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记

牛经沧海

6/6/2020

一位同学身为C9联盟教授，也晒出了官方的摆摊证，好像不是恶搞，看来摆摊如今高大上了。说到摆摊，我还真有些亲身经历。

大学时代家境贫寒，第一个署假报名参加了高考阅卷服务，算是原始的勤工俭学吧。

阅卷结束的时候，一场暴雨淹了布店的库房。雨后布店门口摆着水淹的棉半价处理。我觉着机会来了，拿着勤工俭学的十几元收入，又借了一些，买了一匹半价的棉。拿到姐姐家挨家挨户推销。虽经水淹，既不褪色又不缩水，小姐姐们特别喜欢，很快售磬。那时候大学还不普及，听说大学生来卖布，不乏同龄少女来捧场，有点儿代货的意思。没有买到的还巴望着我下次再来。

回笼资金，想要再搞两匹布。可惜待我赶回省城，早已不见任何半价商品。后来几个假期还做过人造革裤带，防火工作服，尼龙裤，军大衣，等等，从未亏过。

一次听说南京军区正在处理一批军大衣。要去南京，进货少了划不来，想筹措资金，大干一票。我有位老师，交情很好，天主教信徒，特别善良，我想去试试。没有想到她对钱没有什么概念，一切依先生的。弯弯绕绕，最后搞明白了，学生应该专心学习，不要去冒险经商。

囿于资本匮乏，只能做点小本生意。寒假的时候先去买了对纸，回家制作”中堂”，一套四件，上书“天地国亲师位＂，配上对联横批。内容传统，色泽鲜艳，差不多覆盖半面墙壁，比起请套主席像，既喜庆又省钱。

我下午夜晚手工制作，用大碗扣上金粉圆圈，由爸爸手书正径柳体正楷。凌晨去镇上霸位摆摊出售，每套用纸4张，上等对纸大约二毛三分一张，成本1块略多，卖2元，净赚9毛。开始的时候关心的中学老师会担心内容不够革命化，但很快就没有人在意了。

那时候寒假很短，回到家里只有七八天样子，虽然每天出摊能赚七八元，但年三十一到再也没有销路。记得最困难的一年，直到大年三十才舍得拿出三元让弟弟去称了三斤猪肉过年。

大学四年靠着摆摊，总算捱过。后来念了许多年的书，负了财神，误了财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