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滕森中餐馆血案：一个越南嫌犯的供述


图，一年前的血案：内幕在慢慢揭开

2007年2月4日，德国北部小镇锡滕森中餐馆年余酒楼7人倒在血泊中，其中有香港裔和香港籍的3人，包括年轻的餐馆老板夫妇。5名越南嫌犯在此后不久分别归案。去年底，由于主管法官重病，该案的审理重新开始。3月初，警方向法院汇报了其中一人的供词，他详细地说了经过。在此之前，律师们却对警方的“诱供”方式已经提出了质疑。德国之声记者综合报导如下。

V的供词：他们给枪安上消音器，我害怕了才参与的

在3月初的庭审中，警方代表向法院陈述了嫌犯Van Hiep V.（以下简称嫌犯V）供述的内容。去年3月，嫌犯V就向警方作了相应的供述。他的供词严重不利于5名嫌犯中的一对兄弟：Phong D. C. 和Trong Duong D. （以下简称D兄弟）。

嫌犯V说，那天晚上，他跟D兄弟等越南人一起在不来梅的一个游戏厅玩台球。谁输了就到游戏厅旁边的一个土耳其饼店买5到6瓶啤酒送来。

嫌犯V对警察说，他是后来才上了那辆案发后被警方在不来梅南30公里处的维尔德斯豪森截住的汽车的。当时他以为是开回家去。他在那个晚上喝了酒，还抽了大麻。路上他就睡着了。当汽车在锡滕森停下时，他不知道身在何处。这时才告诉他要进行一次抢劫，并要他戴上一副皮手套。

他对警察说，这时他才知道要袭击这家中餐馆。他拒绝参与。可是Phong D. C.掏出一把手枪，旋上消音器。这个动作让他害怕了，成了他卷入此案的起因。警察记录在案：我非常害怕。

交给嫌犯V的任务是从年余酒家取钱。他说，并没有说到会杀人。他对警察说，他们只对他说，要用电线把那些人捆起来。电线早就放在了车里，卷成了一圈。

V的供词：开枪时我在楼上

D兄弟和V是戴着冬天的帽子走进去的，没有戴面具。他们上楼走进年余酒家。餐馆里大半的灯已经关了。Phong D.C.在餐馆里吼叫，而嫌犯V迫两个或三个女人退到吧台后面去。他说，其中一个手里抱着餐馆老板的小女儿。Phong D.C. 用枪威胁几个男人，鸣枪警告，同时给嫌犯V一个信号。

得到那个信号后，嫌犯V就上楼去了，到餐馆老板夫妇的住处去搜取现金。他在桌上找到大约1000欧元。他说，手里拿着枪的D.C.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他手里仍然拿着枪，要我下楼去。经过餐馆时，他看到厨房里有两个人躺在地上，在吧台那里看到两个蹲着或者跪着的人，头上蒙着布。不久后，D兄弟也下楼了。嫌犯V于是奔向汽车。对这一段陈述，警察觉得有疑点，比如D兄弟中的一员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楼上的。

嫌犯V先上了车。接着，D兄弟也上了车。他们开车返回游戏厅。嫌犯V把钱藏在汽车上脚下的位置。在那里，他上网去看德甲比赛结果。然后他们一起开车去D兄弟新租下的住房。路上，嫌犯打电话尝试买大麻。没成功。在一个加油站，这几个越南人买了一板啤酒，嫌犯V给他的女友打了电话。

到D兄弟的住处后，嫌犯V想打听作案的背景情况。这时，D.C在擦枪。他问嫌犯V，他是不是想到警察那里去报案。嫌犯V否认了，喝了一罐啤酒，接下来就睡着了。

律师：警方采取诱供手法，供词完全无用

在这之前，在2月底的一次庭审上，律师对警方的手段表示严重质疑。比如另一名叫Quoc Than N.的被告，警察于2007年4月带他到年余酒楼去故地重游。此事没有事先通知嫌犯N的律师和翻译。律师说，这个现场重游有审讯的性质，希望被告在现场被激动起情绪来，作出供述。

此外，律师指出，警方（年余酒楼专案组调查人员）对嫌犯V的审讯贯穿着背着律师搞诱供的一条红线。调查人员到看押所里对嫌犯V说，主凶Phong D.C.还没捕获，还拿着武器东奔西跑，使嫌犯V家庭成员的安全受到威胁。律师多克说，这是用非法手段吓唬嫌犯V，逼他作出供词，只有在他作出供述的情况下，警察才会保护他的家庭成员。多克和另一律师冯多伦说，这一点并没有收录在4万页的档案材料里，而是嫌犯V自己对他们说的。他们说，警察还对嫌犯V许诺说，只要他坦白了，就能减轻刑罚。并且，警察也对嫌犯N采取了同样的手段。

律师还说，警察还鼓动翻译、嫌犯V家庭的朋友给嫌犯V写信。这个翻译在信里请嫌犯V坦白交代，他让他想想他那重病的母亲，想想对上帝的敬畏。于是，嫌犯V作出了供述。他给家里写了封信，律师说，警察把这封信偷带出了看押所。但警察不承认有这么一封信存在。

据此，律师们要求法院不考虑嫌犯V的供词。并要求陪审员们完全把这些供词从脑子里排除出去。尽管如此，接下来3月初的庭审中，法院还是听取了警方代表对嫌犯V供词的陈述。

一个多灾多难的小镇

前几天，这个不起眼的小镇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复活节期间，上周五晚上，锡滕森穆斯林祈祷室着火。周一，主要嫌犯已被捕。这事情是6名16至19岁的年轻极右分子共同商量，由其中3人下手干的。在18岁的主嫌犯家里，警察搜出了一些极右资料、极右党NPD的有关材料和燃烧用品余件。这6个人还商量了成立NPD锡滕森支部的事。

下手的3人做了3瓶燃烧剂。在主嫌犯家门外用一瓶做了试验，在凌晨2点半后，来到穆斯林祈祷室外，由一名17岁的打碎玻璃，由那名18岁的把两瓶燃烧剂扔进去。

锡滕森市长艾沃斯（Heinz-Hermann Evers）对这个几千人口的小镇发生这么些惊人的大事感到难以理解。他说：我们难道就是要不断地制造负面的大标题吗？他这话指的就包括2007年2月4日震动整个德国的中餐馆年余酒家血案，15年前，这里的世界还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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