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妮可儿说：“这个我知道，家里也要开始省钱了，你的那些装修，都要缓一缓了。”

“你还想修游泳池，建网球场，都搁一边去吧。”江涛接着说。

“到最后没办法的办法，我看银行那点储蓄都要拿出来……”

“到最后没办法的办法，我说丫丫学钢琴，学画画都要停一停。”

“胜利谷的地能不能卖？快拿现钱在手上，公司买股份要用……”

“现在经济低迷，谁会去买你的地？我看实在没办法，还可以把这房子拿去抵押贷款，或者卖掉，换小一点的来住……”

山雨欲来风满楼，江涛和妮可儿这对小夫妻，心头象压了一坨坨重铅，初初地尝到了困守愁城的滋味。不过，他们家的“应激反应机制”倒是挺健全的：未雨绸缪，防微杜渐，亡羊补牢，未亡羊也补牢……

他俩双双入浴，淡淡地亲了一回嘴，没滋没味。

实在觉得有些闷，他们就打电话给关副董，妮可儿开了麦克风，也好让江涛听到：

“是关先生吗？你送陆董回家了吗？你说话方便吗？” 妮可儿听对方已有“哎哎”声，就说起来。

     关天任说话异常明快：“我看陆总出庭的消极情绪反应是次要的,主要是香港那边有事：一下子投下上亿元人民币在香港上市，买断我的股份也要花不少钱，还在西安建了个新厂，手头吃紧，现金不象以前那么多了，想把美国这边的抽回去，缩回手指，捏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