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海市蜃楼一日游

（上）

3 月 28 日 , 周一，伦敦清晨 7 ： 22 。暂时无法确认美国是 27 日还是 28 日？把 “ 文学城 ” 上的文章挂好 ——“ 你这个速度，带出来的文章可不够挂的。 ” 妻说。女儿还在生我的气，说我吵到她，还像她在美国读书那样，不让她睡懒觉书一样，还有，昨天在美国家里抢她白菜吃。这孩子，都十六岁了。

大清早，在妻这只“导盲犬”的引导下，我们齐齐来到泰吾士河边喝咖啡，吃“马粪” (Muffin) ，实在不行，就来份汉堡包，还有 Omelette ，煎鸡蛋火腿，能吃到地道英国式的。这种早餐，在 Piccolo-Bar 的小店里，三个人合起来才 15 英镑块，要在旅馆，一人份就要你 16 块。 “ 省钱了 ” ，女儿说。紧接着便说她要买在伦敦买衣服。我说不能，她便回嘴，那老爸也不能要买纪念品。妻笑笑。

10 英磅出租车到的泰吾士河边， “ 那就是桥 ” ，司机指指说。 “ 听得懂我们说的吗？ ” 妻问司机，司机说：“懂的，我们 80% 在看美国电视。 ”

在 Black Friars Bridge ，饰以金花的红桥走过，狭窄的路肩仅可容脚，对开的车流在清空里鸣着尖历的喇叭警告我们。就有这么三个中国人，说是 “ 自助旅游 ” ，一大早就走错了路。 “ 伦敦是走出来的 ” ，妻还在说。

一眼看见一群嵌着细密的红砖的楼房，带着巨大的弧形的清街冷巷一起涌向河边。我们看见了泰吾士河。河水是浑浊的、暗红的。

有人说这条河记载着水的历史，也有人说它是欧洲最高尚的河。 1750 年前，整条泰晤士河上只有一座“伦敦桥”。 1176 － 1209 年间，伦敦桥是石造的，在桥上建有房屋，还有圣汤姆斯小教堂，之后便成为欧洲最有名的桥梁之一。当时，常把一些乱臣判贼的头颅砍下，挂在桥的铁门上示众。 1823 － 1831 年盖的新伦敦桥被拆下送到美国亚立桑纳，在那里照原样重组。之后，在泰晤士河的同一地方，建了预力混凝土式的伦敦侨。

（中）

我们要掌握伦敦这个现代化城市的脉动。那时正在申请举办下一届奥运会，到处彩旗招展。骑自行车的女孩从桥上经过，黑裙红衣被晨风吹拂。涂成一片朝霞的两层 Bus 乘客稀少，在各个街口穿行，女儿要老爸为她系鞋带，说真想现在就坐 Bus 游览这城市。

哪里是出海口呢？我在泰吾士河边，眼望油亮的江水，自言自语地说。“老爸你这样走，什么时候走得完啊？”女儿见我一边走，一边还记点什么，就咕囔起来。到处都在建造装修，伦敦像一个大工地，雨水冲刷过的桥面宛如新娘羞涩的红脸。

赶紧坐出租车去圣堡罗大教堂，还没开门呢。倒是看到了“ Mind the doors” ( 留意门 ), “mind the gap”( 留意台阶 ), 等等表达的又和美国不一样。（一路过来，看到美国人标“ yield ”的地段，英国人一律写“ Give way ”）

有一群脸色清秀的留学生也在等圣堡罗教堂打开它神秘的门廉。重建于 1897 年的圣堡罗教堂又在装饰它的穹窿了，安静少人的清晨，这个城市和我们这一群访客仰头即见教堂周遭林立的脚手架。

走进宏伟的大教堂，首先吸引我注意力的是水门汀地面那扇巨大的镂花青铜“地砖”，一眼瞅下去，其下有辽阔的地下室，东西南北，纵深无限。始建于中世纪的圣堡罗教堂据说被 1666 年一场大火焚毁。 1675 重建。之后又屡屡在炭火中凤凰涅盘。 1981 年查尔斯王子和戴安娜王妃的那场世纪婚礼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下）

CITY.COM

我的游历全球的生涯中 , 最遗憾的是没有写出第一次欧州、法国游。这一次来英国，可是做了万全准备，下了很大决心的。早早计划，几管齐下，务必写出倾心仰慕了几十年的大英伦：摄像，拍照，买明信片和各种宣传册，记笔记……抓住每个镜头，捏紧分分秒秒，既不能牵一挂万，又不能太琐碎，太自我，太私密，太随心所欲，无重点，无读者喜好。

伦敦塔桥那边的伦敦塔从一开始的确城堡、王宫、藏宝库、火药库、铸币厂、监狱、天文台，最后曾变为动物园，先在是伦敦最大的观光区。早先的王室居於白塔，机构精简，小得可怜，只是十五英尺厚的塔壁才让人感到里头住了与凡夫俗子有些不同的金贵之躯。亨利三世时王室迁移至泰晤士河与伦敦塔的中间。河边的大门名为“叛徒之门”，所有被关的人都从这里进入，华尔特被关於此达十三年，安布琳王后在这里被处死刑，伊丽莎白一世未登基前也曾被拘禁於此。

这样看来，当年的王宫贵族和囚犯是同居一隅的？确实如此。英国宗教改革时有许多仁人志士被拘禁在伦敦塔里，受尽屈辱。

在载沉载浮的历史长河里，王室的宝藏常常被凡夫走卒顺手牵羊，只是到了君主复辟制之后，史都华朝代的众王才把此处改为博物馆，用来纪念英国王室的光荣业迹。现在的王室宝藏都是在查理十二世复辟之后留下来的。虽然有一些最古老的宝物已有好几个世纪的历史，但是在当今加冕礼最神圣的时刻，还拿出来用一用。

现在的伦敦塔当然不再是王宫或监狱，但还保留一些历史传统的飞絮游丝，譬如，我们看到的卫兵的服饰，以及国王钥匙的交接仪式，等等。伦敦塔里最珍贵的宝藏是圣爱德华的王冠，有五英磅重，是查理十二世加冕时戴的。还有维多利亚女王的王冠， 1838 年制做，上面有“黑王子”红宝石。和我们大中华的故宫相比，英伦皇室，不过尔尔。

妻最大的发现是一门大炮，锈迹斑斑地静卧在那里鬼使神差般地吸引了她的眼球：这是中国大清朝的铁铸火炮，飘洋过海，竟成了大不列颠的占利品。直至深夜，这门大炮还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眼前时时拂过八国列军火烧圆明园的云烟……

伦敦一周游 第四篇 海市蜃楼一日游

（小结尾）

在伦敦塔桥的桥面上步行，河岸风光旖旎。据说，从 1820 年开始，伦敦码头有大批商船从世界各地运回大英帝国的太多商品，但现在商船们都停泊在泰吾士河口了，码头也迁到那里去了，因而在夹岸的风景里头，我们依稀可见一些被废弃的老码头和仓库的癍痕。

伦敦一日游，我们有太大的胃口。无奈从美国跑到英国也有时差反应，个个困得要命。莎士比亚剧院没下车；西敏寺，排了太长的队，游览客太多，也没下车。

“海德公园？太大，你们睡得很死，没下车。”妻在我醒来的片刻对我说。鲜红的游览车穿过整个城市，隆隆作响，车轮声成了我们异国他乡的催眠曲，我就抱怨妻的不提供“唤醒”服务。

这样一来，翌日的行程便显得异常潦乱，不仅要补第一天没走完的项目，还要满足妻、女的逛街欲——人到伦敦，出名的 Bond 购物街是不能不去的啊。“按什么计划走？本来就是出来玩的，不要那么严格好不好？休闲为主嘛。”妻其言凿凿地说。

也好也好，就这样东一郎头西一棒，我们出乎意料地遇到了福尔摩斯铜像，狄更斯经常出没的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