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要写西西里,因为各种借口,推到今天。眼看一年要过,再不写,就是陈年往事。
昨天在商场,看到Venchi巧克力,想起临走在罗马购买巧克力的情景,便催促自己必须写。
写作是要心情,像做茶或者酿酒。不同心情出品不一。
话说去年我们离开罗马,已经是12月26日。在去意大利之前,我们就确定了罗马过圣诞,在西西里过新年的计划。如此安排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希望在罗马度过寒冬之后,在西西里享受一些温暖。
当时的计划是,从Palermo进入西西里,然后开车南下西南角Syracusa,最后从东岸中部的Cantania 飞罗马,再回新加坡。时间从12月26日到1月4日,共8天的时间。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希望后一段的能够放松地享受当地的风土人情,而不是被教育,被赶路。因为这样的安排,所以住是Air B&B, 行是自驾,而吃则看情况,外吃内吃都行。
神秘的Palermo
对于Palermo,网上的评价不一。有人说是最有趣的一座城市,而有人却说很大,很杂,没必要浪费时间。我稍微折中,决定停留两晚,然后向东去Cefalu,再转向我们的重点东南希腊古城Syracusa。
Palermo在西西里的西北角,根据维基百科,于公元前734年由腓尼基人建城,在短暂经历迦太基国后,成为罗马共和国的一部分,在罗马帝国(拜占庭)的麾下千年左右。因为她特殊的地理位置,成为连接北非,中东与欧洲的走廊。自公元781年起,Palermo被游牧的阿拉伯人占领,成为西西里酋长国的首都。从1130年到1816年,西西里成为日耳曼神圣罗马帝国的一部分。在Frederick 二世以及Concord 四世时期, Palermo是当时帝国的首都,及现在西欧的首都。Palermo有着丰富的历史人文,不同人种混居,形成了她非常独特的文化。
如今的Palermo是西西里的首府,也是西西里的重要港口。Palermo的意思就是a complete port, 也是西西里人口最多的一个城市。天主教是居民的主要信仰,但是悠久的伊斯兰教也是岛上的另一大主要宗教。
话说飞机始落Palermo机场,我就被迎面的峭壁震撼,晚霞照耀下,峻峭美丽。几经周折,领导最终选定一个手动菲亚特。车子比美国的经济车型小三分之一,但是七整八挤,我们还是是把行李全放进去。
车出机场没多久,天就全黑了。在城区里拐来拐去, 几个来回的单行后,我们终于来到了Air B&B所在的古城。常听说意大利人More or less, 多少多少,这最后一公里的距离花了我们半个小时,4个来回才搞清楚终点方位。古城路标的随意颇让人头疼。
住处的主人叫Maximo,非常具细的一个汉子。在临行前,一再要求确认,并加入现代联系方式Whatsapp。幸亏有了WhatsApp,所有的国际长途都成为方便的通讯。我们在启程前买的随身wifi也派上用场(极力推荐这种随身Wi-Fi,解决国际定位以及国际长途的大问题)。
当我在漆黑门洞旁摁下门铃,听到Maximo的确认后,一颗心才放松——毕竟我们是两个半外国人,一车子行李,来到黑手党的老巢。沿途无精打采的路灯,以及时隐时现的涂鸦不时地提醒我们所处方位,让我的汗毛时刻束紧。
Maximo是个6尺高的中年人,有着古希腊人常见的卷发和鼻子,看上去非常古典。他弯着腰,走出门栏,给我们一个温暖的微笑,说着我们不懂的英语。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外语学习是如此重要。连比划带说,Maximo总算带我们找到步行可至的停车场。然后帮我们卸下行李。古城的路是石头的,灰暗的灯光洒在古城的建筑上,有点可怖。天上撒点细雨,周围的当地居民有人驻足观看。我警觉地抱着我的背包,拉着安的小手。Maximo却说:Safe, Safe。 安全吗?不管怎样,不能让背包被抢。
住地是旧公寓楼的三楼,没有电梯,必须把行李拽上楼。Maximo估计收到不少抱怨,所以速度极快地帮我们把所有行李提上三楼。再回头看看年龄相当的领导,我不禁哑然失笑。雄性激素在这个时候,还是有用的,至少领导咬牙拉着他自己的行李吭哧上楼。
公寓是两房,不大,不过90平米左右,但是一应俱全,从厨房到小洗浴间,还有个阳台。Maximo非常热情。 他用他半桶的英语告诉我们注意事项,还说这整栋公寓都是他的,有3-4个套,分租或者做Air B&B。他说旺季不错,收入不菲,而圣诞节期间的淡季,每桩生意他必须珍惜。最近西西里经济不景气,每个客人都是他的要客,是未来收入的源泉。他还希望我能够给他反馈,以便提高服务,如果满意,帮他宣传。
必须说,Maximo是我们在意大利碰到的最好的Air B&B的主人,体贴,细心,反应迅速。临走时还送我们一个大的本地蛋糕,说是意大利最好的牌子Bauli,欧洲驰名。在简短说明方位以及必游后,Maximo离开。
略微休整,我们出门觅食,出门便是古城。只不过周围有不少中东裔民众,闲散着一堆一堆。灯光还是昏黄,照着一些清真食品商铺,和一些小电子产品商铺。领导和我同时警觉地护住随身物品,向古城中心走去。本想去Maximo推荐的一家海鲜餐厅,据说是当地风味,本地人所喜。无奈圣诞期间,店家打烊,我们只好在一家说英语的现代餐厅里进食。当晚的晚餐,不过尔尔,所谓的现代烹调,却看不到灵魂, 颇为失望。
吃完晚饭后,我们回到住地。我庆幸只住两天,盘算着第二天去Palermo古城附近逛逛,第三天就准备启程去他地。
感谢咪呜的提醒,我在西西里确认过暖气。Maximo家的暖气十足。在12月底的西西里,暖气是必备。那一晚,我们洗了舒服的热水澡,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去。
第二天早上,晨曦射进窗棂。我起身洗漱后,才发现我们公寓窗外的景色竟是如此美丽,整个公寓也洋溢着温暖甜蜜的地中海气质。必须说,Maximo的艺术细胞给他的公寓添色不少。他甚至在他的公寓里展示他当时改造公寓的过程,甚为有趣。
从公寓的阳台望出去,是古城的主街,晨曦里,清爽干净。而从公寓厨房/餐厅的后窗望出去,则可以看见中东风味浓厚的伊斯兰清真寺,天主教教堂的穹顶,以及领次栉比的民居。 它们随意地散落着,没有规则,没有什么设计,就像记忆随意地散落在岁月里,充满奇异和任性,有种凌乱的美。这里不是意大利,是西西里,这里是不是西西里,是Palermo!
吃了点Maximo留下的蛋糕,我们就上路觅食了。离开罗马后,突然喜欢上意大利的早餐了——一杯茶或咖啡,加上一个丹麦甜包或者甜牛角包。离家往人多的地方走,走过一个像教堂一样的广场,因为还早未开,后来知道那是国际文化遗产。走过十字路口,四面是对称的古罗马建筑,夹着一个十字路口。这就是古城的中心点了,遗迹就在这中心点的东南西北。
根据Maximo的推荐,我们选了一家当地人的大咖啡店开始我们一天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