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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说历史---那时候人死了埋得浅了,当晚尸首就被搞走吃掉

(2007-08-31 22:22:48) 下一个


平民说历史,平民打开话匣子,某种势力的内心是会发怵的.这在"自由战士,为了新中国,前进"的当中,是属抄敌后路的那一支力量

中国最凄惨时期(三年自然灾害)己过去50多年了,文革最疯狂时期(武斗)己过去40年了,中国人最显示良心的时期(六四)己过去近20年了.

经过最凄惨时期的中国人,现在活着的,还有不少,可以打开话匣子聊聊各自当时的情况了,这可是信史,不可抄书.

经过最疯狂时期的中国人,现在活着的,更多,也可以口说历史了.

经过中国人最显示良心的时期的人,在视频中可以看到,在大街上的枪林弹雨中腾挪闪让的人们,在大街上把伤员送到医院的人们,可谓海量,这些人,可以找开话匣子说说历史了.

我相信, 司马迁写史记的时候,就是靠平民打开话匣子做基础的,没有这些平民开口,也就没有司马迁的史记.

说说历史,历来都被认为是一种闲情逸志,人们用闲情逸志来打击恶势力,即是修身养性,又是深明大义见义勇为.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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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76年文革结束,我的年龄还是很小,1976年以前的事,我自己亲自目击的事当中,全然不知道有什么不是很好的,但后来长大了之后,确实亲耳听到了不少很坏很不幸的事情,现在闲聊如下,算是忆苦.


我大学政治老师说:(在课堂上闲聊时)


那时(文革时)学校里的学生们正在做高帽子(给反革命戴的那种),一学生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我当时就说了一句,这是毛主席在湖南农民运动调查报告里的话,那时的话现在用不太合适吧.这时一个学生一下子把高帽子扣到我头上,说,这就该你戴.戴了之后才知道,帽子里有倒钩,戴上去要拿下来得在头皮上划几道血痕才行.然后被批斗.


我大学政治老师说:(在课堂上闲聊时)


那时候(三年自然灾害时),人死了之后埋得浅了些,当晚尸首就会被人搞走(当然是吃掉)


我中学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说:(在课堂上闲聊时)


我那时(三年自然灾害时)在市委当秘书,有一天一个熟人偷偷地告诉我,乡下饿死人呢.我大吃一惊,不相信,因为我平时接触到的材料,全是各地大丰收,根本没想到会饿死人.后来回忆,我们到乡下检查工作时,临走时乡下干部还送给我们每人一小袋绿豆,感觉物质还丰富,只是在田头吃喝粥的时候,有很多乡下小孩围着我们看我们喝粥,当时还以为是乡下小孩没见过城里人,看到城里人很稀奇才过来看,后来才想到应该这些乡下小孩子是饿了,才在我们吃饭时围过来.


我中学的数学老师说:(在课堂上闲聊时)


那时(深挖洞广积粮的时候),我们挖地道,从两头开始挖,挖着挖着两头对不到一起,就听声音,那边传来挖地道的声音,就顺着声音的方向挖,最后把地道挖通了。(当时我和同学们都觉得有趣)


我小学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说:(在课堂上闲聊时)


那时(文革时)他们(指她的同事)想整我,但是他们不行,几个人写个大字报半天写不出来一张,我一下子就写了好几张大字报,贴了出去,结果他们没整到我.


我小学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说:(在课堂上闲聊时)


我一个熟人半夜里骑自行车回家,骑累了就在停下来在路边坐一下,当时路上漆黑一片,坐下来后感觉不对劲,一看是坐在了死尸上面.是白天枪毙的人,到了晚上也没人来收尸,被他碰上了,结果他吓得马上骑上自行车逃走,第二天就疯掉了.


我中学同学的父母说:(那次在同学家吃饭,聊天时提到)


我亲眼看到某某某用步枪一枪打死某某某,某某某(开枪的)在汽车上,某某某(被杀的)在地上走,某某某一枪把某某某打得往前一钻,爬在地上死了,我一直都没跟别人说.(开枪的与被杀的都是他们的同事).


在厂里搞健康调查表,要求填写父母的死亡原因,估计是调查参考遗传病的情况,我帮他填,我同事说:我父亲是饿死的.我大吃一惊,这是我得知的饿死的第一个有名有姓的人.我再问是怎么回事,他说,那天(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他歪歪斜斜地走回家来,坐在门坎上,就这样死了,我们都知道是饿的.


我爸的同事说他有个熟人,在外地工作,接到家信说家里现在很困难,一年后回家,到屋子里一看,没见到活人,也没见到死人,只有几具白骨躺在家里.(没人收尸)


我爸说:那时(三年自然灾害时),队里(生产队)有个女的,饿得不行了,坐在家里,一只猪摇摇晃晃地走到屋里,这只猪也饿得不行了,于是这个女的就拿刀把这只猪杀掉吃了。后来队里经常开批斗会批斗她。


我的一个同事,老专家,他爸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文革时,单位里每次开批斗会,总有人质问他,你和你老子有没有划清界线。于是他马上回答,是是是,划清界线划清界线。质问他的人,当然是他的同事。


聊天时我对我的一个同事说(比我小几岁,浙江南部人),浙江这个地方地处南方,雨水充足,农村里不会有人饿到的了.他把眼睛一翻,对我说,怎么没有,我小时候就没吃饱过.原来他们家在农村,兄弟三个,小时候一家人每月只有定量的大米,不够吃,如果吃不饱还哭闹要吃饭,他爸爸就会打他们小兄弟几个.


我外婆说:那天(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我买了个烧卖,刚吃了一口,就有个人从我手里把那个烧卖抢了就跑掉了.就这样抢走.


我大姨说:你外婆是想得开了的,那次(指文革期间)被打成右派,和她住同一个房间的一个右派对你外婆说,我们要不要去请死(自杀),你外婆不干,过一天,这个右派就自己去请死了(自杀了)


我祖父:那时(1950年代)我就说了一句,一个月二十五斤米吃不饱.结果就倒霉了.随时随地就可以被叫去当众批斗.


还有关于1976年以前的事,就是看书得来的消息了.


可见事情就是这样,过去的事,你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可见叙述,对于搞清真实情况来说,是很重要的了.也可见人的"信"字(说真话)也很重要的了,以上所说的都是亲近的人之间的毫无利害关系的闲聊,可见绝无虚言.建议大家有空闲聊聊,说说亲眼看到或亲耳从亲密的人当中得到的"信史",生动得不得了.


(至于六四事件,六四的时候,我不在北京,我的同学同事亲戚朋友也没有一个在北京,所得消息全是从海内外的媒体得来的,我的同学同事的消息来源与我相同,只是有的同学是在别的城市参加过游行与坐在火车站内的铁路上不让火车开动,我所在的城市是长江港口,我当时在正站在江边,游行队伍高喊口号经过港口时,停在港口的一艘大轮船连鸣三次汽笛以示呼应,一时群情激奋.那是在六四之后,邓小平出面之前,那次的口号内容是绞死李鹏绞死杨尚昆.)


关于看书得来的消息,


一是单田芳(评书演员,说隋唐演义说得特别好的那位)写的回忆录:他被人捆起来用皮带抽打,皮带的铁头子打在他身上立即皮开肉绽,疼痛难忍,这时他的一位师姐挺着高高的胸脯高傲地从他面前走过去.(打人的也是他的熟人)


二是虚云和尚年鉴里的内容,说到虚云和尚在云门事件中被严刑拷打之后死过去,见到弥勒佛,弥勒佛让他回去,于是他又活过来了,具体内容如下:


民国四十年辛卯师一百一十二岁


春戒期中。‘云门事变。’


三月初三日。师病重时。即趺坐入定。闭目不视。不言。不食。不饮水。惟侍者法云。宽纯。日夜侍之。端坐历九日。 十一日早。渐倒下。作吉祥卧。侍者以灯草试鼻官。气已绝矣。诊左右手脉亦已停矣。惟颜色如常。体尚温。 十二日早。微闻呻吟。旋开目。侍者告以时间。师曰。‘我觉才数分钟耳。’语侍者法云曰。‘速执笔为我记之。勿轻与人说。启疑谤也。’师从容言曰。‘余顷梦至兜率内院。庄严瑰丽。非世间有。见弥勒菩萨。在座上说法。听者至众。其中有十余人。系宿识者。即江西海会寺志善和尚。天台山融镜法师。歧山恒志公。百岁宫宝悟和尚。宝华山圣心和尚。读体律师。金山观心和尚。及紫柏尊者等。余合掌致敬。彼等指余坐东边头序第三空位。阿难尊者当维那。与余座靠近。听弥勒菩萨讲“唯心识定”未竟。弥勒指谓余曰。“你回去。”余曰。‘弟子业障深重。不愿回去了。’弥勒曰。“你业缘未了。必须回去。以后再来。”并示偈曰。


识智何分 波水一个 莫昧瓶盆 金无厚薄


性量三三 麻绳蜗角 疑成弓影 病惟去惑


凡身梦宅 幻无所著 知幻即离 离幻即觉


大觉圆明 镜鉴森罗 空花凡圣 善恶安乐


悲愿渡生 梦境斯作 劫业当头 警惕普觉


苦海慈航 毋生退却 莲开泥水 端坐佛陀


‘以下还有多句。记不清了。尚另有开示。今不说。’


[编者按] 初编年谱。编至辛卯三月。虚云和尚病重时为止。编辑在壬辰。刊行于癸巳。距今阅五年矣。当云门事变后。道途梗塞。音书断绝。间有消息。传闻异辞。不敢轻于载笔。今历岁时。真相已白。海内外人士。关心虚云和尚起居者甚众。爰略为补述。亦仅言其所可言而已。溯己丑岁夏。虚师应方氏请。自云门来香港。一日访岑学吕于友人家。谈次。岑语师曰。‘世变至此。我将安适。’师沉吟顾视曰。‘学道人随处都是家乡。放下便是道场。居士安心罢。’岑旋又语师曰。‘内地寺院。难免不安。师何不暂留香港。弘法利生。’师曰。‘弘法自有其人。至于我本人。似另有一种责任。以我个人言。去住本无所容心。惟内地寺院庵堂。现正杌陧不安。我倘留港。则内地数万僧尼。少一人为之联系护持。恐艰苦益甚。于我心有不安也。我必须回去。’岑无语。师遂回云门。


迨辛卯岁春。开戒期间。四众云集。寺中有僧众一百二十余人。夏历二月二十四日。忽有百余人。前来围困本寺。禁止出入。先将虚老和尚拘禁于方丈室中。以数人守之。复将各僧分别囚于禅堂。法堂。大搜寺内。上自瓦盖。下及地砖。佛祖尊像。法器经藏。微细搜检。竭百余人之心目手足。经两日时间。一无所获。遂将监院明空。及职事僧惟心。悟慧。真空。惟章等拘去。复将册籍部据来往书札。及虚云和尚百年来之精注经籍法语文字。尽用麻包捆载而去。加以种种罪行。其实情则误听外间传说。谓寺内藏有军械及发电机。又藏有金条白银。其目的固在此也。数日之间。共拘去僧众二十六人。施以种种楚毒。逼令供出军械及藏金。众称不知。于是妙云被打死。悟云。体智等。亦受多次毒打。手臂断折。此外复有数僧失纵。扰攘十日。终无所获。遂迁怒于师。


[编者案] 妙云师。俗姓张。湖南大学毕业。曾任财政部稽核。年三十余未娶。于三十八年从师尊薙度。师平时对于云门法脉。继起无人。极为惋惜。兴修云门工程竟。为度四十余人。以续云门法脉。嗣得张居士。颇以中兴云门道场属望之。故取名妙云。号曰绍门。而不以宽字行辈名之。张居士出家后亦能刻苦自励。以期不负师尊所望。迨云门变起。被殴致死。伤哉。


先是三月初一日。将师别移禁一室。门封窗闭。绝其饮食。大小便利。不许外出。日夜一灯黯然。有如地狱。至初三日。有大汉十人入室。逼师交出黄金白银。及枪械。师言无有。竟施毒打。先用木棒。继用铁棍。打至头面血流。肋骨折断。随打随问。师即趺坐入定。金木交下。扑扑有声。师闭目不视。闭口不语。作入定状。是日连打四次。掷之扑地。视其危殆。以为死矣。呼啸而出。监守亦去。侍者俟夜后。扶师坐于榻上。初五日彼等闻师未死。又复入室。视老人端坐入定如故。益怒。以大木棍殴之。拖下地。十余众以革履蹴踏之。五窍流血。倒卧地上。以为必死无疑矣。又呼啸而去。入夜。侍者复抱师坐榻上。端坐如故。初十日晨。师渐渐作吉祥卧下。(如佛涅槃像。)经一昼夜。全无动静。侍者以灯草试鼻孔。亦不动摇。意圆寂矣。惟体尚温。颜色怡然。侍者二人守之。至十一日晨。(即四月十六日。)师微呻吟。旋扶之起坐。侍者告以入定及卧睡时间。师徐语侍者法云等。神游兜率听法事。(见一八一及一八二页。)夫甚深禅定境界。苦乐俱捐。昔憨山紫柏受严刑时。亦同此境。此非未证悟者所能代说也。


经此数日。行凶各人目睹师行奇特。疑畏渐生。互相耳语。有似头目者。问僧曰。‘为甚么老家伙打不死的。’答曰。‘老和尚为众生受苦。为你们消灾。打不死的。久后自知。’其人悚然。从此不敢复向师施楚毒。惟事情扩大至此。所图未获。更恐泄漏风声。故仍围困。及侦查搜检。对各僧人。不准说话。不准外出。即饮食亦受监视限制。如是者又月余。时师所受楚毒。伤痕并发。病势日增。目不能视。耳益重听。弟子虑有意外。促师口述生平事略。随录为自述年谱草稿。正此时也。


夏历四月间。云门事变渐渐传至韶州。先由曲江大鉴寺僧人。通知在北京之师门弟子。及海外同门。联同救援。于是北京方面。电令地方政府严查。围困始续渐松懈。而所有粮食衣物。大部掠夺去。师自重伤后。不进粥饭。日饮清水。继知粮尽。白众曰。‘老人业重。带累各位。事至今日。各位似应分向各方。求生续命。’而僧众皆不愿离师去。乃集众往后山采樵。量为轻重。挑往十余廿里之市集出售。得钱买米回寺。煮粥同食。朝暮课诵。及坐香不辍。


五月上旬。北京政府派专员数人至粤。会同广东省政府人员。于五月二十二日。到达乳源县署。二十三日。(即一九五一年六月二十八日)抵云门寺。实地调查。携有技术人员。及录音机。摄影机等等。先慰问 师法体轻安否。是时师病卧榻上。耳聋目瞆。并不知是京粤所派之大员。及见地方官警。更不欲有所说。问师曾受虐待否。财物有损失否。师均言无。及后各员表明身分。师只言请诸君切实调查。回京报告。各员再三安慰。并饬地方有司。查明将先所拘之僧人释放。计云门寺自夏历二月廿四日起。至五月廿三日止。始脱苦境。事后北京友人复编者书曰。‘虚师事。公只知其概况。所以复安之故。可成一书。今亦末由奉告。’其中情形。曲折可知。秋冬之际。师于重伤重病之后。从事休养。僧众百人。亦以采樵耕植。及手工业度日。附近百十乡村。闻云门解围。咸来看和尚。而师之弟子在京内外者。多方设法。欲师离开云门。且时有函电致地方有司。殷勤劝慰。云门事变。至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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