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真正敌人“中共政权”的浮出水面——冷战以来美国全球战略分析与反思
作者 : 亮剑!, 發表時間:3/11/2007
【文章提要】: 克林顿总统的新自由主义全球战略有助于国际正义的建立、有助于全球的民主化进程;而布什总统上任伊始的遏制中国的战略思想也相当正确,不过反恐与伊拉克战争把一切引向了歧途。俄罗斯不是西方的敌人,以宗教文明为分界把俄罗斯排斥于外是民主大国的重大战略失误。对俄罗斯、对中东需要的是怀柔政策与双方互信的建立,对中共暴政需要的是军事、经济的全面遏制甚至全球统一的围剿。如果中国问题无法解决,那么中东的民主化就无法到来,人类还将面对的是大国崛起后的新世纪大战。
【关键词】:9.11、先发制人、阿富汗、伊拉克、伊朗、中国、俄罗斯、朝鲜
【正文】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随着苏联东方共产阵容的崩溃,美国迎来了一个没有对手、找不到敌人的单极称霸世界的时代:冷战宣告结束,全球民主运动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美国的国家安全战略与外交战略也紧随着发生着历史性的深刻转变。跨越这辉煌时期的美国总统老布什首次从东西方冷战遏制全球战略中走出,提出了超越遏制战略,在取得1991年海湾战争胜利后,进一步提出“全球新秩序”战略。美国充满信心的步入了一个规划世界的崭新时代,人们预言,在2015年之前,世界不可能出现一个足以挑战美国的军事大国——“二十一世纪为美国所准备”。
然而,正所谓“福兮祸所至、祸兮福所倚”在新世纪来临之际,美国小布什总统继承父辈的理想,以不可挑战的强大军事力量为先导,开始了新保守主义的“强制民主全球战略”。全面遏制俄罗斯、中国;制定了迅速实现中东地区稳定与和平的“大中东民主化计划”、承诺帮助巴勒斯坦建国;制定了在任内铲除威胁世界和平邪恶轴心国——朝鲜、伊拉克、伊朗等专制政府的计划。正当热爱和平、正义与自由的人们一片欢呼而沉浸于期待、梦幻与憧憬时,2001年9月11日,在美国纽约发生了震惊世界的9.11恐怖袭击事件,美国现代文明的象征的双子塔摩天大厦轰然崩塌、3000人迅即葬身于废墟,美国建国以来在本土首次遭遇到恐怖袭击与战争威胁。
紧随而来、祸不单行的是,全球反恐战争受挫、阿富汗局势动荡、伊拉克战争泥潭、伊朗战争威胁、朝鲜核武讹诈,核武器扩散于全球,伊斯兰原教旨恐怖袭击屡禁不止,战争难民剧增。美国民意突然反转,布什总统所属共和党在2007年初丧失国会参众两院控制,朝鲜核试验成功,在被迫妥协的情况下美国放出“日本虎”,军事打击伊朗计划受挫等。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共产专制中国迅速崛起,取代前苏联,构建起了多极对抗单边的地下反美联盟。朝鲜、中国、俄罗斯、巴基斯坦、伊朗、伊拉克甚至欧洲各国,一条可怕而交织着国家利益、文明交流的战略链,横亘于美国追求一元独霸单极世界的未来之路。人们首次发现,分属于不同文明、不同意识形态的国家(甚至包括民主国家)不可思议的紧密联合于一起,对抗共同的威胁。新世纪冷战已经开始,现代专制主义重新泛起,新的全球均势与平衡在多极对抗一超中逐步形成。全球民主化进程步入歧途,为什么?由此,我们不得不回过头来,检讨美国冷战以来的大国战略。
一、克林顿时代的“接触与扩展”战略的成功与失误
“克林顿时期美国国家安全战略的三大战略目标是:增进美国安全,促进经济繁荣,促进国外的民主与人权。在实现这些目标的过程中,主要途径是“接触”与领导,即通过参与、合作、威慑等,努力使对象国成为美国所主导的国际体系中负责任的一员。这个战略构想充分考虑了经济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以“美国自身实力不足”的判断为基础,把外交作为主要手段,追求的目标是相对而非绝对地增进美国的国家利益。” [1]
克林顿的新自由主义全球战略思想以经济全球化为先导,在经济交流、文明对话及民主意识形态渗透与推广的过程中逐步实现民主价值观的全球共识、完成文明间的交流、对话与融合。在多元兼容的自由主义国际正义的框架内力争以外交手段为主化解民族冲突、宗教矛盾。只有面对种族灭绝的反人类罪行,才拿起军事干涉的武器,予以重点惩治,如科索沃战争。这种新自由主义思想,在美国国内,有助于多元宗教与文明的共存,避免基督教专制的出现;在美国国外,有助于东方世界残余共产专制国家的和平演变,在市场经济转型、民主意识形态渗透、人权战略外交压力下,原苏联加盟共和国逐步实现和平演变,许多非洲、亚洲、美洲第三世界落后国家实现了民主转型;在伊斯兰文明与基督教文明的一贯敌对的历史情境下,没有激化对立与冲突,而且在经济交流与文明对话中,潜移默化的促进了中东地区的民主化进程。
我们看到,与布什现实主义的国家利益战略根本不同的是,新自由主义的全球战略思想立足于国际正义,是对大国利益的超越,这对于一个主宰世界的超级大国、对一个致力于推行民主自由普世价值的民主宗旨国来说,至关重要。它意味着放弃威权恐吓与自利本能,成为公正的化身而真正赢得世界。这带来了上世纪末全球民主化进程的顺利发展。
唯一的例外,就是中国,基于苏联崩溃的历史教训,惧怕国家分裂,一个拥有核威慑力量的大国政府坚决的抗拒民主政治理念,用“不争议”、有选择的对外开放市场、经济自由以实现国民经济的腾飞;用“不出头、不冒尖”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小国战略推进其“大国崛起”之梦;用政治高压、黑社会恐怖与酷刑禁止一切可能的和平演变与政治自由。这是一种共产专制集团面对“灭顶之灾”本能性的应急反应,它只能成功、不能一败。由此,克林顿的接触与扩展战略不但没有发挥其预期的效果,还为中共专制集团的军事与经济崛起注入了强大的动力。反思历史教训,我们得以发现,新自由主义战略思想总体上来说是成功的,唯一的失误在于对中国共产专制放弃了冷战思维及军事、经济的全面遏制。这最终导致了美国《国防转型——21世纪的国家安全》研究报告的出炉。
二、布什时代的军事霸权主义与先发制人战略
“1997年12月,一个以退役将领为主要成员的“国防研究小组”依据国会于1996年颁布的“军力构成条例”第924节,向美国国防部提交了一份题为《国防转型——21世纪的国家安全》的研究报告。这份报告不仅对克林顿政府的国防战略提出强烈批评,更重要的是它提出了一个驱动着此后整个美国国家安全战略进行转变的核心概念:国防转型(defense transformation)。” [1]
从新世纪布什总统上台起,以国防转型作为国家安全的核心概念,取代克林顿的新自由主义外交战略。国防转型的核心内容是:威慑、击败一切可能的对手,美国必须把自身的意志强加于一切对手。以武力为先导的强制民主战略取代“接触与扩展”的经济交流、意识形态渗透,开始了对全球一切传统国家的规制。这意味着越过联合国,摆脱盟友的限制,用单边主义的军事干涉与占领直接插手地区民族冲突、宗教冲突,消灭一切可能的威胁。
与美国现实主义全球战略同时而来的是国内新保守主义一元化宗教强制对多元文明的规制、对新闻自由的限制及有所偏袒的国际政策中的双重价值,从此,美国现实主义的国家利益取代国际正义、摆脱联合国的限制,滑向了军事称霸的利益陷阱:
“在经济全球化的冲击下,美国社会趋向保守,对文化多元倾向和新移民有抗拒心理,许多人希望回归传统,维护盎格鲁-撒克逊文化、基督新教和白人在美国社会的主导地位。宗教右翼的复兴适应了这种社会需要。宗教右翼对意识形态、政治生活、对外政策的影响是巨大的。例如,‘美国—以色列公共事务委员会’是美国最大的亲以色列游说集团,对美国的中东政策以至国会及其选举都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过去,美国媒体被认为是自由派占优势的舆论阵地,有三权分立以外的‘第四权力中心’之称。但最近若干年来,媒体依附讨好政府、政府操纵敲打媒体的现象越来越严重,媒体的独立性大打折扣。政治保守势力还建立了一些新的电视台、报纸、网站和思想库,对公众舆论加以引导。” [2]
而布什的国防转型国家安全战略则更加深刻的改变了世界:
1、9.11恐怖袭击:
2001年9月11日,本拉登的恐怖袭击就是在这种咄咄逼人的大国战略威逼下突然爆发,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发起了对基督文明的反抗与挑战,亨廷顿1996年正式出版的《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重构》名声大振。美国突然发现它的敌人不再是民主与专制的意识形态冲突,而是文明间的对抗。人们不是从西方大国中东政策中反思敌对的根源、不是反思偏袒以色列的双重价值,没有看到本拉登恐怖组织并不代表整个伊斯兰文明。更没有以诚恳的交流、对话、平等合作中寻求经济与政治渗透的机遇,为伊斯兰文明的现代化与自由化而努力推进神权宗教的政教分离。而是发起了阿富汗战争与伊拉克战争,这才是真正导致了伊斯兰文明与现代文明全面对抗的根源,中东地区的恐怖主义从此有了群众基础,而不断的壮大起来。布什的中东战略无异于捅了一个马蜂窝,由此把美国拖入了一个无法脱身的战争泥潭。
2、伊拉克战争陷阱:
“伊战爆发近4年来,美军已有3000多名士兵送命,4000多亿美元打了水漂;伊拉克治安形势却日趋恶化,即使美军一时把恐怖活动压下去,教派、民族冲突又可能抬头,美军要想体面而光荣地撤出,难于登天。由于美国在伊拉克及阿富汗连年征战,造成了美军战线拉长,兵力紧张,装备短缺,使得美国陆军和陆军国民警卫队均有2/3的部队不能立即投入战斗,导致备战能力下降,也导致了美国自身承担全球事务的能力在下降。一些敌对国或恐怖组织趁机举事作乱,而美国总不能各个击破。 严酷的现实让美国懂得,单靠硬实力并不能解决非政府的恐怖主义问题,也不能解决越来越多的国内冲突和“失败国家”的问题。” [3]
有人把伊拉克战争比作上世纪的越战,其实当年越战的战略价值根本就无法与伊拉克战争相提并论,失掉一个越南不是问题,它对美国的本土利益不构成任何威胁,然而伊拉克战败,则意味着美国中东利益的彻底翻盘、意味着大中东民主化进程的失败、意味着伊斯兰恐怖主义的死灰复燃而威胁到美国的本土安全。因此,对布什来说,伊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3、黎以冲突:
“去年7、8月间的黎以冲突。让美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原本预计两周就可以结束的战争,一打起来就收不了兵,最终真主党与“中东第一军事强国”的以军打了一个平手。真主党的“胜利”鼓舞了整个阿拉伯世界,温和的黎巴嫩中央政府在南部群众的冲击下变得岌岌可危,而以军总参谋长哈卢茨中将也因对以黎战争指挥不力被迫于1月17日引咎辞职。” [3]中国援助的响尾蛇导弹发挥了左右战局的重要作用。
4、真正敌人的浮出水面:中国
当布什总统焦头烂额于伊拉克频繁恐怖袭击爆炸与平民伤亡事件时,当美国大兵顺藤摸瓜寻找着恐怖爆炸事件弹药来源时,人们从伊朗的背后,发现了中国,发现了从中国到巴基斯坦到伊朗到伊拉克这条无法切断的战争生命线。美国的真正敌人——崛起的中共政权——终于浮出水面。美国要么放弃台湾、要么在军事占领伊朗时,面对中国与俄罗斯强大军事援助:
“国务院发布的针对伊朗武器输入问题的牵扯报告中,中国北方重型集团,中国船舶集团。等中国7家企业被我们列入了这个制裁名单……伊朗的空军目前拥有战斗机主要来源是俄罗斯与中国……俄罗斯的地面导弹目前被伊朗应用在个个角落。而中国产单兵防空导弹,岸基防御导弹被伊朗大批使用与仿制……伊朗目前具备的岸基导弹技术基本上来源于中国。其中,中国产C801、802导弹于2000-2002年引进伊朗。而且中国公司为此提供了大批的技术援助。04年伊朗为中国建立2座新型大型油井同时,获得了来自中国的导弹快艇与单兵防空导弹。中国把自身获得来自法国的响尾蛇导弹技术演化之后的产物,销售给伊朗。而伊朗把这些导弹技术又转交给他支持的黎巴嫩真主党游击队。曾经造成击伤以色列撒尔-5型护卫舰的作战局势……目前的局势下,我们可以这样的认为,伊拉克-伊朗-朝鲜-台湾-中国-俄罗斯-欧洲。这几乎形成了一个可怕地数据连接。而解决掉这个问题的关键,主要在于如何解决中国这个问题。但是解决中国问题就必须涉及到台湾问题。而放弃台湾对于我们来说是失去了在以后最大限度制约中国崛起的对外攻击趋势。” [4]
此时的中国,已不再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那个经济落后的第三世界农业大国,它挤身于世界八强、美元储备超过1万亿美元、总体经济实力已经列居全球第四。似乎时至今日,谁也无法阻止一个军事帝国的崛起。它打破“2015年之间,将不会出现一个足以挑战美国的军事大国”这一预言,正致力于营造“二十一世纪属于中国”的神话。一个必须面对的现实是,残酷竞争之下,只要它顶住人民币升值压力、继续对劳工的残酷剥削与财富掠夺、走高科技智力创新的道路,那么,在未来的岁月,它将把全球所有的工业大国都拉下水,而取代美国,成为建立于非人道基础上的、称霸世界的法西斯帝国。从此,历史翻开将新的一页,我们又如何阻止这一威胁人类和平的“神话”成为现实?由此,布什总统的全球战略在困境中开始了重新调整与规划。
三、有限霸权、间接管理、转型外交
面对久拖不决的伊拉克战争困境,布什总统一方面增兵伊拉克,另一方面最大可能的实施其战略收缩计划,“有限霸权、间接管理”取代“国防转型”成为其全球战略的中心思想,在处于国际事务时,更多的发挥盟国的作用,而不再是自说自话、自导自演的单边主义独角戏。间接管理意味着在全球规制中寻求“代理人”。东亚的日本、南亚的印度、欧洲的英国、中东的以色列都将成为布什总统予以信赖而担负起地区义务的国家。下一步对伊朗的军事行动,必将在联合国安理会决议的框架内实施的有限打击。
从此,转型外交取代军事威慑与打击的“国防转型”战略,成为了调解国际矛盾与冲突的主要手段,用外交手段的“软实力”促进自由民主价值对传统专制的渗透,力促其和平演变而逐步民主化。最终营造一个美国所领导的、不存在根本性矛盾与冲突的、由民主国家所组成的民主化世界。
四、全球战略思想评论与建议
布什总统从单边主义的绝对霸权到有限霸权、外交转型战略思想的调整,有利于缓和中东地区的矛盾与对抗;缓和文明之间的冲突,对实现平等对话基础上的经济交流与文明融合有一定的积极作用,民主大国在中东地区的军事存在不应该是野蛮占领,而应该是友好存在,大规模的经济援助将有助于缓解双方的对立与矛盾。在巴以冲突问题上,美国应有的公正态度应该是尽量避免宗教偏袒与歧视,避免激发阿拉伯人的仇恨。中东地区的民主化进程来日方长,其前提是伊斯兰教文明与基督教文明的平等交流、互信与交融,避免以所在国必须接受基督教文明为其实现民主化的前提。经济援助与民主意识形态渗透的转型外交将远远超越于军事占领,在中东地区的民主化过程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全球的民主化意味着一个多极、多元化文明共建格局与时代的出现,它需要大国之间的合作与密切配合,但绝不是民主大国与专制帝国的妥协。一个令人震惊的现实是中共暴政的崛起,它已不再是过去的友好合作伙伴,也不仅仅是挑战美国的竞争对手,而是威胁世界和平、颠覆民主价值与政治思想的最大隐患所在。克林顿总统的新自由主义全球战略有助于国际正义的建立、有助于全球的民主化进程;而布什总统上任伊始的遏制中国的战略思想也相当正确,不过反恐与伊拉克战争把一切引向了歧途。俄罗斯不是西方的敌人,以宗教文明为分界把俄罗斯排斥于外是民主大国的重大战略失误。对俄罗斯、对中东需要的是怀柔政策与双方互信的建立,对中共暴政需要的是军事、经济的全面遏制甚至全球统一的围剿。如果中国问题无法解决,那么中东的民主化进程就无法到来,人类还将面对的是大国崛起后的新世纪大战。
中共的战略思想很明确,第一阶段的战略目标是以民族复兴为伪装的大国军事与经济崛起,这一步将在2015年之前完成;第二步是共产国际的重建,抛开普适的自由民主价值,重构共产主义思想理论,走中国式的制度创新道路,其构思与野心早已路人皆知。所以我们不得不承认,新的东西方意识形态冷战已经拉开序幕。与此同时,文明人类,在伊朗战场正面临与专制阵容的野蛮对决,最终鹿死谁手,还在于文明人类的智慧与警醒。
注释:
[1]:王伟男、周建明的《中美大博奕:从“国防转型”到“转型外交”!》
[2]:王缉思的《美国在伊拉克的困境与全球战略的调整》
[3]:信息来源:《美国全球战略的张弛术》
[4]:《美称目前的局势像可怕的数据链:关键是中国》来源于中军网 www.milchina.com
(自由圣火首发稿)
(美国真正敌人“中共政权”的浮出水面——冷战以来美国全球战略分析与反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