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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湿衣听无声 (9)

(2009-12-28 16:02:41) 下一个
    到芝加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凌晨三点了,见到他自然是一番亲热,尤其是在做了别人的电灯泡之后。朋友们寒暄了一会,少不了七嘴八舌地把老爷车的故事添油加醋的演讲一番,只是都缄口不提我跟着应义淳去接他女朋友的事情。

    椅子还没坐热,说话间已经快五点了。我们一行四人,由他驱车赶往机场接老简。

    老简接得很顺利。可是出机场的时候却遇到了交通阻塞,一直把我们困在机场40多分钟。一夜没睡的我们,虽是年轻,也经不住这种无聊的折磨,一个个都累的东倒西歪,哈气连天。终于蹭出机场的时候,老简和那位朋友早已在车里睡着了。

    此行注定要有一个轰轰烈烈的结局。当一切都不按计划而行的时候,最后的结果也似乎没有可能与最初的计划合拍。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颠簸突然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一时间我竟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只听见有人在大声叫:“把方向盘转回来!快转回来!”。车祸!意识一下子就清晰起来。我努力坐直了身体往外看,只见我们的车完全离开了快车道,正在南北双行道中间的草地上歪歪斜斜地往前冲。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调整着方向盘,一边试图刹车。大概是车速太快,草地又不平坦的缘故,汽车居然像脱了缰的野马径直往对面开来的车队冲了过去!情急之中他大力猛踩刹车,车子突然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接着右边的两个车轮离地而起, 眼前的世界骤然间颠倒了90度。车子斜躺着往前冲出好几十米,在这短短十几秒钟但感觉上如同一个世纪的时间里,我的脑子里只重复着一个声音,“This is it, …is this it?”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终于耗尽了野性,自己翻转过来。引擎在突突地喘了几口大气之后,最后彻底安静下来。我们几个人惊魂未定地纷纷爬出车门,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辆近乎九成新的车,如今已是面目全非。左边车身因为侧身行驶的缘故,两扇车门全部凹了进去;车的前盖也因为快速旋转而扭曲变形。
    
    警察很快就出现了。野马被拖走了,我们被带到附近的长途汽车站。因为内疚自己的驾车失误,他替大家买了车票。一行人再没有最初从Madison出发时的兴致,一路默默地回到了Madison。

    活着,就是上帝的眷顾。不是吗?可是生死之交,居然也未能把我们永远地拴在一起。短暂的相聚过后,命运还是载着我们在各自的旅途上越走越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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