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是很恶心。”

“啊？那......你干嘛要和他谈恋爱啊？”

“因为非谈不可。”

梁晓曦愣愣地摇摇脑袋，心想天哪老徐的大灯把我的脑子烧坏了吗，把手掌心放到脑门上去试了试，没发烧啊，“非谈不可？”

洋洋看她呆呆的样子，接着微笑，“是。”

“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洋洋干脆地回答。

“那......你还非跟他谈恋爱不可？”梁晓曦猛然提高音量，眉毛扬得高高的，“哦，我-----明白了！你是迫于学校里对你和林少峰恋爱风言风语的压力，加上怕人说你和简老师师生恋，所以想索性试试跟他恋爱一下，看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吗？”她顺手拿起文具盒往桌上一拍，“哎-----呀，不-要-这-样，千万不要，我们......外语系那么多男生，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吗？你想，我们系那些男生，老徐都能看他们顺眼，容易吗？又会跳舞，又懂礼仪，天天护肤还定期做脸，课间有空就讨论该去哪家商厦买皮鞋又该去哪家商厦买运动鞋，是有点那个，可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调教一下，那个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统统都是no problem！”她又一拍文具盒，脑洞开了，“唉，方越洋，你看......王斌怎么样？”她突然意识到，五对，五对，这不就是一对吗，五分之一，百分之二十啊！

“你看看，你和王斌，你是罗密欧，他是朱丽叶，哦不，他是罗密欧，你是朱丽叶，这不是......天生一对吗？”她一激动，几乎唾沫横飞，“王斌追过韩琳，没追到，你呢，被林少峰那么纠缠，你们两个，就算是都有过不幸的感情经历，这样好，能珍惜对方！王斌是北大刷下来的，你呢，论实力其实也可以考北大的，这些，都是你们的交集啊！”

“而且你们还互补！”梁晓曦一舔嘴唇，“王斌呢，手无抓鸡之力，达标老不及格，但是特别文雅，动不动就写诗，而你呢，我看你上下铺的姿势都接近体操运动员了，你和他谈恋爱，正好取长补短，优化组合，对你们都有好处！”

方越洋被说得一愣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你刚才说话的样子，怎么真的和电视里的媒婆......一模一样啊！”

这番谈话，为梁晓曦同学打通了任督二脉，从此，她在某个一般同学少有机会涉足的领域口才突飞猛进，越练越好，发展到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和一群男生在一起摆龙门阵 ----- 外语系男生稀罕，和他们搞好关系，才能提高配对成功率嘛。

洋洋毕竟是洋洋，不和晓曦纠缠，“谢谢，不过，我只和林少峰谈恋爱。”口气很坚决。

晓曦看看她，扁扁嘴，心想都白说了，叹口气，一脸愁容。

“不过，”洋洋下一句话雷得她几乎打摆子，“我估计，和林少峰很快就会分手，等和他分手以后，你可以拿我去占一个为你自己赎身的名额，随便说我和谁谈恋爱都行，只要不真谈。”

“啊？-------你......”

“我想，跟林少峰，保守的估计，几个月吧，运气好的话，寒假前应该就能分手。”

“......那个......他，也是这么想的吗？还有，林少峰，说想跟你谈恋爱了吗？”晓曦小心翼翼地问。

“他想谈也得谈，不想谈，也得谈。”洋洋气定神闲，微笑地回答。

晓曦终于领会到，当人真被雷到一定程度，是连摆子也打不了的。

容儿那天手气爆好，回来晓曦替自己已经把作业抄好了，高高兴兴，看也不看，就把作业本往书包里一塞。

洋洋问她，“容儿，你上次说有种日本进口的口红，抹在嘴唇上，能看出，是不是曾经跟人接过吻，是真的吗？”

“唉，女侠，”容儿得意洋洋地往嘴里塞牌桌上上带回来的绿豆糕，“怎么说你呢，学习好，真不等于脑子好使，你想，如果有这样的口红，哪个女孩子会去买？买来让新认识的男朋友鉴定嘴唇是不是二手的吗？这种商品，有创意，没市场啊！就算奸商，也得有基本的哦职业道德吧？这种产品，多不积德！”

“那就是没有？”

“当然没有，我那么说，是骗你的！”

“那就好。”洋洋淡淡一笑。

两天后的下午，政法学院院会议室，气氛有些沉重。

“林少峰同学，我再问一遍，你，和本校外语系96经贸英语班的方越洋同学，是恋爱关系吗？”气氛沉重，话题却颇为浪漫。

林少峰不顾马院长的目光，看着会议桌对面问话的领导，干脆地回答，“我再回答一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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