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治 疗 之 道
心的真正性质是安详的。
借着学习如何放下不必要的忧虑和痛苦,
我们让喜悦有机会闪耀。
情绪是可以转化的,喜悦不仅唾手可得,
更是我们的权利。
我们不让忧虑宰制。
第一章
治疗的基础
我们的心,产生苦和乐的经验,
而发现安详的能力则完全操之在我。
我们的心,具备治疗痛苦和创造喜悦的力量。如果我们能够使用这种力量,配合适当的生命、积极的态度和禅修,不但可以治疗我们的心理和情绪痛苦,甚至连生理问题也可以获得解决。
就像打开通往这种智慧的门,我们可以带进治疗的阳光、温暖与和风这种能量的来源,有待我们随时去探取与分享;这是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甚至可以在痛苦和变化多端的世界中,带给我们喜悦
当我们坚决执着我们的欲望和忧虑时,我们只会制造压力,变得精疲力竭。只有放下佛教徒所谓的“我执”,才能开启我们平静而觉悟的真性。本书能唤醒我们的内在智慧,这是一切众生本具的治疗泉源。就像打开通往这种智慧的门,我们可以带进治疗的阳光、温暖与和风这种能量的来源,有待我们随时去探取与分享;这是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甚至可以在痛苦和变化多端的世界中,带给我们喜悦。
佛教圣典中所论及的智慧,主要以悟证为目标,然而,精神的修行也可以帮助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发现快乐和健康。佛教广泛讨论如何改善我们的日常生活,并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安详、喜悦而有利益。
治疗的效用
佛教提倡以了解一切事物的真相,来放松我们在生活中所制造的不必要和不健康的紧张。我看过许多实例,证明心具有治疗心理和情绪问题,甚至生理疾病的力量。
修行让我得以保持冷静,而佛法的智慧之光让我更能看清未来的生命
有一个例子发生在我的生命中。我十八岁时,因为政治局势的混乱,我亲爱的老师吉拉堪布和我决定逃离西藏,虽然我们很清楚即将失去家园、国家、朋友和生活保障。在一个空旷但神圣的山谷里,吉拉堪布死于老病。他不但是一位仁慈而开悟的老师,也是从我五岁起就像父亲般照顾我的恩人。这是我一生当中最悲伤、混乱的时刻。然而,由于对无常的了解,让我更容易接受事实。修行让我得以保持冷静,而佛法的智慧之光让我更能看清未来的生命。换言之,认清事情的性质,接受它,进而利用我学习到的力量来源,帮助我轻易地从我的失落中得治疗。我们知道,治疗过程的三个基本步骤是:承认有困难和痛苦;接受它们;培养正面的态度。
我的另一个老师普舒喇嘛(Pushul Lama)年轻时一直有心理问题。十几岁的他有暴力倾向,家人必须把他绑起来,免得他伤害别人和自己。透过治疗性的禅修——主要是慈悲观——他治疗了自己,后来并成为伟大的学者和老师。今天,我不知道有谁比他还快乐、安详和仁慈。
我住在西藏的时候,以禅修和正确态度来进行生理的治疗,是日常生活中的普遍现象。因此,现在每当人们问及有关生理治疗的例子时,我难以选择说哪个故事才好。对来自西藏的人而言,大家都认为心可以治疗身。心引导身体上的气——这就是关键所在。治疗成功的例子太多了,在我还小的时候,从未特别留意。然而,我知道最近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例子,虽然从佛教的观点来看,这例子并无惊人之处。
几年前,这一世的大成就者杜竹千仁波切(Dodrupchen Rinpoche),在不丹的穷乡僻壤旅行时,突患盲肠炎。不丹的一位资深部长安排直升机把他送到医院。医生担心他的盲肠会破裂,带来剧痛。他却不顾医师的强烈忠告,拒绝开刀,利用禅修和念咒治好自己。
任何人都能获益
以禅修来治疗如此严重的疾病,其能力完全决定于一个人的信赖程度和修行功夫。当然,如果我们的盲肠快要破裂时,大多数人都会乐于接受手术。我提到这个真实的故事,只为了说明心的力量,而且人们都想保持身体健康。在我们当中,精神上的大师毕竟属于少数,但每个人都能从禅修和积极的态度获益。就从当下开始,我们有可能活得比过去快乐、健康。
撰写本书的主要动机,是要让它成为处理日常情绪的手册
虽然生理疾病是本书讨论的主题,但撰写本书的主要动机,是要让它成为处理日常情绪的手册。对我们大多数人而言,这是最佳的起点。如果我们能够学习知足常乐,福报自然随之而来。本书的观点和禅修方法,主要来自宁玛派的教法,这是西藏佛教最古老派,可以追溯到第九世纪。它融合了三个主要的佛教传统:小乘、大乘和金刚乘。不过,你不必一定要成为佛教徒才能使用这本书;不幸的是,许多人却把佛教当成释迦牟尼佛这历史人物所宏扬的宗教,其目的只在利益佛教徒。
人们只要心能够开放,就可以从大自然听到真正的道
——佛教徒所谓的“法”
佛教是世界性之道,其宗旨在体悟佛性。依据释迦牟尼佛本人的说法,在他出生之前,已经有无数的人证悟佛性。过去、现在和未来,十方世界都有佛教、佛法和佛陀。二千五百多年前,释迦牟尼佛确实宏扬了后世称为佛教的教法。释迦牟尼所教导的佛教,是佛法许多面貌中的一个,但不是唯一的一个。人们只要心能够开放,就可以从大自然听到真正的道——佛教徒所谓的“法”。《法集经》(Dhat-masamgiti)说:“内心安详的人,即使佛陀不在世,也可以从天空、墙壁和树木听到法。内心清净的求道者,教法将如其所愿显现。”
佛教承认全世界人类的文化和修行、出生背景和个性都彼此不同。许多文化和宗教都有治疗的传统,提供解决痛苦的方法。即使是在西藏,佛教也有各种派别。法门不同是好的。即使有时候因为人们的根器不同而在表面上似乎彼此矛盾。整体目的是在适合个人的需要。
禅修、心与身
透过禅修来治疗,并不局限于某一个宗教信仰。今天,许多接受传统西方医学训练的医生,都推荐以古老的禅修方法做为恢复和维持身心健康的途径。这些法门很少提到佛教徒所谓的真性或大开放的经验;反之,却强调观想和积极态度、积极能量的培养。在许多情况下,起因于心里压力,并因为恶化的高血压,特别可以借由这类替代性治疗方法获得改善。有些医生则推荐把注意力集中在肌肉紧崩的部位,然后有意识地放松这些肌肉,就可以达到舒缓和放松的效果。这种技巧似佛教的修行法门:承认某个问题的存在,然后放下对它的执着。
禅修可以降低血压、脉搏和血液中的压力荷尔蒙。它能改变脑波的模式,减低兴奋的程度……也能提高痛阀,降低生物老化。
……总之,它能减低身心的疲准,帮助人们活得更好、更长寿
治疗如果能够辅以精神信仰或禅修经验,则效果最大。哈佛医学院的哈伯·班逊(Herdert Benson)医师是放松反应论(Relaxation Response)的创始人,他写道:“如果你真正相信你的个人哲学或宗教信仰——如果你把心和灵都奉献给你的世界观——你确实可以获得意料之外的身心利益。”
耶鲁大学的外科医师伯尼·席格尔(Bernie Siegel)教授,描述禅修的若干利益:“禅修可以降低血压、脉搏和血液中的压力荷尔蒙。它能改变脑波的模式,减低兴奋的程度……也能提高痛阀,降低生物老化。……总之,它能减低身心的疲准,帮助人们活得更好、更长寿。”
许多记者,如比尔·莫恰斯(Bill Moyers)很早就注意到身心对健康的关系。在根据美国公共电视网(Public Broad-casring Sysrem)系列节目所写成的《身心桃花源》(Healing and the Mind)一书中,莫怡斯在导论中表示:
我想,我长久以来一直对身心的关系感兴趣,而我却生长在一个把两者截然划分的文化中。……可是在这个身心被分离的世界里,每天的日常话语都是把身心视为一个整体的。“伯朗太太一定是死于伤心过度的——在她丈夫去世之前,她从未生过病。”我的父母谈到我们那位杂货商朋友时,说他“忧心成疾。”早在诺曼·柯辛(Norman Cousins)出书描述他如何因为看迈克思兄弟公司(Marx Brothers)制作的《诚实照相机》(Candid Camera)电影和录影带而治疗重病之前,我的叔父卡尔就已经相信大笑可以减轻疾病。
近年来,西方医学已经开始深入探讨身心科学,并检视心、情绪和健康的关系。一九七O年代,研究者发现所谓“神经传导素”(neurotranamitters)的证据——脑部会发出和接收传导讯息的化学物质。某些称为脑内啡(endorphins)和脑啡肽(enkephalins)的神经传导素,扮演着“自然止痛剂”的角色。其余的神经传导素则关系到某些心态,如愤怒、满足或心理疾病。
目前学者还在持续研究脑部、神经系统和免疫系统之间的生物性关系。虽然西方医学还不是本书主题,这个领域的发现还是非常有趣。有关身心科学和新证据,总是受到欢迎的,而且能裨益许多人。然而,研究背后的基本观念实际上是非常古老的。早在现代分子生物学理论提出之前,数世纪以来,佛教就已经相信心的重要性。
西藏医学的精神治疗法
佛教认为心产生治疗的能量,固体而稳定的身则给予这些能量呈现的基础,并加以集中和强化。西藏医学的主要典范是《四部医绩》(Four Tantras,Gyud zhi),西藏人视之为伏藏(mystical revelation,terma),于十一世纪由惹哇·龚榭(Trawa Ngonshey)所发现。依据这些古老的医典,一切身心疾病的根源是对“我”的执着。从我执所产生的心毒是贪、嗔、痴。
身病可分为三大类:
由贪引起风大或能量不调,一般都是集中在下半身,属于寒性。
由嗔引起胆汁不调,一般都是集中在上半身,属于热性。
由痴引起黏液不调,一般都是集中在头部,属于寒性。
根据西藏医学,身心健康的最佳药物
是活得安祥,无忧无恼、放下我执
贪、嗔、痴这三个分类,以及跟它们相关的温度属性,在今天仍然很有用,可以依据个人的情绪状况和性质,来决定哪一种禅修法门最有帮助。
根据西藏医学,身心健康的最佳药物是活得安祥,无忧无恼、放下我执。
本书提到好几遍的“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佛教对于“我”的观点,有时候很难让外人了解。虽然禅修时可以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但有关“我”基本了解,将有助于进行本书后面提到的治疗练习。
当我们提到伟大的真理时,往往言语道断。在日常用语中,谈到“我自己”和“你自己”是十分自然的事,也没什么坏处。我想大家都可以同意,了解自我是好的,自私则会让我们不快乐。接下来让我们进一步探讨佛教对于“我”到度有什么更深入的看法。
我们为什么受苦
我们的心,产生苦和乐的经验,而发现安详的能力则完全操之在我。心的真性,其实是安详而开悟的。任何人只要了解这一点,就已经踏上智慧之路。
佛教以绝对真理和相对真理为中心。从绝对真理(第一义谛)的角度来看,心和宇宙的真性是开悟、安详、圆满的。藏传佛教宁玛派以“心的真性”来表示“觉醒和开放的统一”。
相对真理(世俗谛)认为在整个日常生活中,亦即在变动无常的生死轮回中,人们在这个世界上所经验到的,无非是苦、无常和迷惑,因为真性已经被我执所产生的习气和烦恼所遮蔽。
“我”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我,桌子的我,金钱的我,观念的我
在西方思想中,“我”通常是指人格我,或“我、受格的我、我所有”的自我意识。佛教涵括各种意义的我,更把“我”当成我们执着以为是真实存在的实体——任何现象或事物。“我”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我,桌子的我,金钱的我,观念的我。
如果执着这些,我们即是在以对立的方式经验它们:一个主体执着另一个客体。这时候,心开始起分别,把各种事物加以分离并贴上标签,譬如说“我”喜欢“这个”,或“我”不喜欢“这个”。我们也许会想,“这个”是好的。执着就产生;或“这个”是不好的,痛苦就尾随而来。我们也许会渴望我们缺乏的东西,或恐惧我们已经有的东西,或因为失去它而感到沮丧。当我们的心因为这些思绪而绷得越来越紧,我们就会感觉老于世故来越兴奋或痛苦,这就是苦的轮回。
但从佛教的观点来看,自我并不真实存在。它不是固定或坚实的,而只是由心贴附上的一种指称。自我也不是独立的实体。佛教认为一切都互相依存,因此一切都没有真正独立的品质或性质
因为我们的“相对”心或凡夫心在作祟,我们就执着自我为坚定固实的。然而,自我只是一种幻影罢了,因为轮回经验的一切都是短暂、改变和不断坏灭的。我们的凡夫心把自我当成真实存在的独立实体。但从佛教的观点来看,自我并不真实存在。它不是固定或坚实的。而只是由心贴附上的一种指称。自我也不是独立的实体。佛教认为一切都互相依存,因此一切都没有真正独立的品质或性质。
在佛教里,因果律称为“业”。每一个动作都会产生相应的(果);一切都是相互依存的。种子长成绿芽,然后长成树,然后长成果实和花,花果又生产种子。这是非常简单的因果例子。最伟大的大乘形而上学作家世亲(Vasu-bandhu)说:“由于业(种子),不同的世界就因而产生了。”
执着产生负面的业——负面的倾向和习惯。但并非一切的业都是负面的,然而有些人误以为如此。我们也可以制造正面的业,这就是治疗的关键所在。对于自我执着不放,就会产生负面的业。正面的业放松那种执着,当我们放松时,就可以发现我们平静的中心,并变得越来越快乐、越健康。
我们都是佛
佛教徒从相信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在我们的真性中,我们全都是佛。不过,我们的佛性却被源自我执的业力所遮蔽了,就好像太阳被云遮住一般。
一切众生的真性都是同样圆满的。我们知道,当我们的心自然、放松,并从使我们懊恼的心理或情绪压力和情境解脱时,我们就会经验到安宁。这证明无杂染的心性是安宁的、不痛苦的。虽然真性就在我们心中的这种智慧被烦恼所遮蔽了,但它仍然是圆满清净的。大乘教中观学派的创始人龙树(Nagarjuna)写道:
地里的水不受污染。
同样情形,
烦恼中的智慧也不受污染。
龙树把“安详与自在”称为我们自己的“无上界”,只要我们能够体证,它随时都在我们自身之中:
在孕妇的子宫内,
虽然有孩子,我们却看不见。
同样情形,我们看不到自己的“无上界”,
因为它已经被烦恼所遮蔽。
安详就在我们自身之内;我们不必往外寻找。利用佛教徒所谓的“方便法门”(包括禅修),我们就可以发掘这个无上的神圣殿堂。对于这个“大开放、心与宇宙合一”的无上界,龙树如此描述:
如同搅动牛乳,
它的精华(牛油)就会纯洁地呈现,
只要净化烦恼,
“无上界”就会纯洁地显现。
如同瓶中的灯显现不出来,
我们也看不到被包裹在烦恼瓶中的“无上界”。
只要在瓶子的任何部位挖一个孔,
灯光就会从那个部位发射出来。
当烦恼的瓶子被金刚禅定所摧毁,
光立刻射发到无边的虚空。
佛性就是觉悟,就是“无我”。它是全体的、永恒的、普遍的安详、
开放、无我、一体和喜悦
释迦牟尼佛《亥金刚》(Haivajra)中说:
众生的自性就是佛,
但他们的自性却被偶然出现的烦恼所遮蔽。
当烦恼净化之后,
众生自己就是佛。
佛性就是觉悟,就是“无我”。它是全体的、永恒的、普遍的安详、开放、无我、一体和喜悦。对大多数人来说,完全体证觉悟的景象,是非常陌生而难以理解的。本书目的不在超越自我,不在安全觉悟,只是要稍微放松我们对于自我的执着,变得更快乐、更健康。即使如此,了解何谓完全开放和一体,还是有帮助的。
“濒死经验”的故事可以提供我们的智慧。许多有过濒死经验的人都提到,他们会经过一条隧道,并且碰触到一道白光,给他们极乐与安详的感觉。但是,光并非与那种经验有所分离。光“是”安详。他们是光。一般人看到,都有主客的对立;但他们经验的光却非如此,光、安详、人三者一体的。
在某个濒死故事里,有一个人提到他回顾了自生至死所发生的每一件事——不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而是整个生命同时呈现。他不仅是以眼睛看,或以耳听,或以心感;他能够清晰而全然地觉察到、知和感觉,三者之间毫无区别。在这个个案中,一切区限都消失了,只有一体感。由于是一体不二,所以没有痛苦或冲突,因为只有多于一个以上时,才会有冲突存在。
佛教徒对于此类经验会特别感到兴趣,因为它们可能是“法性光明中阴”的瞥见。所谓法性光明中阴,就是死后的过渡期。对于真理如果有某种体悟的人,在这个期间将超越一般的空间、时间和概念。此类故事不仅是有关死亡的经验而已,还告诉我们可能在活着时就可以发生的觉悟经验。
觉悟的心,其实并非像一般人所认为的那么遥不可及。开放性就在我们的内心之中,虽然我们也许无法随时认出它。在生命中的某些重要时刻,或甚至日常生活中的惊鸿一瞥,都可以经验到它。我们不必等到接近死亡。虽然濒死故事可以发人深省,也很有趣,但觉悟不只是某一个故事而已。它不是“这个”经验,也不是“那个”看待或存有的方式。完全的开放性,已经脱离“存在”和“不存在”的极端;它不是“既存在又不存在”,或既非“存在”又非“不存在”。换言之,完全的开放性,是“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的。
治疗之路
体悟我们心的真性是最究竟的治疗,但凡夫心也具有治疗的力量
觉悟是一体性,超越对于自我的执着,超越二元性,超越苦乐,超越善恶业。不过,当我们谈到治疗的时候,诚如本书目的一般,就没有必要太关心觉悟的问题。体悟我们心的真性是最究竟的治疗,但凡夫心也具有治疗的力量。我们可以使用日常的二元心来帮助自己。本书的大部分训练,都采用这种日常切入的方式,让我们变得越来越放松,越来越快乐。
因此,我们的目标只是要从负面走向正面,从病痛走向疗愈。如果在当下我们已经处于正面的心态,就要学习如何维持和欣赏它。我们越放下执着,就会感觉比以前更好。
在迢遥的旅程中,我们也许想把最终目的地牢记在心,但最好是偶尔抽出一天的时间来规划,沿途则可以放下。如果我们要放松对于自我的执着,千万不可以太猛烈。采取温和的手段会比较好。不管我们采取什么步骤,即使是小小的一步,最重要的是欣赏那些小步伐;如此,它们就可以变得强而有力。我们必须一直欣赏我们有能力做的事,不要懊恼还没有做的事。
多一点点开放,多一点点正面,多一点点放松。这些就是本书的目标。如果我们还是禅坐和精神训练的新手,就必须务实一点,运用我们对于自己的了解来看清应该走的正道。当我们保持开放的态度时,特定的治疗禅修就可以帮助我们在修行路上快速前进。最上乘的向导,就是我们内心的智慧。我们并不被限制只能用少数几种禅修方法。相反的,生命的一切,包括思维、感觉、日常活动和经验,都可以变成治疗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