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采心
悉采心
被离婚之后——献给母亲（4）
上集文摘：
快跑啊，林哥！——我脱口而出，打断大诚，时空错乱地帮着出招。
可不是，听他妈妈也这样喊，林哥抬腿就跑，却遭到热衷于扒衣服的人，满场的围追堵截。
那怎么办，怎么办呢？——我焦急地看着大诚，急得想哭。
穷巷追狗，巷穷狗咬人，他们没看出，林哥其实是个精瘦的猎犬！
你别看我小就骗我，人，人怎么能变成犬呢？
人不能变成犬，却可以有比犬牙更锐利的家伙！
那是什么，告诉我，快告诉我！
好，它尖利无比，寒光闪闪，曾一直包在手绢中，作为他无可奈何的最后选项。
刀，刀吗？
嗯，匕——首——！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22911/202306/25227.html
听到是匕首，我哑了。林哥要杀人吗？那似乎并不是我的乐见其成。然而，不这样就要被扒衣服，露下面给人看，搁我我也会拼命。
虽然说不清，我却理解林哥把私处当成命。我就是为着能到带隔板的蹲坑处上厕所，才不得不以练长跑为借口，每天清晨爬起来吱一声，便奔向半里多外的小学校。
早起的邻居们看到了，摇着头见怪：这是谁家的毛丫头，总是一大早就开始疯跑，像是出了啥事儿似的，神经病。
毛丫头假装没听见，只管捣腾着两条小腿，不停地向前，再向前。
穿过街坊邻里，穿过房后院前，穿过李家的猫和赵家的狗，穿过春绿和秋黄，穿过夏暑和冬寒，去完成一件她不能说的大事：要一年四季完全彻底地，——不与他们在厕所中相见。
原因很简单，居民区的室外公厕，她再也蹲不下。
要说那公厕里的布局，真叫个“秉公办事”，大公无私100%，不给一点儿折扣。若是缺乏敢于脱裤子的奉献精神，还真是不好混。
茅坑与茅坑之间不分隔，没门没挡板，一排人蹲上去，彼此间暴露无遗，也免不了让入口处的等候者随时观瞻，生生地把一个人的排泄之事，搞成抬不起头的集体活动。
好不容易有一次，毛丫头错开高峰独占了茅房，高兴得手脚直嘚瑟，差点儿没先跳一段我刚跟文艺队老师学会的，——“北京的金山上”。
可惜好景不长。刚挑个干净一点的蹲下去，进来一位叼着烟袋的老奶奶。大概怕臭，奶奶蹲在旁边铆劲吞云吐雾，给自己营造小气候。毛丫头被呛得转过脸，不得不面朝男女厕之间垒歪了的一道一人高的墙垛。
还好，今天墙那侧没男的过来撒尿。不然碰到个个头高的，总会露出头顶，像个有头发没有脸的幽灵，飘忽忽地游来荡去。
奶奶的二手烟继续慷慨输送。毛丫头大气不敢出，盼有风吹来，盼着盼着就想起“因风挨整”的一位大舅。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咱国家领导人站得高看得远，观风向不用天气预报，我没啥说的。但作为老百姓，俺就想，不管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只要厕所能通风，解决好民生问题，那才是好风呢！
大舅在积极参加“整风运动”的居委会主任的鼓励下，勇敢提意见，实实诚诚地说了上面这段话。
他是妈妈的远房表兄，也曾住附近。妈妈失去丈夫和父亲后，他便是她平日里修房子买煤、拉冬储菜的好帮手。
提意见后没多久，居委会的一位干事找大舅谈话：不知咋搞的，你的意见被报告给上级，经过审核分析，不但没给咱解决问题，还说你是“灵魂深处包藏着低级趣味的资产阶级分子”。居委会主任也蒙了，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就派我来传个话……
很快，大舅丢了中学老师的工作，给下放到几十里以外的矿山，劳改去了。
妈妈给我讲到那里，曾一眼望不到头地望着窗外说：从此以后，独生子的我，还有你年迈多病的姥姥，在小城里便更加无依无靠，势单力孤。看着你哥哥那么小就开始帮家里背米扛菜拉煤车，妈也心疼啊，恨不得随便找个男人再嫁，哪怕没啥感觉，妈也认了……
当厕所被喷成硝烟弥漫的战场后，老奶奶方才起身，系了红腰绳，像庆功。“喀儿咔”地吐了几口痰，又往脚前的砖头上磕打了n 次烟袋锅，她终于走了。
当场不敢说啥的毛丫头，终究没辜负“战场”。她跟着站起来，趁没人在，抬手掌运足气，猛劲儿扇了空气好几撇子，直到把前方打出个透亮。
之后她长出一口气，再次蹲下后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对得起失而复得的“我的茅房”，集中精力把“正事”办咯哦。
两眼目视前方刚要专心办事儿，却倏忽间被终于可以看清的墙垛，给惊呆：斜前方的那堵墙，——那堵男女厕所间的砖墙，不知啥时候，被人捅开几个比眼睛大一圈的窟窿。有的透光，有的不透；有的这会儿透，有的那会儿透；这会儿透的那会儿又不透，那会儿透的这会儿又不透……
她瞪着那几个忽明忽暗的墙洞，脑袋里忽暗忽明：难道是“幽灵”下沉了，眼睛在墙后移动？
想到此，她吓得提起裤子，撒腿就蹽。那是生命中何等仓惶的第一次大逃跑啊，她全然忘了，自己已经从“儿童团员”，成长为“红小兵”。
——逃出公厕，逃出烟尘，逃出咋躲也躲不开的“集体活动”，逃出咋‘整风“也整不出来风的那片时空，逃出你若不是装瞎做傻、无知无觉，就永远没有你可以好蹲的，——坑。
然而比起被追到墙角的林哥，毛丫头终究是幸运的，因为还有路可逃，因为还可以以逃跑人的身份，停留在人的范畴内，没被逼成林哥那样的“穷巷之犬”。
混合着那爿土地上仍未开化的性向观，以及被性封闭的日常所禁锢和压抑、扭曲而至的狎亵心理，造反派以“宜将剩勇追穷寇”之豪情，相继追来，誓言要把“林哥里面是否藏着大姑娘”这件事，进行到底。
穿着衣服拼死，还是扒光衣服苟活，林哥抽出寒光刺眼的匕首，选择了前者。
后来我总是想，暴力并非都是丑的。彼时彼境，彼人彼刀，又深含何等另类的审美价值。
成长的过程中，每当回顾那段往事，想象着那位总是用手绢擦拭污浊的青年，被逼得不得不以匕首当犬齿、去撕碎野蛮时，我竟然同小时候判若两人，让心里住着的那个我，——无论是本我自我，还是因着不断被灌输也多少有了点儿“革命觉悟”的“超我”，都齐刷刷地站好，又齐刷刷地向着那一刻从绅士变战士的林哥，举手致敬。
当然，什么本我自我啊，什么有了点儿“革命觉悟”的超我啊，对于当时刚上小学的毛丫头来说，还都是八杆子搭不着的概念。
事实上，当大诚讲到林哥以刀自卫时，毛丫头噤若寒蝉，紧闭双眼，胆儿突突地祈求：造反派啊造反派，回心转意吧，愿我再睁开眼时听到的，是你们已经撤退了；林哥啊林哥，你别杀人啊，愿我再睁开眼时听到的，是你像我在厕所里发飙一样，打败的只是空气……
只可惜，马后炮之类的祷告，上帝也没招。当造反派的一双双手，——被革命斗志烈火烹油般地炼成五指叉、狰狞凶狠地抓过来时，林哥以刀尖跟造反派的血肉，完成了“最亲密的接触”。
一声“狼嚎”，有人的手背上鲜血汩冒，被扎成“迷你红泉”；又一声“鬼叫”，另只胳膊上皮肉翻卷，被划成“血色沟堑”。惨叫之中有剧痛，更有惊骇，因为他们搞不清，那只曾经去掏手绢的细白手，为何突然会用刀。更无法相信，人单势孤的林家小子，竟因为“扒衣服”会骤变，敢跟伟大的造反派们决战。
在 “不流血不成活”的铁律中，林哥逃走了。然而他的母亲，却在“血债要用血来还”的又一铁律中，吐血倒地。被林哥刺伤的两个造反派，一人按住手背上的伤口，另一人捂着胳膊上的刀口，化所有呲牙咧嘴的疼痛，为咬牙切齿的仇恨，甩开腿脚爆踢林母，为流血的胳膊报仇。
就在林哥玩命儿似地逃生时，他的母亲已在360度袭来的“铁蹄”下，身蘸自己的血，在地上滚来滚去，翻来覆去，继而佝曲，继而萎缩，继而静止，最后以“我自岿然不动”的“人形沙袋”，成全了周遭的“铁脚功”……
以倒下的林妈为背景，被医护人员送出包扎室的母亲，——即便是满头绷带，即便是颤颤巍巍，也终究是幸运的。
我忘情地喊了声妈，从板凳上蹿下来，扑到她身上，为我终究还有妈可以站立在眼前，得以依靠，喜极而泣……
医生跟大诚交待了几句，我们便动身回家。路上，母亲紧抓手推车轮子上的铁架，撑着身子问：大诚啊，来缝针之前，我都听见了。虽然身子虚说不出话来，但一直惦记着那位林哥。把我送医院，他却留在那替我挡着，可别出啥事啊。
婶子你别怕，林哥横着呢。——大诚边推车边安慰：林哥说过，父母双亡后，他没啥牵挂了，也就不再怕事儿，不然也不会在躲藏一年后，又公开露面。
唉，虽然没见过他人，但他家的那些事，俺都听大娃讲过，说他父母早在几年前的两派争斗中，都给整死了。也听外面人风言风语，说他从此以后就变了，神出鬼没，不好接近，令人生畏……——母亲犹豫着，欲言又止。
可不是，很多人猜，他回来是为了报仇，要做掉那几个把他妈打死的人。这话一传出，把当时参与的那几个造反派吓坏了，逃的逃，躲的躲。尤其是那两个被刺伤的，自打他回来，他们就从这城里消失了。
母亲叹口气，语气更加不安：可婶子担心的，是另一面。上次他拿刀伤人，没被抓，我想一是世道乱，每天险象横生，纷杂无章，上边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二是对手不敢过分追讨，毕竟小林这边出了人命。但他终归有前科，我担心今天出事后，为了我他去砸窗户，被邻居家举报。来日里一旦被公安局抓到，说不定会老账加新账，一起算啊！
大诚却立马回道：婶子你搞错啦，砸玻璃那点事儿，别的哥们儿干就行，不用林哥亲自动手。那啥，广播里的评书咋说的来着？ ——对啦，“杀鸡焉用宰牛刀”？ 更何况，林哥手里的家伙，是黑旋风李逵最擅用的、大板斧呢！
啊？大板斧？——母亲愈发紧张，虚弱的身子开始发抖。
正值拐弯处，望路推车的大诚，没发现母亲的变化，反倒这样劝慰：反正婶子啊，你就别再操心啦，就等林哥抡起大斧，七尺咔嚓一顿劈，让婶子你高高兴兴地，出口恶气！
（女儿画的插图，并这样
向阿姨叔叔们的致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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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农农过奖了，我也是胆战心惊地写。还好，网友们都比较宽容，别难为俺。感谢！！
刚回城就来看俺，好感动沈香！不急不急，俺最近在帮孩子筑秋天开学后的窝，再加上喜欢文火慢炖，文章出炉的比较慢，没落下几篇，沈香不用赶着读。刚刚风尘仆仆地回到台北，你要好好休息才是。也愿借你的吉言，笔下的故事有朝一日能变剧本，以不愧对早被俺粉了的沈香：））
对啦，想必沈香已经知道，你回国的这段时间文学城开通了“广播站”。沈香唱得那么好，音色美朗读也会很棒，就等你去开电台当主播/唱了。跷脚期待着啊！
女儿的画也很棒！虽然不见人的眼睛，把人物的神色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很赞！
沈香刚回来，一定再慢慢补读故事的前篇。喜欢！
哎呀，刚看到浮云来家里做客了，刚好带回来一杯奶茶，赶紧给浮云奉上！
看到麦姐好开心，也感谢特意来看俺：））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期待看到麦姐的精彩新篇！
6年并不是太久，而且从创作活力能感觉到，阿芒正当年。期待看到你们母女的合作，加油：）））
莎莎总能把水变成酒，有耶稣的神功！
可不是阿芒，咱们总算可以有选择，不回到那样的日子中去了。让我们为此Cheers!!
阿芒也有一样大的女儿？看你的画像（笔触真棒），还在满脸胶原蛋白的青春啊。俺家丫头的中文阅读也不行，我一般需要照稿口头讲一遍，她才能下笔。下次你给你家闺女当“软件”？
看你的油画功夫，你女儿一定画得很棒，期待欣赏她的大作：））
刚散步回来，据说全美都是大热天，给沫沫来一杯消暑的杭白菊～～
感谢沫沫的暖心鼓励！嗯，不管是亲身经历的，还是间接获得从而感受到的，十年浩劫的残酷和混乱充斥了我的童年。大概是天性乐观吧，也幸而有跟沫沫一样热爱码字的爱好，让我拥有比较健康的疏解方式，后来就没落下更大的心理伤害：））
俺家闺女刚好在旁，说谢谢，并笑眯眯地收下了阿姨的“果酱”：）））
“人民保卫组” 保卫人民吗？————哈哈，有意思。。。
感谢水星大哥的耐心解答！记了笔记，说不定以后会用上：）） 也等待您的旅游新篇！
高妹那好啊，莎莎说了：粪土就是万户侯。天天做那梦便意味着天天发财，请坚持！————哈哈哈，别砸姐：））
俺睡了。如果在梦中想跟你一起“发财“，你让着点儿俺：）））
莎莎也在北方长大？握个手：）
林哥有东北味道的民间英雄主义色彩————谢谢莎莎这么定位。但是坦白讲，当时包括我妈在内的很多人，都是心里佩服他，行为上躲着他，知道他是全城的最危险的复仇分子，也是最危险的被专政对象。
一声长叹！
真的？写公厕会发财？那姐再来一集？
哈哈，莎莎，俺真的相信精通易经、能掐会算的你，是位预言家：））
啊？上次没回你“砸玻璃”吗？瞧俺这臭脑袋，也是小时候的后遗症，哈哈，高妹，对不起，“砸玻璃”就是“砸窗户”去了：））
可不是嘛，东北男人个头儿普遍高。站着那个时，基本头顶都在墙垛上晃悠，也不知道为啥当时政府就差那几块砖头，不整个封顶的。。。
心理没留下“如厕阴影”的小高妹，你就偷着笑吧：））
可可的问题如黄钟大吕，把俺镇住了。刚才在坛子上提起《渴望》，就用俺老师写的那首歌的歌词，作答吧：
悠悠岁月
欲说当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难取舍
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
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
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
……
“技巧娴熟优雅”谈不上，但布局却被可可说个透，俺才是服你：））
艾玛可可，刚看完你的第一条留言，惭愧得俺差点没钻地缝，谢谢谬赞：）
那些破旧山河丑陋土地上站起来的高贵人格更是让人仰视。————这句多好啊，假如不是俺脸皮薄，回手就加到俺的文中啦，嘿嘿：）
砸玻璃原来是这么回事。。。
“暴力并非都是丑的。彼时彼境，彼人彼刀，又深含何等另类的审美价值” 那些破旧山河丑陋土地上站起来的高贵人格更是让人仰视。
是的，呱呱一语中的。一旦被卷入那场风波，若不兽性大发，真的难活下来，林哥就是一例。。。
感谢呱呱的支持！！！
才只是个起点？感觉你完全可以以美食专家的身份，为烹饪比赛做评委咯：））
谢丹哥！
是的，呱呱一语中的。一旦被卷入那场风波，若不兽性大发，真的难不下来，林哥就是一例。。。
感谢呱呱的支持！！！
谢呱呱送来了“南瓜果酱”，赶紧收藏了。给南瓜上茶：）
“采心母女悲惨的经历给读者带来太痛苦的刺激，采心为此舒缓一下众人的心情。————这是跟水星学的新招：）上次从你的新篇里，看到你用“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来缓解被火山活埋的人体所带给读者的触目惊心，俺就决心学以致用，嘿嘿：））
谢菲菲又来看俺：）大热天，把俺家闺女备好的slushy lemonade，给菲菲送上！
水星说得好，我家遇上林哥真是幸事。其实我和我妈都没见过他，他是我哥在社会上的大哥，我妈还曾担心我哥跟他学坏，所以对他和大诚是有区别的。其实，若不是我哥跟我姥姥出门前，特意跟他交待过，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下我家，估计他也不会及时出现，这个接下来会写到。。。
“人保组”俺是第一次听到，看来就是公检法的临时代班？————感谢水星又给俺带来额外的素材！
哇，水星大哥，你家那时候就用抽水马桶，令尊是高干？还有就是，自古以来川渝之地，一直比我们北方的文明程度要高，这是不争之实。。。
也完全理解你提到的“露天大坝子”。上小学后到城郊劳动，发现就是那样。本想深写写“如厕之伤”，但后来想点到为止算了，说明问题就行。估计还是缺乏拉下脸的勇气，赶明儿得多跟那位“屎尿诗”的作者学学，哈哈，开个玩笑。。。开心水星的留言分享：）
虽然遭遇凶悍邻居，所幸采心母女及时遇到林哥。而林哥成为绿林好汉之前的的故事，又是一个蝼蚁人生。缘妹，你的概括力咋恁强呢。我本意就是这样。面对林哥一家的凄惨，连我娘都不敢说命蹇了。没有最不幸、只有更不幸，这便是那十年的恐怖黑暗之处。。。
还惦记你家特有主意的“小白兔”呢。快秋天了，期待在她的”指导下”你们合种的小树，硕果累累大丰收：）
如果东风压倒了西风，那革命红旗就向西飘，反动！
如果西风压倒了东风，嘿嘿，还是反动！
咋整？
写的真是好！先赞上。
心疼她们母女俩，抱抱采心！
好真实的文革写照。大舅因为说了一句真话，丢了工作，下放劳改。“被性封闭的日常所禁锢和压抑、扭曲而至的狎亵心理”。造反派逼人太甚的拳打脚踢……
没有法治的社会，事件的走向完全无章可循。
虽然遭遇凶悍邻居，所幸采心母女及时遇到林哥。而林哥成为绿林好汉之前的的故事，又是一个蝼蚁人生。采心一家能挺过文革的丑陋，仍然拥有真善美，真不容易啊！
啊？小学里的也那样？我们的小学里至少有隔板（但没门），而且女老师单独有一间（有门），所以那时候可羡慕女老师的“特权”啦：）
那么努力使劲的往外跑，岂止是逃离厕所，也是逃离那个地方/环境吧————蘑菇说得极是。记得八十年代有首热歌，歌名为“谁不说俺家乡好”。排练时俺唱得虚头巴脑的，被老师NG好几次，说没看到我的真情实感……
虽然没法理直气壮地高唱“谁不说俺家乡好”，但我还是挺爱家乡的。那是在很多年后的回望中。那时候已经具备更强的爱的能力，其中包括深深的理解和宽容。
谢谢蘑菇的分享与鼓励！也为你于繁忙而充实的日子中、即将迎来儿子的婚礼而开心！
若干说得对，是挺沉重的。所以到底写不写这段，我犹豫了很久。后来想这都是真实的历史和经历（虽然时间、场景、对话的铺排，都是经过再创），也能反映出那个时代的蛮荒、落后和民生弊端，最后还是下笔了。
感谢有蓝蓝的共情和鼓励！
看见闺女画的那个小女孩，那么努力使劲的往外跑，岂止是逃离厕所，也是逃离那个地方/环境吧。看着感觉闺女把所有的能量都放在了那个奔跑的小女孩身上了，和你文中对妈妈的关心/担心/保护特别契合。你女儿不仅有才，而且懂你，看见你在回言中说起以和女儿共同创作来沟通，感动你做妈妈的爱和用心
感谢荷姐又回来看俺。再添新茶，是真心的奉上：）
回复 '阿芒' 的评论 :
中国的厕所文化我是颇有领悟的，在梦里都会时不时出现那样肮脏尴尬的镜头————共鸣了阿芒，而且我常梦到的，是下雨天稀泥满地的混合着XX的场面。。。估计都是咱们小时候心太重，受伤了：）
理解和共鸣都是医治的途径。咱们说开了，愿“厕所情结”随之溶化，不让它再来扰我们的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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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荷姐送软垫，再奉上香茶！
她秋天就要去读研（夏天大学刚毕业），应该没有大学好混，估计不能总帮我画了。厕所是按照我的说法画的，其实比我记忆中的那个还要好点呢：）
感谢支持！
欢迎水晶。感谢你的留言，给你捧上纸巾：）
转告女儿了，她好开心！
也回你那里看了，明白“眼睛轴”是怎么回事，多谢解答！
俺绝对信。八十年代的南京，要比70年代的东北小城先进多少倍啊，可想而知我小时候被厕所伤啥样，嘿嘿。。。
本来不想写这段，但是感觉那时候的“厕所文化”，是文明低落的一大标志。而第一次的厕所大逃亡，也是我多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就拿出来”诉诉苦“，欣慰大家都能包容。
梧桐好眼力！都看出俺家闺女构图时的想法啦，她听说后不知会有多高兴：）
她会中文，但还没达到能全读懂我的书面语言的程度，还是要靠我讲，才能完全理解（听力比阅读好）。然后她就开始构图，差不多了俺俩再商量。最近她忙着为秋天开学找宿舍，没时间练画，水平没啥大提高。就算是娘俩儿互相不嫌弃，一起做个project 吧：）
给蓝蓝备好冰片菊花茶，随时奉上：））
哈哈，冯兄，看得我笑喷，你才是“黑色幽默”的高手：）
刚才去查了施蛰存以及他的“抽水马桶梦”的相关文章，不得不说，他真了不起。那么早就把梦想放在达官贵族不足挂齿、文人墨客羞于启齿的老百姓的民生问题上，真是大慈悲大智慧。以后要多看看他的文章。感谢！
好建议，下次我让她试试。。。
她忙着在新学校附近找房，抽空帮俺画几笔，就是个示意图的水平，俺不付钱也只好将就啦，嘿嘿 ））
谢亮妈！！
亮亮妈所言极是！如果其中不夹杂些黑色幽默，俺怕自己写不下去（有时候写着写着就齉鼻儿了，我还得提醒自己要淡定，哈哈）。。。
遇夫不淑，遭人白眼，俺娘挺不幸，但比起林妈所代表的含冤而死者，俺娘还不算最惨：））
多谢荷姐对采心和小采心的鼓励！
嗯，俺请俺家“小采心”为俺画插图，也是想通过她的参与，把我妈和我、我和她三代人，通过写这个系列连一起。等将来俺老了回头看看，会挺有趣：））
给荷姐送软垫，再奉上香茶！
北京也那样？我长住的时候已是90年代，而且是在出版社的楼里，厕所文化算满意。偶尔也用街上的公厕，但感觉好很多，起码有个隔间啊。
俺家闺女听菲菲阿姨夸她，笑眯眯地要送阿姨一杯她亲自做的———— lemon slushie：））
哎呀丹哥，你把俺说得心花怒放，都快要相信“可以打造出一部引人入胜的作品”啦。要不丹哥转型当导演？我前几天一直在想，咱文学城不是新开了“电台频道”嘛，要不要把一些故事录制成广播剧，搬到电台里。等闷头写完会试试。。。
感谢丹哥的支持：）“绅士转身成战士，悲情背后藏刀锋”，也赞你的诗！
抱歉菲儿，刚到家。给菲儿上香片菊花茶：）
再谈故事，“江湖风云谁能料，林哥匕首杀人否？绅士转身成战士，悲情背后藏刀锋。”
采心的这个故事具有很好的剧情基础和情感冲突，特别适合改编成电影剧本。
故事中的紧张和悬疑元素完全可以非常巧妙地融入剧本当中，
如果是出色的演员和导演诠释采心的这个故事，我相信可以打造出一部引人入胜的作品。
林哥匕首逃离场，
母亲倒地悲惋嚎。
逃离公厕人群嚷，
自由失去哭妈妈。
我去吃“brunch”，回来再谢！
给丹哥上……冰镇菊花茶吧。盛夏+俺这篇看完比较上火，给您消消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