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空中遇险记[之九]

 [之九]

看得清大地的脉络，棋盘样的格子线划画在沙漠上，大戈壁似的不毛之地

。二十五分钟到的巴士多。

出乎意料的平静，心如止水。

一个小时多十分钟，据说底下已是Las Vegas了。看看驾驶室，才体会到飞机不是驾车样地“开”的，而是稳稳当当地的“坐”着的，一路来，飞行员只管“起”、“降”两套动作，天气不好要多注意仪表而已，其余时间呢就全闲着，手不动，脚也不必动。无怪乎飞机驾驶员这么有人当呢。

任无极的妻子第一个叫喊了：“哇，有点颠，山，有热浪！”

我那时正感受着湛兰的天宇和辽宽的大漠，以及飞机平静的流线行的航行。耳边的马达蝶恋花般的嗡鸣，机身停格在时光的隧道里，纹丝不动。

突然听到任妻的叫声后，我立即感到飞机的大幅度颠簸起伏，象汽车在隆起的桥头忽然下冲一样，心踩空了。飞机是一叶孤舟，被抛到波涛汹涌的汪洋中（我无法悠闲地在纸上涂抹，做什么记录了）。

（以下事后想起）有一种胸闷和轻微的恶心感让大脑来感受。猛烈旋转的机身，仿佛在校正飞行的方向，载沉载浮。心脏狂烈地跳动起来，要离开胸腔，眼睛盯着它，它跳到机仓板上来，先是小兔子般的蠕动，乱弹琴一样，后来变化为鸡啄米，一下两下三下，强烈的恶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