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尹纳新的长腿迈着大步子走过来的时候,均并不象自己想的那么失态,自然的举举咖啡杯,浅浅的问声好,往事如风。4,5 年的光景,风吹细沙,轻松不留痕,均有些吃惊自己的自然。
"Nancy, 别来无恙”梁笙略带殷勤的招呼,“坐这儿,喝点什么”
“咖啡和酒”女人在年龄上真的不沾光,尤其是不快乐的女人,不到三十上眼角就带出任什么浓重的描画也掩不住的沧桑。可她是个在公海见过大风大浪的干练女人,能上岸的时候,就抖抖脚,踹掉脏脚的泥,没留恋的爬上来。还余下锦衣玉食已经是高智商了。
均终于明白自己不愿面对的是自己曾经年少轻狂,不加掩饰的在众人面前示爱出丑,那伤口今天迫不得已曝露了光,虽然汗颜可是仔细打量,竟是已经痊愈。
尹纳新从白色闪着荧光的精致小包里拿出烟盒,顺手熟练的点着,深吸一口,任由烟雾袅袅弥漫带走灵魂,均下意识的转头躲了一下,纳新惊觉,按息只闪了一下的红烟头。
“好多年没见了,都好吧”梁笙打破沉默。
“活着那,还行”
“颇多感慨呀”梁笙揶揄。
“我最有资格,不是嘛?”纳新比梁笙和均大俩岁,可这俩岁经过岁月的放大好象十岁。
“看人家德国人已经到了还愿的地步,我们还在刚刚起头奋斗”梁笙看一眼均开始侃侃而谈,“人家都有钱到修当年祖爷爷盖的房子了,十年的无息贷款,只要这次搞定,就马上款到开始修复一期沿海的七座别墅,要求是100%尊重原设计,连颜色都要作旧,比盖新的成本不知高几倍。咱们市里一听这好事,这次接待都是副市长出面的,他们家族一共在我们市里有28座小洋楼,当时,真是权倾一时呀。
“又怎么样那,世事多变,只是曾经拥有罢了,我们也都只是过客,只有时间拥有彻底的荣耀,来,敬时间他老人家”尹纳新好像已经有些酒意,均一开始还给她倒了几次酒的,可看她根本当水似的, 就任由那杯子空着了。
均打量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均曾经跟纳新很近,太近了,均拿起白瓷咖啡杯,往沙发上倚了下去,放一个安全的距离,他们有过一个半月的同居生活,其实,那时候,刚刚毕业工作没多久,尹纳新就嫁了个台湾老公,正等着去台湾的居留证,老公是她自己挑的,确切地说,是她击败另一个同事赢的,可Nancy还是没准备好入城,流连在帅哥同学中间。
每人都有一个小油灯,结婚就象是把捻线和在一起,取暖一个叫家的小地方。外人也就看看这风景,无论家里的温度是否适中,都如人饮水,如果,不安于次,那就有可能有火灾了。
Nancy 可是纵火成性,她以为自己是一级厨师,灶头火拧大拧小,尽在控制之下,没想到伤了均,也搭上自己。
一晚上,粱笙主讲,纳新主评,均主听,均是当然也没拉下听时而摇滚,时而抒情的背景音乐。
当纳新醉的睡着了,粱笙也侃累了,才品出了均的无可无不可。
粱笙发现了一个为难的问题,该把这睡着的送哪儿去?
“就让她去你哪儿凑合一晚上吧”粱笙想到主意肯定是麻烦别人,撇清自己。
“嘿,你请来的人,你自己解决”均根本不给一点儿余地的说。
“她可是我们几年的同学,你也太小家子气了”
“是,我是”均笑呵呵的说,“我要重新做人了,你可是见证人”
“去TMD, 你就死了那条心”粱笙扶起纳新,看她没有一点儿醒的意思“你过来从另一边扶”
粱笙使劲的拉着中间的纳新,“这酒德还是不错的了,你看,就这一次,怎么样”
“你先扶着,我马上来”
均没多说,开始去吧台打电话,回来就跟粱笙交代,“那去我们公司的招待所吧,我一个朋友当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