他们越反对,却越坚定了玫良的信念。江山那边,去加拿大了,尽管远隔万里,江山仍然每天打国际长途给她,两人浓情蜜意,卿卿我我。
玫良将与江山一起买的情侣戒指套在手上,另外一只在江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