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航班上的快乐家庭

 杨非羊， 2016年8月22日

“快乐”一词在英文中是gay （发音：给），这个词今天更为广泛地用来指同性恋者，精确的说指男性同性恋者。

立秋的时节我在去夏威夷的航班上碰到了这样一个“快乐”的家庭。

我去夏威夷出差，没带行李，所以在登机的最后时刻登上飞机。在我座位的前面的两个座位是空的，我想，不会再有人来了，故欲占有那两个座位。可是，当我刚刚放下我的背包准备坐下的时候，一个约三十出头的英俊青年过来，说我占了他的座位。我只好离开，坐到他的后面一个座位。

不经意间，那个英俊的小伙子带一个小孩过来。那个小孩大约四到五岁左右，棕色的头发，蓝眼睛，漂亮，男孩的发式和着装。小孩非常顽皮，一开始就指责那小伙子为什么把小孩的座位给弄乱了。显然，这个英俊的小伙子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在飞机过道另一边，有个五十出头的男人。灰白的头发，他和那个英俊的小伙子和孩子有交流。我在想他们是什么关系。最初，我想他是爷爷。看起来，这三个人去夏威夷旅游。可是从年纪上看，这位中年男人，尽管头发灰白，可还是不像是那小伙子的父亲。我从侧面观看这两个男人，有些相像，暂且认为他们是父子。我好奇，怎么没有一个妈妈陪同。如果是一家人带小孩出游，一般是夫妻倆一同出游。我想也许就是这三代男人出游吧。

我也不再关注他们了，闭眼休息。睡意朦胧中，我听到那个小孩的爸爸给小孩读书。我不知道他读什么，但是他的声音吸引了我：特别的浑厚和圆润，像男中音歌唱家的嗓子。小伙子不仅给小孩读书，还陪着玩玩具，教小孩绘画，照顾吃喝，轻轻的教训小孩的不安分。他比一般的母亲还要细心和周到。

小孩不停地说话，精力充沛。无意中，我听到小孩要上厕所，小伙子让那个灰白头发男人带小孩去厕所。让我吃惊的是小孩喊那个年纪大的为“daddy”， 爹。我又好奇起来，那个像母亲般照顾小孩的小伙子是那个小孩的什么人？不像是哥哥，哥哥没那么耐心，再说年龄的差别也太大了点。又在不经意中听到小孩喊那小子“papa”， 爸爸！我一下明白了，这是一个由两个父亲加一个小孩组成的同性恋家庭。

我找到一个机会认真看看那个爸爸的脸色，我发现他的眼神有些踌躇，又像是羞涩。他的眼神说明了他是一个典型的“给”（“gay”）。

再仔细看看那个小孩和那小伙子的相貌。他们非常相像，显然那个孩子不是收养的，是体外受精和代母生出来的孩子。

我看到小孩很会耍娇，一会儿要让他爹陪着坐会儿。显然这个爹没有那个爸爸对小孩亲切和照顾。过一会儿，爸爸又回到小孩旁边坐下。

更让我吃惊的是，他们在和飞机乘务员说话的时候，说那个孩子是“she”“她”。这个孩子从长相，衣着，发型，到行为特点，包括声音，没有一点像女孩。他（她）活蹦乱跳，思维敏捷，精力充沛。在十个小时的飞行中，没有一点娇捏和哭泣。

这小孩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或是其性别是男孩，这对同性恋者父母把他当作女孩，或是女孩，把她当做男孩抚养？

我好几次想开口和他们聊聊，弄清情况。有一次我和那个爸爸一起排队上厕所，那是最好机会和他聊天了。 可我 还是没有开口。我怕说话有不到位的地方，得罪了他们。

那个小孩在近十个小时飞行中的不停的说话、玩耍之后，终于睡着了，其小小的身材卷缩在靠窗的座位上， 头靠着他（她）的爸爸。

飞机着陆了。我们都在收拾行李， 那个小孩还在酣睡。他（她）的爹爹和爸爸轮番轻轻地呼喊他（她）地名字，Lucas, Lucas.  Lucas 仍在甜睡中。

Lucas, 是个男孩子的名字啊， 是不是我听错了,把 “he” 听成了:

“shi”？

我先走了。我猜想，一定是那个爸爸抱着Lucas离开机仓，登上美丽的檀香山岛。

不管我对那个孩子的性别的疑惑如何，我看到了一个幸福和快乐的家庭。这个同性恋者的小孩，和那些异性父母带出来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和那些异性父母家庭的孩子一样：快乐。

祝愿他们快乐，祝愿那小孩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