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1)
(2008-04-17 16:55:47)
下一个
我这辈子和马学业都有些纠缠不清。我们之间存留着一个“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壮感慨。
我们在同一条街上长大,上同一所小学上同一所初中然后同时转到另一所初中再然后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在高中的另一次转学中我们居然又转到了同一所学校。
别说你一开始就看晕了,我自己也一直晕着呢。
马学业清秀,挺拔,还处处透着高傲与尊贵。
我,方稍儿,和马学业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我散漫,放纵,还藏不住的一种邪气(张建波的原话)。
马学业一直都比我用功,我用在和男孩子爬山游泳嬉笑玩耍的时间她都用在教室里看各种书籍。
她的朋友都是学校里的尖子生,优秀生,三好生。而我结交的都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捣乱分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马学业是把我划到“捣乱分子”那一群的,可是问题出在我的学习一直都不错,甚至在某些学科还胜过她,从总分上看,我和她不分伯仲。这一点,是马学业不能容忍我的地方,也是她千方百计要表现出她比我要优秀很多出来的地方。
在高中的时候,我们的矛盾激化开来。
我不反对马学业比我优秀的说法,我不喜欢和人比较,我谦虚地觉得我从品德上来看就是比马学业差一截。
比如说她连看都不看就把班上那个很帅的男孩子写给她的情书当众还给人家。这是多么高尚的觉悟啊!小人如我,不但喜笑颜开地收下那个从来考试不及格整天愁眉苦脸地唱郑智化的歌给我听的男生的情书,还认真地批改了他的错别字,加上批注若干送回让他重新再写。
比如那次放学后大家在教室里打架了,对公共财物造成极为严重的破坏(窗玻璃两块,椅子三张等),在班主任扬言要准备殃及无辜的极为严重的警告声中,大家都面面相觑低头如沉默的羔羊,我当然也是若无其事地满脸无辜地看着班主任疑惑的眼神,但马学业能够勇敢地站起来说“这次事件由我负责!”
我当然不会出来应这个头,这一点,我没有正义感,也没有牺牲精神。这个班干部我可以不当,但如果留下一个记大过的记录就麻烦了。这一点,我是没有政治眼光的。我是个得过且过的人。很难独挡一面。
但马学业有见识,她站起来了,勇敢地承认了她要为这件事负责。
那时候我们正在竟选班长,我和马学业的选票不分上下,我们都有着自己的一票死党,死党通常都认为自己选出来的班干部能干出更优秀的工作来。我私底下觉得马学业应该比我干得更好。
在我们的竞选不分上下的时候谁能捞到中间选票谁就是赢家。就像马英九这次多出来的200多万票就是中间选民投给他的,投他的亲民作风投他的诚恳态度。
这一来所有的中间选民都为马学业倾倒,她独自一人就把这样一个重要的胆子担上了。这样敢作敢为的领头羊是选民们最需要的。
而打架那天她根本就不在现场!我则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生。
于是,马学业被记了一个大过,也当上了班长。
这件事让我佩服了马学业很久。也让我及时发现了自己不适合玩政治的风格,及时调整了志向,转为走其他路线。这个发现是我这一生最伟大的发现之一。
“她是个敢担当的女孩!我很钦佩她!”我在我那本写满秘密的粉色日记本里写下这句话。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一定不要和马学业再同学,我在她面前感到压抑和紧张。好像我的一切都要和她比较一番,可我自己是没有勇气拿自己和她比较的。
我在填志愿的时候选了一个“泰安人口学校”,至于这个学校是学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马学业肯定不会选这个学校,就不会和我同学了。我就可以看见阳光,在自己的影子下活着了。
但我的志愿被我老爸涂改,并且在我没有审核过之前就替我交上去了。
我是放榜的时候才知道我考上了这间学校,而且本校同时考上这间学校的一共3个人。
马学业,方稍儿,张建波。
张建波能考上真是异数,他比我还混。比我还蠢。
老天!我怎样才能摆脱马学业带给我的阴影?我上大学的第一天就这样大声地问自己。
(未完待续)
我都忘了自己挖下的这个坑,给你一提醒,赶紧回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