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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宁波多次,不过最近的一次距今也已7年有余。可以想见印象中的城市和现在的宁波会有很大差别。朋友最近回国后带回一些照片,让我猜这是哪里。看着照片上干净的街道,摩登的城市,直觉地以为是东南亚某个大城市,怯生生地猜了几个之后,朋友一把夺回照片,作势说,我辣一记头忒,侬连宁波都忘记忒了?!
哦,原来是宁波,原来是宁波。我怎会忘记这个曾让我在路途中晕得死去活来的地方呢。J
辨不清的是眼前的街景,可分得明的宁波还是那个坐拥天一阁的城市,还是那个左怀天童右拥育王的城市,还是那个空气里充满海鲜味道的城市。记忆里的宁波是宁静的,可是记忆里的宁波却又是有声有色,有味道。
上海是移民城市,开埠以来,自江浙一带迁来的移民组成了上海人这个地域名词。其中浙江的宁波成了这拨生力军里的重要部分。上海人和宁波人的渊源极深。宁波帮则成了上海人中的一个大帮。我所说的帮绝不是指黑社会的帮派,而是指一个特定的文化群体。上海人几乎人人都和宁波有着丝丝缕缕的牵连。或是祖籍宁波,或是有宁波血统(母亲一系为宁波人),或是旁系的亲戚中有宁波人;如果还是没有,朋友中肯定会有宁波人;如若还是没有,宁波话一定听过甚至说过一两句。生于70s的,又长于上海的必听过杨华生和笑嘻嘻的《宁波空城计》,如果说没有听过的话,那真要“辣一记”啦。
生于上海,长于上海,听着,说着吴侬软语,而石骨铁硬的宁波话也是其中之一。宁波官话难懂,我不是宁波人,只敢说能听懂一半。也是拜自己工作实习所赐。我那时实习的地方有着很深的机关政治。同一个办公室里的两位女将窃窃搓搓在背后议论别人时用的就是宁波话。我当时是学生,道行尚浅,根本不够格参与这个政治,所以她们说话从来不避我。半年下来,宁波话也就变得会直钻耳朵。不过从此也领教了宁波话的厉害。和北京话一样,宁波话交关错刻,骂起人来不吐脏字,时常让我听得抿嘴偷笑,乐不可支,像听滑稽戏一样。蒋介石说得一口难懂的宁波官话,曾让翻译挠破脑袋,一句“娘习匹”更是骂遍大江南北,后来却输给了那个说“往下,再往下”的人。可能是宁波话忒尖刻吧,这是玩笑。
经典《宁波空城计》里,老前辈杨华生说,宁波人将菜称为小菜或下饭,不叫下粥,因为宁波人不喝粥。我这里不讨论宁波人是否喝粥,却对“下饭”很有兴趣。
宁波菜,又称为甬菜,是我国众多菜系里的一个小帮,多海鲜,味咸口重。下饭分为海货、咸货、干货和臭货。海货为海鲜,鲜虾活鱼;咸货犹指腌制的食品;干货则是咸货风干后的名称;这个臭货顾名思义便是味臭的食品。宁波空城计里的下饭是:大黄鱼小黄鱼龙头烤黄泥螺咸菜梗臭冬瓜……甬菜里的咸菜大汤黄鱼绝对是美味,鲜得眉毛都会掉下来。可惜现在大黄鱼几乎绝迹,而小黄鱼则像小猫鱼,到了国外想吃上新鲜的黄鱼简直是个梦想。宁波菜里的炝虾炝蟹更是天下少有的几个能让我食欲大增,食指大动的佳肴。作料简单,盐、葱、酱、白酒和新鲜的河虾,膏蟹炮制一番,就成了色味俱佳的名菜。海鲜市场里的鳗香,粗若食指的开洋,真正让人垂涎欲滴。连虾酱、蟹糊和黄泥螺都走出了国门,我们这儿的华人杂货店就能买到。而喜欢吃臭豆腐的人,一定会寻臭而去。新煎出锅的臭豆腐抹上辣火后的香,尝上一块是绝对不够。
宁波藏龙卧虎,而宁波人精明能干,杰出人士举不胜举。从7000年前河姆渡文化以来,这一方的风土人情经一路风雨,一路沉淀,已成特色。
看风景的同时品人情,宁波人,宁波官话,宁波下饭成了一道独特的江南风情,挡也挡不住。
nice to meet you here.
Fl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