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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父母修改版 49 女权运动都白搞了

(2012-10-04 20:38:16) 下一个

五一节休假,裘索硬着头皮和马晓宏到他父母家去拜访。马敬忠开的门,看见裘索非常热情,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这套衣服是在美国买的吧,跟国内的款式不一样,就是简单、大气。

裘索笑道:这是二手货市场上买的,可能挺名牌的,我不知道,很便宜。

于是真坐在麻将桌上,还有两个邻居也在打牌,她回过头来说:美国那些二手衣服能穿吗?臭死了。那些人的体味儿啊,恶心。

裘索笑:我这件还好,买的时候特意检查了。

马敬忠说:好看,我觉得好看。来,你们看我们打会儿牌,等一会儿做午饭。

马晓宏问:有什么好吃的?

于是真看着他笑:早跟你准备了,你一说要来,我们都屁滚尿流,好久不来一趟。

马晓宏笑着:上星期才来过的,又说我好久不来。

你多久来一趟我都嫌不够,你就认了吧。

牌桌上一个女人问马晓宏:什么时候给你妈抱孙子啊?你妈跟我们都说了多少次了,急死了。这么能干的妈,你不能叫她无用武之地呀。

马晓宏站在身后扶着于是真的肩膀说:我自己还没长大呢。

于是真摸着他的手说:你长没长大无所谓,我给你带大就行了。

邻居笑道:看我们晓宏,老于带孩子是一流的。

于是真眉开眼笑,笑声刚过,裘索缓缓开口:孩子应该父母自己带,这是责任和义务。祖父母帮衬当然好,不能越俎代庖。我生的孩子自己会教育,我对他全权负责,不用妈操心。

一阵子静寂之后,于是真对邻居说:这就是我媳妇,我这好儿子,还有他爸,死活非找不可的好媳妇。你们听听,哪里对我有一点尊重?根本就想把我排挤出我儿子的生活嘛。

裘索站起来说:儿子结婚以后,当然就离开妈去过自己的生活。

于是真摔了牌说:没门儿,你做梦也别想独霸我儿子。

裘索镇定地说:您这就是自私了,儿子小的时候您完全掌控,操纵,拿儿子当情人,现在大了还这样,不懂得放飞,那就是拿媳妇当敌人了。

于是真又哭又闹起来:哎呦,我这是什么命啊?老了,老了,被儿子的老婆这么教训,我祖宗八代的脸都丢尽了。晓宏啊,有她在,你妈活不成了。

马敬忠和马晓宏都慌乱地安慰于是真,裘索向马敬忠说:爸,我先走了,我在家等马晓宏。

裘索走后,邻居附和道:这媳妇是太厉害,老于你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于是真抹泪:这爷俩都不帮我,应付我,我怎么制得住她?

 

马爱芜月子做完了,玉莲打包准备回乡。马爱芜依依不舍地:玉莲姐,我觉得你比我妈亲多了。等我产假完了,你帮我物色一个保姆照顾宝宝好吗?

玉莲抹起眼泪来:俺都舍不得你们,可是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洋姑爷其实也是不错的人,就是直一点,跟咱们不一样。你放心,俺会记挂着你们,给你留神。俺自己的儿子都没有像宝宝这么尽心地照顾过呢。

马爱芜动情地说:让宝宝叫你干妈吧。

玉莲笑了:好啊,有这么个漂亮洋娃娃做闺女,全村都羡慕死我呢。俺敢打包票,宝宝将来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这么点大也能看得出来?

孩子俺见得多,宝宝真是俊俏的那种。

华走过来拿玉莲的行李,说:裘叔弄的车到了,叫我们下去呢,他陪你回家。

马爱芜张开双臂拥抱了玉莲,玉莲没准备,但也抱了回去。然后洒泪而别,到了楼下,华将行李放上车后,也给了玉莲一个紧紧的拥抱,而且在她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说道:你是好人,我们爱你。

玉莲飞红着脸一边笑一边上车,还捂着脸。裘爱国跟华打完招呼,也跳上车,坐在了玉莲的身边说:你儿子秋华很懂事,李婉茹也喜欢他。你将来要常来看他。

玉莲流下泪来: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我们母子走大运了。

 

华回到家,马爱芜就抱着孩子感叹:可惜玉莲不能留下来照顾宝宝,她要是能,我就一点心都不用操了。

玉莲已经照顾了一个月,难道你希望她做宝宝的母亲吗?

马爱芜哼一声道:跟你就非得来龙去脉说个清清楚楚,一点潜台词都不能有。好,我告诉你,我的产假只有两个月,我要回去上班的。再过一个月,谁来照顾宝宝呢?我们得请保姆。

华皱着眉头:你应该辞了工作在家里照顾宝宝。

马爱芜一副说不清的沮丧样子:我的工作不能辞,辞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这种工作,抢得打破头。福利好,又轻松,终身受益,几代受益。

华捏着下巴说:这么说,你是既得利益者。不用付出也能收获。

差不多吧,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能辞。

那我辞了吧。

你说什么梦话呀?你的钱比我多了几倍。你辞了,我们吃稀饭啊。

华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必须有一个在家里带宝宝。

自从新中国成立,我们就是双职工家庭过来的,没什么搞不掂。

华怀疑地说:也许,你的家庭那么糟糕就是因为双职工。

马爱芜翻个白眼:洋鬼子说的居然也能戳到根上去,算你对了一半。所以我是新中国长大教育出来的,相信妇女解放,只有工作才能独立,剥夺了我的工作就等于剥夺了我的独立人格。

华严肃地深思状:那么你为了独立人格,宁愿剥夺宝宝的母亲?

马爱芜心虚地:我会在这一个月内想出万全之策,这是中国国情你不懂。

华点头笑道:对付洋鬼子太敷衍了,凡是没道理的东西就说中国国情。

 

玉莲虽说很快物色到一个保姆,毕竟是完完全全另一个人,并非她本人,那么就无法在心里得到百分之百的安全感,现实压头,马爱芜不得不在自己父母身上打主意。纵然有解不开的结,能开口的终归还是父母。马敬业可以忽略不计,跟吴国英商量就是了。

妈,玉莲回去了。

是吗?

准备找个保姆带宝宝。

得找个好的。

玉莲的表姐愿意干,可我还是不放心。

亲戚有什么不放心的。

其实都没在一起住过,小时候隔得远,一年见一次。

孩子是心头的肉,也别太放不下,亲戚就行了。

你当年就是太放心才让我一口牙全毁了的吧。

吴国英没吱声。马爱芜涨红了脸豁出去说:我是想找个保姆在你们这儿带孩子,事全让保姆干,你给我看着点就是了。我上班这么近,中午过来看看宝宝也容易。

吴国英面无表情地说:可以啊,那就住过来吧。

马爱芜虽然被答应了,可是觉得堵,好像她自己硬挤进来的,母亲一点欢迎的意思都没有,可是鉴于此乃最好方案,不如顺水推舟。回去跟华说了计划得以实施,然后就骂自己双知父母:最没人情味的就是他们。劳伦斯说过,劳动人民才有热情,小资和知识分子们顶多有点温情,我觉得我父母连一点温情都不够温度。

华笑嘻嘻地说:你妈不是答应我们住进去了吗?难道还得敲锣打鼓,八抬大轿,以劳动人民的热情把你请进去?你还未必消受得起。

马爱芜说不过华,哼了一声,自省半日,遂又转过弯来。即日准备搬家。夫妻忙不过来,把裘索叫来帮忙做装箱之类的工作,马爱芜只顾着孩子。马爱芜还在纠结,跟裘索也唠叨父母的态度问题:人家父母都管着要求着你把孩子交给他们带,我的倒好,一个冷屁股被我这热脸蛋给贴上了。你没看见我妈那样儿,能把你噎死。好像我跟宝宝跟他们没关系。

裘索一边干一边答:那种要求你把孩子给他们带的父母,我要是能让给你就好了。只怕等你得到了,又避之不及。

马爱芜就问:于是真?那主是不好惹。我的父母走另外一个极端,跟人老死不相往来,冷漠、冷酷。这种生活方式,得老年痴呆只会早不会迟。我们搬进去刺激刺激他们,说不定还救了他们呢。

裘索问:干嘛不自己带?几年可爱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将来想看都没有看的。如果是我,就一定自己在家带孩子,绝不麻烦老人。

马爱芜一百个吃惊:您可是博士啊,读到那么高的学位,就为了在家带孩子?女权运动都白搞了。

裘索笑答:女权不能取代儿童权益啊。做母亲是最难的事业,何止是一个学位,用我的一切条件来做都不一定能做得多好。

马爱芜撇撇嘴:得了吧,危言耸听,中产阶级的诚惶诚恐。全世界这么多人,还不都是没头没脑拉扯大的?

裘索一副女学究的样子:所以就有恨,父母跟儿女一场没得到爱,反而互相看不起甚至憎恶,你也不想这个再发生。那我们就必须考虑另一种养育的方式,寻求更好的结果。

马爱芜抱着孩子踱来踱去:也许你是对的。可我的工作和你不一样,我需要这个铁饭碗,体制内的保证。我可没你那个本事到公司去应征、跳槽,我也没那个精力去干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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