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飞过秋千去:炊烟奶奶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蝶恋花 . 【宋】欧阳修
第四章 云 起
( 三 )
被楼梯上纷乱的脚步声惊醒,吹烟一时间几乎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她低声在嘴里咕哝了一句“讨厌!” 。 及至 听到耳旁粗重的呼吸声,扭头看到朱老爷的后脑勺和近乎干瘦的脊梁,她想起昨夜那段揉搓和自己竭尽的放浪,不禁脸红了。
吹烟悄悄地坐起来,从地上捡起一件短绸抹胸穿上身,斜倚在枕头上默默地想心事。不知怎的,她的思绪飘到从前偷看过的一本传奇,大概是爷爷留下的吧?纸面都已经发黄,还有一股子霉味,还是她到耳房想找点破竹烂纸,给妹妹紫烟糊一只风筝的时候,偶尔翻出来的。当时她很好奇,因为家里的存书爷爷都当宝贝似的收藏在他的西厢房的架子上,何以这里会有一本遗漏的呢?
记得她就坐在耳房的泥地上,借着房檐下豆腐块大的小窗上透过来的光亮,小心翼翼地揭开书页,翻了几页就出现了一张绣像插图,她只瞥了一眼,眼睛立刻撑得如铜铃一般,立刻意识到,这不是一本家人会许女孩子看得书,也许,对男孩子也得是禁忌。她举起它,努力凑近光线好看得更清楚一点。正颠着脚尖的那会儿,娘在厨房里喊她,惊得她几乎把书扔到了地上,还以为娘瞧见了她 不规矩 的所作所为。
现在想起来吹烟还为自己的傻气摇头叹息:怎么可能,难不成娘长了一双穿墙透壁的千里眼么?不过,吹烟还是吹烟啊,她不是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了吗?
那本禁书被揣在她的夹袄里偷偷地带回了房,藏在柜子后面的夹缝里。晚上等到紫烟睡下了,她假装用功,用自己的课本把书压在下面,背着爹娘偷偷地看了几段。就那一点儿,也是她活了十几年闻所未闻的 奇闻 ,叫她耳热心跳,口干舌燥。
那天夜里,她头一次梦见一个男人,光着身子。。。一惊而起,吹烟记得自己心跳如雷,半晌,她听得隔屋里爹娘并没有什么动静,睡在另一头的妹妹也毫无反应,才安下心,又悄悄睡下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就溜进耳房,把那本破书塞回墙角的破烂堆里,仔细地在外面端详了好久,确信没人能发现哪怕是一丝一角的痕迹,才又悄悄地走到厨房,帮娘烧了灶火。娘还笑说,吹烟准是遇见 神仙点化 了,不然不能那么勤快地不睡懒觉。
又过了好几天,吹烟忍不住找了个借口钻进耳房,把那本破书翻出来,坐在泥地上又看了几页。她就这么断断续续地看下去,爹娘和妹妹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夜里,她睡在床上,脑子里过着书中描写的那些事, 常常 突然觉得身子燥得难忍,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扒得精光。好几次,她屏住呼吸,在被窝里脱了小褂和裤头,赤条条直挺挺地躺着,悄悄地用手抚摸自己的身体,揉搓胸前隆起的那两团肉。有时候,她用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肩头,借着月光,看着自己那部分女人的象征被挤在肘间,象两只熟透了的白蜜桃,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狠劲,希望立刻有一只大手伸过来捏它,掐它。。。而到了天白大亮,穿上衣服的时候,吹烟总为自己夜间的龌龊行为而悔恨交加,觉得自己肮脏得象书里那些妓女似的。就这么反反复复地,终于有一天,她下了狠心,将那本书塞进了灶台底下,看着它化成了灰烬。。。
这是吹烟出嫁以前受到的唯一的一次直接性教育。以后她从别的小说,尤其是西洋小说里也看到了描写男女那事的情节,也还是有躲在被窝里,暗中想象着自己或是这部、或是那部书中那些罗曼史的女主角,不过,都没有那么赤裸裸,那么直截了当,那么强烈。吹烟从那个妖媚的青楼女子和浪荡的嫖客们的故事中,朦朦胧胧地领会到男人是怎么一回事,女人又该如何讨她的男人欢心。
此时已成妇人的徐大小姐再次想起那件早已久远的往事,看看身边依然酣睡如泥的男人,她不禁会心地浮出一抹笑容。都说好女人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吹烟看来,真正有心计的女人应该是出得卧房,进得帐房。
“哼,”她望着朱老爷一头硬蓬蓬的黑发里夹杂的几根银丝,“卧房的事,也算让老爷你满意了。现在,该是我进你的帐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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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来这句话有点儿问题呀~~~我再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