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
(2004-10-23 05: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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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引子我本是山间一只九尾狐狸,整日无事,便是在山间闲逛,溪边小憩,山中有一座庙,只有一个修行人,我倒愿意去那边与他为伴,听他讲经说法,慢慢也懂得一些,我本便有灵性,心中也能想到心中无一事,无处惹尘埃的道理。五百年后,我终于能够幻化人形,一日修行人欲出云游,嘱我看守庙门,常为佛前明灯加油,每日换鲜果以敬神佛,只是不许我去后山山洞,并允我,等我千年带我同去云游,也好,总有事可干,也算积得一份功德。后山山洞,我原本便不喜欢去,既然不许我去,不去也罢。佛前青灯长明,蔬果不断,我亦可在佛前参经,日日如此,不由过了三年,修行人回来,一切如故,却见多了几分衰老,‘你在山中修炼了几百年,也不见比去一次人间老得快。’ 口无遮拦,修行人笑,不语,‘人间如何?’穷追不舍,笑而不答,无奈,只能闭口。是夜,彻夜不眠,好在等我有了千年修行,他说带我去人间看的。年复一年,日日去庙中,听他说法,也旁敲侧击,问些人间的事情,他总是不语。修行人常带着露水去后山山洞,终有一日,一时玩兴大发,悄悄跟随,入了洞中,别有洞天,山石化作无数形状,煞是漂亮,却不见修行人留连,只是一头前行,至洞底,修行人将露水浇在一朵奇怪的花上,花似牡丹,却胜牡丹百倍,洞中无光,但却金碧辉煌,世间罕见。不由流连忘返,修行人回,见我,不由分说便将我拖出山洞,责我不该入洞,说怕我坏了修行,我却不以为然,奇葩虽美,但我也有几百年的道行。修行人最后与我说,人入荆棘林,不动则无伤,问我可懂,我似懂非懂,却只能点头。至此后,我求修行人每日允我去为奇花引水,我甘愿放弃千年与他云游的机会,修行人看我,笑说,允你,且千年以后,若你愿意,依然带你去一次人间,我大喜。每日我早起一个时辰,收露水,入洞,为花引水,引水之后,总要小憩片刻,以赏花媚,花亦通我性情,每日清晨,引水之后,总放出五彩光华,以谢我送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虽日日如此,却也不见的一丝倦怠。还有百年,我便有千年道行,那日修行人与我一卷清心咒,要我每日引水之后便念一遍,清心咒自然是用来清心的,但是为花引水,又何必?我没有问修行人,只是照做就是了,引水之后,席地而坐,欲念清心咒,心中无念,自然心清,只是花在身边,却总似不能静心念咒。问修行人如何能做到心如止水,修行人笑,只说了一个字,舍。 舍?但我又有设么好舍得?修行人不答,只是眼望后山,唉!原是这样。修行人笑问我,能舍?无语以对。是夜,未眠,舍,真的不能舍吗?无奈,到洞前,却发现洞口有条青蛇正要入洞,急问因由,她悲悲切切道,为取曼陀罗花叶以延夫君性命,此处并无曼陀罗,我信口说到,她不离去,说已然探到曼陀罗香味,执意进洞,也罢,与她约定,进洞可以,但若无曼陀罗,即刻离去,青蛇喜,随我入洞,洞底,见奇葩,大呼夫君有救,难道她就是曼陀罗?不行,由不得你拿去曼陀罗花叶,青蛇依旧悲切道,她与夫君恩爱有加,奈何不测,道士伏妖,要收她,现了原形,尽管如此,夫君依然以身为他挡了一剑,如今命在旦夕,只求曼陀罗花叶为其序命,但求花叶,花自无损,苦笑,如是如此,本当双手奉上,但此曼陀罗原本生在洞中,仅有一叶,靠此叶每日吮露水而活,若你拿去此叶,便等于拿去此花,还是另外寻找吧。青蛇跪地哭求,时日无多,若明日不回,七日一过,魂飞魄散。我盘地而坐,怀中那本清心咒,花儿见我,光芒四射,却不知自己命在旦夕,我欲念咒,却无从念起,花光照我心,不行,拿走此花,等同拿走我心,青蛇怒,今日同意也得拿,不同意也要拿,向我扑来,我左右躲闪,无奈她道行高我太多,终寻不得机会赶走她,周旋半日,已毫无胜算,只求修行人此刻能够出现,救得花儿。修行人问的打斗声,寻迹赶来,却见我已然精疲力竭,喝退青蛇,青蛇自知不敌,不由跪地复述,修行人轻叹,有因就有果,你又何必过于执著,青蛇跪地三拜,事由我出,果由我担,但只求曼陀罗花叶一用救他性命,修行人苦笑,若是如此,千年道行尽将损毁,青蛇笑,无怨无悔,但求他一命。修行人允她取走曼陀罗花叶,青蛇三拜,取叶,遁形而去,曼陀罗却慢慢失去光华,我于心不忍,求修行人告知方法救花,修行人摇头,只是问我,舍字何解?我摇头,我不知,但我一定要救花,修行人只是说万事有因果,既然如此,我来承担因果,只要救花,你又何必再做那条青蛇呢?修行人看我,无语,只是告诉我,九尾狐血可做引水之用,我喜,取刀,引血,修行人无奈,只是重复有因就有果,因果?引血救花,就是因果?灵狐血到,曼陀花开,花边生出无数小叶,我笑,从此不再害怕有人来求曼陀罗花叶了。修行人苦笑,说我千年道行可能毁在这一朵小小花上,并告诉我等我有了千年道行,要轮回去一次人间,为的就是这次救花的因果,急问,修行人可与我一起去?修行人摇头,只是说等我一切因果结束后,若是有缘,他还在这边。因果,舍,人入荆棘林,不动则无伤?在想问修行人,他已然离去,唉!因果,人间,若是有缘?修行人何必那么说,我不过是去一次轮回,难道一次轮回也要千年?正文道行千年之日,修行人将我带入后山,要引我魂魄去奈何桥,以入轮回,修行人知我千年道行,允我带一件物品在身,见曼陀罗光芒四射,便一定要半片曼陀罗叶子,修行人苦笑,绕是过了百年,你还是悟不透那个舍字。但舍字何解?急问修行人,他只是沾下半片叶子,引我来到奈何桥边。桥边凉亭,妙妇座其中,身前摆满茶碗,过往行人,会讨一杯茶水喝,只是喝前喝后,判若两人,我问修行人,这是何物,孟婆当然给的是孟婆汤了。孟婆笑我,小小狐狸,也要入轮回?我已有千年道行,如此轮回,不过为了一次因果,千年都过了,百年轮回,瞬间之事。孟婆问我,何谓因果?我不知,那你如何能在轮回中找到因果?我能,我能,孟婆只是给我一杯茶水,告诉我,万事莫要执著,参得一个舍字,你就找到因果了。又是舍字?喝过茶,修行人说过桥就是轮回,就是人间,他会遣人将清心咒送来,嘱我莫要忘了舍字。宋,靖康耻后,北宋迁都,父乃是朝中兵部侍郎,与金国战事不断,鲜有胜迹,我出生之日,便戴有半片金叶,父母称奇,朝中也以是吉兆,父一路官运亨通。八岁那年,有僧人化缘,见我,只是与我一本清心咒,再告诉我莫要执著,便化作一片金光而去,莫要执著?耳熟,但是何解?我本不喜欢舞刀弄剑,倒还是喜欢佛堂前坐,观经参禅,无奈,战事纷纭,金国连占山东,镇江,有军已然到了长江以南,朝中一片哗然,若是下去恐怕又要迁都,我堂堂七尺男儿,自该为国效命,与父前往岳州督战,以期退金兵。岳州血战,无奈,朝中求战之心不一,三月后,岳州已成孤城,五万金兵围城,守军能战之人不过三千,水泄不通,若是一月后无援,城必破。然请援之人无可破围而出,城中守军,士气低落。书童秦欣不知道哪里探得,离城百里就是金兵存粮草家眷之地,若能毁之,围城之军自会退去。我喜,告语父亲,然守城将军,已无人敢受命出城。我去,拨我五百军士,就算只剩一兵一卒,我也要烧了粮草。少年人,好大喜功,然城中哪有五百军士可供你,将军淡笑,能给多少?两百。好,就两百,明日二更天前,校场集合。父亲漏夜见我,劝我收回成命,我苦笑,去,一线生机,不去,月余之后,杀身成仁。秦欣问我,可要带战旗,当然要带,但不要写我姓氏,我只要你画一只九尾狐狸,翌日,二更,城中校场,两百军士,皂衣黑带,短刀配剑,口含古钱,战马裹蹄,我嘱秦欣照顾父亲,他与我九尾狐旗,掩面而泣,此去九死一生,少爷一定小心,淡然。城北今日一场血战,怕是敌也累了,就从城北出去吧,谢过将军,带军一路出城。月黑风高,不见五指,一路潜行,并无遇到金兵,小校遥指十里外一座大营,便是粮库,遣人探得守军不过百余,多是老弱之兵,就算报信,金军就算赶来,也要两个时辰,依山而建,只是近处并无水源,天助我也,命三校尉各带四十人守住出口,若是有人要冲出报信,杀无赦,余人,一概留的性命。自带八十人,潜入大营烧粮草,抓家眷。入得营中,无遇抵抗,报信之人也是生擒,四处巡视,见一座大营,与众不同,门口挂有一匾,露花阁,露花?金人也喜欢附庸风雅了?入内,金国女眷,不似平常之人,高坐堂上,似还不知已是阶下囚了,对我口出金国之语,左右拿下,烧了粮草,抓了回去,还怕他不退兵?小校来报,说探马回一支金国骑兵正向此地赶来,一个时辰就到,若是此时引火,岂非功败垂成?令所带八十人换上金兵装束,余人帐内埋伏。等弄清敌情再作打算,只是那金国女子,总不能将她也关在营内,来人不见他,定要起疑。换了金国小校的装束,倒也别致,见那女子,女子不似北国之人,呵气如兰,小巧玲珑,若不是金国装扮,定教人认作江南女子。低头低语,你可会说汉语?女子看我,微微点头。我本无意伤害小姐,只望小姐能够不要说话就是了,女子似乎并不怕我,点头应允,来人已到了营门,来人不多,五十余人,只要我抬手,无人能逃过这一劫,为首的金国官尉,年纪不大,却是久经沙场,下巴一道疤痕,尤是可怕,战马辔头竟是一条吐信青蛇,红信青皮,惨淡美丽。见我一愣,随口一句金国话,无奈,只能顺手接过战马,青蛇,青蛇,似在梦中见过,女子缓缓迎出,周围小校不断向我暗示,要动手,我却迟迟不敢举手,怕是伤了那个女子,金国官尉女那女子相拥而入,我却呆立不动,引得那金国官尉随从一阵大笑,笑我?怒从心生,如风雷闪电,慢举右手,刀光剑影,杀声连连,盏茶工夫,笑者皆成了孤魂野鬼,女子已然花容失色,金国官尉拔刀护住那女子,小校来报,粮草已然点着,若是不走,恐怕路上遇到金国援兵,我只是淡然一笑,我要带她一起走,女子神情怪异,金国官尉怒目而视,金国三公主,岂是你说带走就走的,一口官腔汉文,三公主?左右!在!拿下了,四处早已埋伏,只等命令,如恶狼扑食,战马惊,踢倒我,冲向主人,带着那个金国官尉,冲出营去,回头看公主已然是昏了过去,告诉小校,带上她,打上我的九尾旗号,回城。小校问,余人如何处置,若是关在营中,只怕会是烧死,放了吧,放了吧。我只说了六个字。城北百里,一场大火,金国军队粮草全无,只得退回长江以北,将军再领军队一路追杀,收获不小,朝廷震撼,入表封我父靖国侯,我也入殿前侯事。我在院中找了一间小屋给她,也写了露花阁三个字,每日不过是看她一次,她喜食蔬果,并定要是清早采摘的,并与我说,露水味甘,我从来一笑了之。父亲奇怪女子身世,我只推说是给金国掳去的江南女子,在军中作了洗衣丫头,正巧我遇见了,便带了回来,她也似江南女子,故未起疑。旬余,一日父唤我入前堂,再次询问我女孩之事,金国派来使节称愿以山东十郡和镇江作交换,交换金国三公主曼罗,并口口声声说是我带走三公主,问我当时劫营之时可带走了三公主。曼罗?梦中总有一人以此相称,我似早就认识,沉思中,皇上宣我入殿面圣。金銮宝殿,气宇轩昂,路过下马碑,却看到青蛇辔头,难道他来了?入殿,三扣九拜,口称万岁,万岁见我,与我引见金国使者,是他,早就料到,将军别来无恙?一切争辩已是苍白。只能与帝称不知此人是金国公主,以为不过丫头,已然送到乡下,可否允我三日时间,将其接回,还给金国。帝笑,传我入了尚书房,入房中,帝笑,问金国公主在露花阁过得还好?我惊,跪地不起,求赦欺君之罪,帝大笑,人谁无过,允你三天时间,好好待她,三天以后,一骑绝尘,把她忘了,我有三十公主,许你一个就是了,谢恩,退回家中。直走露花阁,她似已知,泪痕尤在,见我,却启朱唇,唤我食些蔬果,露花,露花,曼罗就是露花吗?我已无心下咽,她取出怀中半片金叶,说是她出生时就带的,要我收下,金叶?半片,恍恍惚惚,取出我那半片,天衣无缝,就是一片。金叶取出,粉颊一颤,却马上恢复正常,只是说一位云游僧人说这是曼陀罗花叶,但是却说不知道找到另外半片是福是祸。只是说一切不要执著。啊!!莫要执著!岂非说我?她起身,万福对我,从此金叶就是一片,你好好珍重。是夜,不眠,入得佛堂,青灯常明,却听得身后有人在说话,回头,一僧,双手合十,施主的因果找到了吗?因果?你说社么?施主难道真的不明白,万事莫要执著,施主现在知道舍了吗?啊?难道梦中?转头看明灯,依然柔和,再回头,僧人已然不见了,掏出金叶,因果,舍?难道这就是因果?翌日,一如寻常,带蔬果与她,她却问我可否将九尾狐旗赠给她,有何不可,唤秦欣,取来旗子,她装入行囊。望她轻萝曼影,心中犹是不舍,只能到佛堂,跪地求佛,可有机会与她相伴,佛像慈笑,无语以答,唉!!痴儿,痴儿,父母早在身后。晚梦中,时见她化作那片金叶,时见一僧对我笑而无语,最后见到血流入叶。难道真的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她吗?今日已是第三日了,露花阁前,丫环说她一早就走了,去了金国驿馆,可有留话?没有,只是叹气。跨马,要追,圣旨却到,宣我入殿,我收山东,镇江有功,升殿前将军,侍架而行,并允我入后殿选妻。后宫佳丽三千,奈何我心中只有金叶,帝见我心未在其中,便钦点我入赘三公主府。公主佳人,倾国之貌,在我心中却比不得那金叶,婚后我常驻军中,偶尔小憩家中,却也不见公主半点埋怨。年余,探马报金国三公主即将成婚,三公主,曼罗?旬后成婚,要宋派员观礼,取出金叶,依然灿烂,决心要去观礼,拜帝,帝笑,也罢,只要三公主允,你就去了了这个心结吧。公主向来对我百依百顺,自然答应,我走那天,听说帝看着公主说她傻,公主只说我会回来。金国都城,气派不凡,街上男女,也是华装异彩,三公主原就是掌上明珠,加上用了山东十郡,镇江的交易,自然又珍贵了几分。到了宋驿馆,下马便有人说故人已在馆内等候了。故人?这边哪有故人,只是又看到那条青蛇,是他?一定是他。入馆,便有人来引,将军别来无恙把,只是憔悴了不少,军中事务繁忙?或是将军心中心结无人能解?我无言以对。相对,无言,月光如水,杯中显月,宋驿馆中到处是竹,风动?竹动?还是心动?我想见他。待嫁之人,如何见其他男人?是啊,这是我们的古风,现在倒成了他的借口了。那你为何来找我,故人一见而已。没有其他?没有其他。见到了,你可以走了。是,我要走了。无言,入佛堂,向佛祈求赐我见她一面,我就满足了,因果,因果!又是那个僧人,站在我身后,笑着对我说,一切皆幻象,到头梦一场,莫要执著,莫要执著阿。师傅,真得不能见她吗?他笑而不答,只是问我舍字何解?我低头不语,我不知道。那么清心咒可带在身边?带了,带了,只是何用,念了就能见她?用心去念,就知一切。我盘坐佛前,清心咒,八岁我就能背,但此时却不能用心去念,字不成字,句不成句,僧人叹道,你还是没有悟到啊!那师傅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心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又是这句话。翌日,一人求见,金国二皇子,来者到了就要密谈,和我?奇奇怪怪,原来二皇子眼见没有机会做到东宫之位,要借婚礼杀父,弑兄,但是苦于只有二皇子宫中的军队可以用,向我来借宋国军队,说是只做策应,事成之后,金宋永不再战,宋也无需再纳贡金国,更要将两位先帝送回。但我无动于衷,只是拿出金叶,一片金叶,皇子大惊,旋即明白,允我事成之后,将三公主与我。送走皇子,我入佛堂,佛像依旧笑容慈祥,我心却不平。事成,一切都好,是若不成,不过一死,心中已有决定,但见佛前明灯一晃。不只是何预兆。密谋一月,皇子带人以平乱之说入宫杀太子,父皇,我带人宫门策应,若是有人要护驾,便以护驾之名杀之。每日入佛堂,心中总是不安,清心咒也很久没有念了。心中已然充满杀戮。大典那天,晴空万里,毫无杀气可言,皇宫守卫已然换成二皇子的人,我的人也在神策门前等候,短刀在身,人人无语。似又回到那一夜。我站在观礼台上,穿着金国卫兵衣服的小校,每隔半个时辰,就传一次话给我,我貌似镇定,手中却是冷汗不断,三声炮响,大典开始,曼罗慢步走来,地上铺满鲜花,妙步其中,花随影倩,影照花间。驸马,坐的高头大马,四周金甲武士,煞是好看,只可惜,他却不知能活多久,小校来报,下三声礼炮响就动手,还有半个时辰。她已慢步走到礼台,我借出恭之际,来到神策门,礼炮响,杀声震天,腥风血雨,皇子动手了,命小校带人关门,宾客涌向神策门,要出宫,我怕太子,皇帝混在其中,命人一个不要放过,留下者,生,不留者,杀。清心咒在我胸口抖了一下,我心中一阵抽搐,抽出佩刀,冲向礼台,驸马已经被杀,太子也已生擒,皇帝见到兄弟相残,一时背过气,没有再回来,二皇子已经胜了,将军们已然同意他就地继承皇位,这一切我都不关心,我只要曼罗,可是,马嘶,马嘶,不可能,下马碑在神策门外,如何会有马嘶?又是他,青蛇,红信,如何可能?马上还有一团金光,曼罗?身后追兵已然远去,二皇子,哦,金国皇帝带着他的微笑走了过来,我却笑不出来,莫急,他出不了宫的。清心咒,在我心中又一阵抽搐。是役,斩一百七十八人,敌虎威大将军,左侍郎侯皆已身故,神策门边,血流成河。新皇帝要我将人留在神策门,以应万全,调自己人手入驻各将军王侯家中。宫中一概人等三日内造册留名,三日后无名者,斩。雷厉风行。只是我找不到曼罗。我借了佛堂做了息生之所,佛前青灯常明,我盘地而坐,取出清心咒,清心咒上慕然出现一片献血,这是何故?我看佛像,笑容依旧,但眼中却有似点点泪珠?难道我不该?唉!!你还是不懂这个字。哪个字?你是谁?回头,僧人合十而立,口诵往生经文,无奈,无奈,你为了这个因果却惹来那么多祸事。啊!!我?难道是我?我只不过想要和她在一起,难道是我的错?因果未了,尘缘未尽啊!僧人走了。我却看到了青蛇,马儿呆立,红信已断,青色战袍染满献血,曼罗在他身边静静熟睡,把她给我,你看到我为他付出的了。怒吼,他只是淡淡一笑,你可以问她。她把她随身金叶都给了我,难道还需要问?把她给我,我已然拔剑,刺向青蛇,他躲闪,只是抱着她,不还手,他身上多处受伤,终不能支持很久,被我一剑刺倒,惨笑,唉!曼罗,我原就准备在你新婚之日离开的,现在也罢,你就当我走了吧。不要,她在梦中轻噫,难道是真的?我怒不可遏,一剑刺穿他的胸膛,青蛇惨笑,狐狸,狐狸,这是他死前最后一句话,曼罗突然醒来,看到一幕,昏死过去。佛堂之中,我取出金叶,曼罗,为你,为了这片金叶,做了那么多,你知道吗?曼罗醒来,看到金叶,无语,把手取去,灯下看金叶辉煌依旧。悠然看我,曼罗,一切过去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我轻声细语,曼罗无语,只是泪痕两道。过来,坐我身边,共饮此茶,好,青灯,清茶,曼罗放下金叶,茶名花露,我平生最爱,只可惜,花是昙花,露是晨露,两样东西都不能长久。入口清甜,但清甜之后再无感觉。无言,突然发现我的胸口在流血,匕首,是她?她在笑?不可能,不会的,血滴在金叶上,金叶显得无比生机,难道我错了?抬头看佛像,笑容慈祥,曼罗朱唇轻启,却已然听不到了。似看到一僧向我走来,千年道行,却还是悟不出这个道理,可怜,可怜?我是谁?我想问他,只是无力发问。翌日,皇二子登基,公告天下,查大宋使者,居心叵测,带兵入宫,行刺皇上太子,现已被一举擒获,匪首,于佛堂自尽,朕誓为父兄报仇,即日发兵讨宋,云云。结尾我一点清魂飞到茶亭,又是孟婆,喝了吧,给我一碗茶水,还是笑着看我,难道这不是一世轮回吗?那你找到因果了吗?难道金叶就是因果?孟婆只是笑,我哭着求她,可否入轮回前见一次修行人,我要问个清楚,孟婆无奈,把修行人叫到茶亭,修行人看我,无语,现在你懂了吗?舍,我不懂,可是只说一世轮回,现在却又叫我去轮回。修行人无奈,苦笑,一世轮回只是因你引血救花,但你这世轮回欠下无数其他因果,难道你不还了?其他因果?我不要了,我要回佛堂,我要听你讲经说法,我每日可以取水浇花,我就满足。修行人,孟婆相视,笑,狐狸,狐狸,因果本是你种下的,现在你要是走了,岂不是有因无果了?那么下世,下世轮回后我能回去吗?记得一个字,舍。因果自会有个了断的,修行人走了,孟婆只是看着我喝下茶水,慢慢的走向奈何桥。终于记得曼罗说的最后一句话了,来世,一定要做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