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曲头 (小说)

鸟歌

（五）

打春了。地上的草反青了。

宋老爷子并没死。总算熬过了这个年了。

这天，宋老二把曲老三找来喝酒。淑芬挽着袖子在灶上烙春饼。雪白的胳膊，粉红的脸。走起路来，澶微微的屁股蛋子和甩来甩去的大奶子，着实叫曲老三看了走不动路。

自打过门以来，淑芬是严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白天，炕上针线活。地下，给她那宋老二做饭倒水。晚上，点灯时，绣她那对当姑娘时没绣完的鸳鸯。吹灯，看着不争气的宋老二只能叹气，流泪。淑芬的难处谁知道啊。都说夫妻之间的事儿叫人神魂颠倒。可到如今，淑芬还是一个姑娘身子。家家的日子都难呐。

“淑芬，你也过来陪你曲大哥喝一忠。” 宋老二冲着灶房喊了一嗓子。

家里来人，淑芬从不上桌。宋老二今个儿是咋地啦，太阳不 会从西边出来吧。

“弟妹，快过来趁热吃点儿。” 曲老三也客气了一句。

淑芬擦擦手，终於上了炕桌。

人都说曲老三人不咋样，好吃懒做，自打认识他以来，淑芬还真没觉出来他不好在哪里。在淑芬眼里，曲老三个大，身体结 实，对她挺尊重的，也挺客气的。反正，觉着他人不坏。

宋老二给淑芬满了一盅老白干，说：“淑芬，陪三哥喝一盅。”

淑芬自打长这么大，从来没喝过酒。但，总觉着酒一定是好东西，要不男人为啥离不了它。

淑芬端着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这时，曲老三说话了。“弟妹，俺先干了。谢弟妹看得起俺。” ，一仰脖儿，杯底朝天。

宋老二这时说话了，“淑芬，快干了，也谢谢三哥。”

“老二。俺可是没喝过酒啊。” 淑芬为难了，看了曲老三一眼。

这时的曲老三，两眼直钩钩地盯着淑芬。淑芬终于没法子了，一口喝了下去。

“好！是俺的媳妇” 宋老二又给淑芬满上了。

“老二，弟妹怕是不行了吧? ” 曲老三指着倒在炕上的淑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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