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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和我决定不再理他，但不理他不等于我们会乖乖的把位置让出来。既然他这样不客气，我们也得跟进一下，大家都不要客气好了。

飞行的前半段，丫丫和我轮番在EFG这三个位置上小憩了片刻。其余的时间我们各自抱着一本中文小说在看。暂时出现“西线无战事”的祥和假象。
我中途离开座位到后面走动走动，舒展一下麻木的四肢。

等我回来时发现那个胖子居然把EF 的小餐桌打开当床，把他那双大臭脚放在上面。而这时候我们的丫丫正好闭眼躺着。
我按了服务灯。
空姐过来询问。
我指指小餐桌上那双大臭脚。
那双大臭脚正反复地来回地相互用力搓着。
小餐桌不堪重负发出了“吱吱”的呻吟声。

奇怪的是空姐不发一言就离开了。
我再次按服务灯。
换了一个空姐过来。
但是剧情却是相同的。她依然不发一言地走开。
我按了多次服务灯。
所有的空姐都来演了一遍默声电影。

我断定，此人和国航有很深的渊源。
我正思考着下一步怎么办时，丫丫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她那美丽的小脸几乎和大臭脚发生亲密接触。
孰可忍？孰不可忍？
丫丫勃然大怒。使劲把小餐桌往上抬。大臭脚不甘示弱地用力蹬了几下。
丫丫大声说，“你不要太过分了！”

大臭脚猛然坐起来，凶相毕露。“我TMD睡会儿觉，你想怎么着？”
丫丫说，“你把脚放餐桌上，别人怎么用这个餐桌吃饭？”
大臭脚用手指着丫丫骂道，“这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位置，你们给我滚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不是你TMD挡着我睡觉，我还不会睡得这么难受！”

我皱着眉头质问道，“位置是你的吗？你有什么资格让别人滚？”
大臭脚恶狠狠地看着我，“你算几号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丫丫接上他的话说，“看来你应该算是大人物了，排前3号的，是吗？据我们所知，一号是小便，二号是大便，三号是月经。你算几号呢？”
乘客中开始发出隐忍的笑声。

大臭脚恼羞成怒，“你信不信我下飞机找几个人来收拾你们！”。
我面露紧张状，说，“我好害怕！怕得要命！”
丫丫打了个冷颤，“妈呀！黑社会呀！你是中国的黑社会还是美国的黑社会呀？”

词穷的大臭脚不知道哪根筋断了，他突然说起英文来，“Chinese？English？”
我和丫丫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来劲了，“Do you understand what I talk about? You are so stupid! stupid! stupid!”

我和丫丫假装很茫然地摇头。
丫丫说道，“我们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虽然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们知道这不是语言的问题，是你人品的问题。你把你的脚放餐桌上，妨碍了别人的使用，你这是缺德。请问你能告诉我缺德的英文怎么说吗？”
丫丫提高声音说，“这飞机上还坐着外国人呢！你说这么好的英文却作出这样的事来，真是很丢中国人的脸！我还没有见过说英文的中国人像你这么低素质的！”

大臭脚咆哮了，双手挥舞着好像要打人，这时我们的空姐空哥们才假装闻声赶来的样子，要阻止事态的扩大。

大臭脚好像看到了救兵。马上嚷着说，“叫她们滚回自己的位置上去！我连续工作了24个小时，在下面说好给我安排个位置来睡睡觉。却遇上这两个Stupid的家伙！叫她们滚！”
我针锋相对地还击他，“看来你还真是个号上的人物！你这么能干干嘛不包飞机啊？坐头等舱也行啊，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你来经济舱耍什么威风啊？”

空姐这时候终于想起来要怎么做了，“我给你们两个换个位置吧。”
我固执地说，“我不换了！我要投诉！和你们国航有关系的人就可以任意糟蹋飞机上的公关财物，就可以辱骂别人吗？”
大臭脚轻蔑地说，“我骂你什么了？我就是用英文说你Stupid。Stupid的意思你明白吗？这你都不明白你还去美国干嘛？”
我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你很Stupid。原来你明白了Stupid的真理。所以你到美国。是吗？”

空姐慌忙低声解释，“他一上飞机就气势汹汹的样子。其实我们也拿他没办法。要不我这就用湿毛巾把餐桌给您擦干净。”
我和丫丫也觉得和这双大臭脚坐在一起真的很恶心。就站起来同意换位置。
大臭脚一看我们让步，得意劲又上来了。“早点滚开！别影响我休息。”

我不再争吵，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相机在大臭脚措不及防的时候给他拍了一张照片。
大臭脚急了。说，“请你不要拍我！”
我冷笑，“我拍我朋友。关你何事？”
大臭脚好像有些紧张了，他阴沉着脸不再叫嚣。

不想和自己的心情过不去。我和丫丫换到了另一个位置。
空姐安慰我们，“别相信他和国航有关系，有关系就不会坐经济舱了。你们别生气，你们只是偶尔坐坐飞机。我们常常在飞机上看到的恶心事还多呢! 这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们别气坏了自己。”

我和丫丫再次相视而笑。我们突然有了一种曾经并肩战斗生死与共的感觉。现在我们是亲密战友了。

下飞机后，大臭脚阴沉着脸低着头从我们面前匆匆离去。

我和丫丫等自思来接我们。

上了自思的车，我问丫丫，“你要去哪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