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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上课了。由于要照顾各类人群,时间自然是晚上,好像是7点左右开始,不分报考专业,吭呒啷铛大概四五十号人,把一间教室挤得满满的。我有地利,早早到了,坐在前面。内容主要是文艺理论和电影理论,好像是理论专业的老师来讲的,年龄不大,讲得挺清楚。两堂课下来,我暗自庆幸,亏得来了,这要自己在家看书一准没戏。很多东西阅读书目里压根没有,譬如什么后现代,结构,解构之类的,老师是如数家珍,讲得眉飞色舞,我是闻所未闻,听得晕头转向。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把这些玩意弄明白,当时也就是听了些新名词,新人名,不过呢考试也就考这些。说实话我不认为导演需要懂这些东西。
电影理论稍微有意思一些,也比较听得进去。现在也不记得什么,就还记得曾讲过某导演,自然是外国的名导演,在一部悬念片中,让一道门开了一道缝,但镜头老也不转过去,结果观众们的脖子自动向左边伸了过去,企图看见门背后的情况。刚刚看了王家卫的 "blueberry night",发现他似乎也有用这一技巧。他总是从侧面拍人的面庞,又老有头发挡着,我老觉着看不清,就老想看清。到苏琳坐在街边哭诉那一段时,我忽然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努力向左倾得厉害了,实在是很奇妙的感觉。如果导演是有意为之,这一技巧的运用是很切合这部探索人内心的片子的,它引导着观众不知不觉中进入角色的内心世界。
白天不上课,正好练习写剧本。我到教学楼,找间空教室就开始写。我写了一个完整的剧本,也就是给室友看过的那个,讲一个年轻而专注的生物科研人员,他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有个实验室。他企图提炼某种成分,无意中发现当实验的兔子受痛苦后这种成分的浓度就变高。所以后来他的科研不知不觉不觉中变成了想方设法折磨兔子,增加兔子们受到的痛苦。而他自己也不断异化而最终与实验室一同毁灭。他的女朋友,代表着正常世界,一直企图说服他放弃而未果。剧本主题是挺有写头的,但写作过程是很难受的,因为我和他一样,得去创造各种折磨兔子的方法。到后来我写的时候手都在抖,很变态的感觉,就更别说让我去拍了。匆匆写完后歇了一天才缓过劲来。我现在都对能拍“索多玛120天”之类的导演充满敬意,同时也怀疑他们可能事实上已经很变态。
我还写了很多分镜头剧本。我的方法是随意地想一个标题,如“分别”,然后二十分钟内写一个分镜头来,要求有情节,有良好的镜头感。我挺喜欢这样练,一个下午大概能写四五个,可惜没留下来。宿舍里有很多电影杂志,我很细地读了一个外国剧本,很有收获。
这是我第一次来北京,特喜欢,觉得空气中都飘动着文化的味道。想到自己可能很快就能成为北京的一文化分子,有一种难以道明的微醺似的幸福感。似乎是一个星期天早晨,我顶着不刺骨的寒风,顺着河边走去,来到一个早市,不是卖菜的。卖的是像布鞋,纸老虎这种东西,我很惊奇北京还有这种乡下大集似的地方。人们在摊子间自在地转来转去,旁边有人在锻炼,早晨的冷空气给人感觉十分地纯净而明亮。我不由自主走了进去,觉得老北京就是这样的,想象着这一切在电影中会是多么的美丽。
当然也有不美丽的事,北电的食堂十分的差,大概因为学生少,没什么花样好弄吧。我去得时候还是很兴奋的,美色可餐嘛。几天以后我忍不住问一道去的室友了,“咋没看见什么美女呢?” 室友大乐,“美女怎么会在这儿吃饭呢?人至少也得在小餐厅啊。” 后来我请室友到小餐厅吃了一顿打了个牙祭,仍然没看见美女。看来要把美女教育好还是有相当大难度的。说到这儿,不得不说感觉电影学院没人读书,我到教学楼基本上没见到过读书的人,甚至教室基本都是空的,似乎也没什么课在上,大概是功夫在课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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