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诊
結束治療後六個星期﹐姐姐陪我到醫院復诊﹐護士在我的鼻孔裡各滴了兩滴麻藥﹐但是麻藥沒有停留在鼻腔內該麻的地方﹐還沒等她轉身走開﹐麻藥已經順着流進來咽喉﹐我馬上告訴護士小姐說麻藥給我吞下去了﹐護士小姐說沒有關係﹐我知道她說沒有關係是說吞了對身體沒有關係﹐但是我擔心的是麻藥沒有停留在該呆的地方﹐因為當時還不知有多痛苦﹐以為自己可以頂的住﹐也就不再詢問護士﹐等着醫生來抽取組織。當醫生將長長的儀器伸進我的鼻腔時﹐我就知道不妙了﹐那個疼﹐生疼生疼的﹐等到醫生開始在我原先腫瘤﹐現在經過治療﹐是個傷口的地方﹐強力抽取組織的時候﹐我疼的幾乎要跳起來﹐當時沒有任何想法﹐就只有一個意念﹐就是躲開這個儀器。麻藥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但是我忍住了﹐雙手緊緊抓着椅子的?鍪蜘o忍住了沒有動﹐醫生抽完了﹐給我的鼻腔裡深深地插上兩根長長的棉花簽﹐讓我在外面等一下﹐需要觀察十幾分鐘。
治療室外面﹐在我之前做這個檢查的一個老伯﹐躺在椅子上大聲地呻吟着﹐伴隨陣陣嘔吐聲﹐護士跑進跑出﹐為他量血壓﹐將他搬到床上﹐我能理解這位老伯的痛苦﹐他年齡大了﹐忍受力沒有我強﹐加上身體素質也許沒有我好﹐所以頂不住了﹐近乎于半昏迷狀態。我當時還好﹐可以坐在那﹐但是也是覺得非常不舒服﹐頭暈暈的﹐觀察時間到了﹐護士過來﹐輕輕地將我鼻腔裡的棉簽取出來﹐姐姐說當她看到那差不多四﹐五哩米長的﹐浸透着鮮血的棉花簽﹐幾乎血暈過去。
她說“你一定很疼吧﹖”我難過的沒有辦法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強撐着﹐回到酒店。接下來﹐就是頭暈﹐嘔吐﹐疼痛﹐足足又折騰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