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是个什么日子？

牛经沧海

9/10/2022

九月九日一不小心已经过去了，但它是我人生中重要节点。

记得一九七九年的九月九日，我经老师介绍搭乘一个方便车从六安孙岗来到省会城市，来到大学校园。

好像那一个是九月十一日开学。为了节省两块钱的车票钱，我的恩师打听到有一货车九月九日要去合肥。央求之下许我搭个便车。当日我带上一包瓜子，一包香烟，来到镇上，走到货车拉货的地方，顺利搭上一个顺风车，节省了两块钱东票。不对，应该是节省了一块多钱。瓜子是我小姐姐拿来的，香烟是买的。无论如何，对我而言，那是最省钱的法子去学校报到。从此以后，我走上了一条与预期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再往回倒推几年，也有一个九月九。那一年的九月九全国百姓沉浸在一片悲凉之中。突然之间，一个精神支柱倒下了。我像每一学生一样，第一次学会如何制作纸花，制作花圈，以无比悲伤的情绪，剪裁绉纸，粘贴一朵一朵白花。

镇上只有一个灵堂，连日播放哀乐。我们学校像全镇各单位一样依序缓慢走进灵堂，在肃然的气氛中，进哀乐的节奏下，果然一声咳嗽也会放大。我的班主任老师率先流出眼泪。她是一位上海下放知青。虽然初中文化，却是家学厚重。因为表现出色，被安排到我们学校教英语。她丰乳肥臀，姓孙。她念study，同学们念“孙大奶”，满堂轰笑（注：奶在老家音近歹）。孙老师一年后嫁给一位孤儿赤脚医生。赤脚跟着去上海完婚，据说孙家“卖”了七十间屋子，给他们结婚。下一年我失去了一位英语老师。她考上某师专走了。

九月九，对我来说不一样，英语老师走了，老师走了。我只能自学英语，参加高考。值得庆幸的是祖国从此慢慢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