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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湿衣听无声 (8)

(2009-12-28 16:01:19) 下一个
    就是这个严谨的计划,却在一开始就出现了纰漏。两辆车从Peter的公寓前出发的时候,还一前一后跟得很紧,Peter在前,应义淳在后。可是过了几个红绿灯,老爷车就不见了踪影。等到上了高速公路,还是没有老爷车的影子,我们开始有些紧张起来。计划里并没有说好在什么地方换车,好像两部车就应该是一直是在一起的,Milwaukee也应该就是一个汽车站那么大的地方。现在跟丢了一辆车,这些细节突然都清楚地模糊起来。在手机普及的今天,这些本不该是什么大事。但在当年,出了门就意味着失去联络。不过离Milwaukee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高速公路上追上老爷车的可能性极大。

    想到这里,应义淳脚下的油门猛踩,我也左顾右盼不放过超过去的每一辆车。大概在高速上开了十几分钟的时候,看见路边停着一辆车。我们车速很快,呼的一下就过去了。当时天已经全黑了,恍惚间就觉得旁边好像还站着几个人。我开玩笑地对应义淳说,别是Peter他们吧。我们笑了一阵,突然就都不说话了,彼此对看了一眼,“别真是Peter吧?”。

    一直等车开到了Milwaukee 机场,连老爷车的影子也没看见。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只好跟应义淳一起去接他的女朋友。可想而知这是多么奇怪的场景,明明知道是去接自己的女朋友,居然还带着一个另一个女孩子。她是如何感受我不得而知,不过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作电灯泡,个中滋味委实不好受。应义淳的女友是个小巧的女孩,有一张白净的娃娃脸。娃娃脸那天自从见面起就没有露出过笑容,直到我们又回到Madison,Peter的公寓。

    一下车,还没进公寓的门,早已听到Peter的大嗓门在里面又说又叫,“真也是!哎呀呀,就这么着一下子,就死了!”。推门进去,就看见Peter正手舞足蹈地向Fred和另外几个朋友正说着什么。一看见我们进来,大家全都站了起来,好像是期待已久了。Peter极不自然地跟应义淳的女朋友打过招呼,转过来跟我说,

    “真也是,一上高速公路就车就死了!还是警察把我们给带回来的,刚到家。”

    “真是你们啊?”我和应义淳不约而同地说。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拉着女朋友的手,好像是向大家证明他们的亲密。

    结果是临时修改了计划,应义淳把他的车借给我们开去芝加哥。这时大概已经深夜12点了。大家一阵忙乱,又打电话又拿东西,最后终于上车重新出发。之前的五个小时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醒来走的又是同一样的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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