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如铁----(8)
(2006-05-31 13:43:45)
下一个
“八下儿? 多了吧? 不是定防卫过当吗?” 葛督拿着电话, 声音是喊的.
“在拿八万给六子他家, 不够去问你嫂子, 或找老四吧.” 电话是葛督大哥从云南打来的, 根本不管葛督的喊.
“先定了天, 回头再翻, 命在上面, 一审只能如此.” 老大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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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李鼎, 大着葛督近一轮. 从小就阴, 手也黑, 会和人谈来谈去, 上下都吃的开. 上了警校, 成绩好, 破例进了警系的某大学. 靠着关系和能力, 加上他的阴和谈, 上的很快. 在公安口, 管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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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 燥得只剩下片静, 没人愿意出来, 太阳孤零零的挂着, 知了的不懈的鸣叫, 亦成了正午的静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葛督和老四朴永胜去号里看得子.
“见谁呀? 填表!” 警察烦厌着中午见人.
“何得志, 这是表.” 朴永胜会笑, 笑得灿烂, 正午的花都低头蔫着, 难得见到如此的灿烂.
“他呀?” 警察马上抬起了头, “昨差点把同号的费了, 要不是孙头交代了, 我先费了他.”
“是, 是, 这小子浑, 您担着了.” 老四会笑. “这两条烟, 给分分, 这茶去火, 您留着.” 朴永胜放了两条红万和四罐茶在桌上.
“您看, 这孙头都交代了…” 警察也缓和着, “ 不过, 你说说你兄弟, 事大了, 我也担不住不是?”
“是, 是” 老四祖上几代经商, 这笑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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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督自己点了烟, 递给得子. 号里不让动火.
得子拿着, 没抽, “我妈呢?”
“挺好, 没事了, 仔儿在家伺候着.” 葛督应着, 眼看着自己的兄弟. 老四刚才进来, 问了声, 就说出去看看. 他知道得子和他没话, 出去和上下笑笑, 递着烟.
“别等着, 让她自己活吧.” 得子抽了口烟.
“你自己告诉她吧.” 葛督只是应着.
“说了, 不应, 她听你的.” 得子抽完了烟, 自己又拿了根, 自己点了. 连烟带火直接揣进兜里.
“八下儿.” 葛督说着. “大哥来了电话.”
“嗯.”
“回头再翻, 人命挂着, 等六子家不闹了, 再看.” 葛督试图安慰.
“嗯.”
“过的咋样?” 葛督问着.
“还好.”
“别惹事, 慎着先.” 葛督说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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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 葛督一路叼着烟. 朴永胜一路在说话. 到是不笑了. 骂着警察, 骂得狠, 全无灿烂.
“你知道咋回事儿? 得子差点儿费了同号的.” 朴永胜卖弄着问道.
“说.” 葛督心气儿不顺.
“号里, 大哥托了人, 雷子都没事, 但同号的有个叫马立军的肏蛋, 以前在四街口的, 好象叫大粪.” 老四能说, 讲着打听来的细节.
“他是号头儿, 得子又木, 不尿他呀. 他就和几个同号的把得子给架了, 听说得子躺了两天, 还搽了板儿. 搽板儿, 你懂吧?” 老四就是唠叨.
“嗯, 说…” 葛督听着.
“前儿晚上, 得子夜里蹦过去, 掐他. 几个人拽不开. 后来, 雷子用着电棍, 挺着得子, 才没出人命. 姓马的连屎都流出来了, 捣了一晚的气. 雷子还挺仗义, 没做得子.”
“嗯..后来呢?” 葛督问.
“啥后来? 他是头儿现在. 大粪天天给他搽板儿..” 老四瞪着小眼看着葛督, 等着…
“嗯..” 葛督应着. 老四还瞪着眼等着…
葛督侧头瞟着, 看着朴永胜等着啥.
哈, 哈… 葛督笑着, 笑得放放肆, 老四等到了要等的, 跟着笑着…
笑得爽, 笑得出了月来的悔气…
“唉..” 笑声还在, 葛督却叹了口气, 做不到嘎然而止那笑, 只是月来的悔气仍在罢了..
知了还叫着在午后的静里, 更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