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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通初贤电话，“一起共进晚餐，可好？”
在初贤面前，无需太多繁冗礼节。你真你假你爱你恨他都尽收眼底。
他简单回答，“我来接你。”
我开始对着镜子梳妆起来，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好像在这数日之间老了好几百岁。这个女人是我吗？我睁大眼把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初贤抵达，我喷上那种叫“最低底线”的香水，嘴唇上闪着亚光紫色口红的光。上了初贤的车。

那家西餐厅一年四季客似云来，他家有一流的小提琴演奏家在晚餐时为你助兴。他们出名是因为很多情侣选择到此求婚订终身。当那个政治人物在这家店里向他年轻貌美的明星女友求婚之后，浪漫浓情就成了此店的主打牌。店里会为情侣们送上最好的香槟及最动情的祝福。

其实此店菜色并没有传说中那样美味可口，美味可口的是心情，当你心情绝佳之时，想必什么都很可口，如果你烦恼满身，任凭世间美味形同嚼蜡。

初贤没有问我为何选择此地。永远的沉默是他的招牌。
我端起红酒，笑盈盈说道，“今天是我27岁生日，初贤，你可备礼而来？”
初贤露出些许诧异，“怎不早说？现在只怕来不及了。明日补上可好？”
我得意地笑了，虽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惊慌失措。
让他惊慌的节目还在后面。

我把酒杯轻轻放下，很诚恳地问道，“你在美国可有过女友？”
“有！”初贤吐出一个字。
“为什么不结婚？”我顾不得礼节。关键的问题总是要弄明白。
“她病逝了。”初贤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虽然我也曾猜想过他受过什么感情刺激之类的故事。但这样的刺激未免太悲情。
“对不起。”我责怪着自己的残忍，便把接下来的问题省略。

我不主动说话，两人之间便是相对无语。
但这话我却不得不主动说。
不敢先在肚里打好腹稿，不然演戏的味道太浓。越发显得我有预谋。

“初贤，你不讨厌我吧？”我选择这样的问话。这比问“初贤，你喜欢我吗？”显得更艺术。通常人家不喜欢你也不一定会讨厌你。所以这样的问题不会得到太难堪的答案。我把玩着手上的酒杯。假装随感而发。
“你给出我讨厌你的理由。”初贤反客为主。反答为问。
“我不懂事，我任性，我虚荣，我骄横。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我避重就轻地选了些女孩子的通病。狡诘地把问题推回给初贤。我佯装心不在焉地饮酒却透过玻璃杯偷窥初贤的表情。
“太理智太深沉太完美的女孩子不是人人都能消受。”初贤的回答很得体。我感到满意。
“初贤，我们结婚好吗？”我趁热打铁推出这句主打话题。我放下酒杯，握住他的手。
“你真的这么想？”初贤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慌失措。而是不紧不慢地反问我。
“真的！”我使劲点头，好像是说服自己相信自己是真的。
“其实，你不该提出这样的话题。”初贤的话让我的心悬了起来。
“为什么？今天是我生日。有什么话题我不可以提？”我开始激动。我相信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而使我的双颊绯红。
“你回答我的问题，只需用是或不是。你不需要解释。”初贤抽回他的手，往杯子里加入红酒。
“可以。”我只有见招拆招了。差点忘记他是学法律的。
“你不是为了寂寞而结婚吧？你最近看上去形单影只。”
“当然不是！”
“你不是为了找人照顾而结婚吧？你的智力足够应付简单的生活。”
“肯定不是！”
“你不是为了给田依生好看才想结婚吧？他下个礼拜6在豪庭宫为他的小儿子摆满月酒。”
“确定不是！”
我来不及得意于自己的谋算。却惊诧于初贤的深沉，看来他才是有备而来。
“你是为了你妈的事来找我结婚是吗？”初贤这最后的问题触到了我的软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