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10)
2015 (94)
“宏”的父亲在十二年间,相继丧母,丧妻,丧子,丧媳,丧孙,可谓深受打击,可凭着老人的修为和仁人之心,一直走到今天,虽九十有三,仍能自行自立,不累他人。
谈起当年“封笔做祭”之事,老人仍嫌少之又少,诚惶诚恐。
“贤媳外姓,为宏家徇情,宏家举家哀动。书法之于我,虽与命同重,封笔做祭,仅能略表宏家知情知意寸心而,与贤媳以命相搏,孰轻孰重,不辩自明,岂敢同比。”
“华”的尸体火化前,“宏”的父亲提笔做祭,老人提笔定神,略思片刻,凝全身之功力,倾毕生之心血,发于心,流于笔,悔爱情殇,喷涌而出,一只手臂颤颤点点,满眼泪花模模糊糊,挥笔如风,几仞宣纸,顷刻间尽染浓墨,文毕,宏父直身抛笔,咬指成印,恭恭敬敬地在落款处印上自己的手印。一篇集万千思绪的旷世奇文,带着宏家对“华”的情爱与忏悔,伴着“华”的灵魂,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飘去…
宏父 “ 封笔做祭”,从此再不碰笔墨,以示对儿媳生命的敬重。
在现今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社会,宏老先生的字可说是一字千金,极具收藏价值,很多人或携重礼,或出高价,登门到老先生家求字,都被老先生一一婉拒。
毕竟宏老先生书写大半生,与“字”有着解不开的情缘。现在每天必定读几篇帖,为文史单位的拓片补残出出主意,遇到好贴好片会仔细地品玩一番,凌空提腕,在空气中写上几笔。守信重诺,是宏老先生的立身之本,现今现世,恐是看不到老先生的墨宝了。所幸,我还留有一副老先生书写的“爱莲说”,那是儿时在宏家学习,宏父拿给我当贴练字用的。
丧葬仪式上,宏的二姐哭得直到昏死过去,她认为弟弟和弟媳的死和自己有直接的关系,如不是自己的干扰,他们早成亲,应该会躲过这一劫。在兄妹七人中,二姐与“宏”是最要好的了,他俩仅差十一个月零九天。如不是亲姐弟,会是最般配的“金童玉女”。我自认为是一个稳重木纳,自持能力很强的人,可每次见到二姐总会有种莫名的兴奋。“宏”的二姐可以说是真正的“花容月貌”,安静时,含羞带嗔,走动时,恣仪万芳,特别是两只灵动的眼睛,总像有水要流出来。从上中学起,二姐就不乏追求者,想与之攀亲交友的,车载斗量。
“宏”的二姐至今未嫁,现已退休在家,陪伴老父。每逢“华”的祭日,都会去看“华”, 为“华”带去一簇素雅的小花。
宏家那座院落,在拆迁大潮中,被夷为平地。在房产归还宏家后,院内的住户,先后都搬走了,只有一户支左进京的人家,以种种理由占住正房不退,继续留在院内。因院内的水电表只各有一块,该家人入住后,就从未交过水电费,从前是大伙背,后来由宏家垫付。
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认为自己占了大便宜的该家人,在拆迁补偿时遇到了问题。按照政策,他不会拿到一分钱,因为整个院落是宏家的私产。该家人急得如蚁在锅,家里相互打得一蹋糊涂,心想这下彻底栽在宏老先生手里了,因为该家主人是在那个时期伤害宏家最重的一个。
宏老先生得知情况后,主动放弃了那份儿房产,让该户人家按政策得到了补偿。无颜与宏老先生相见,那家人连东西都没搬,就一去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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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人严己,只管走好自己认准的道儿”, 是宏老先生教子的家训,也是他自己革守一生的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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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