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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从梦中惊醒,过往岁月,那情那景那人,历历在目,纠缠不去。
起身为小女儿盖好蹬开的被子,她的小脸象盛开的桃花,粉红娇嫩,不由得驻足床前端详,心头溢满甜蜜。
移步窗口,夜空中春雨淅淅沥沥,枝头吐露的新芽,展示着生机,想起随父母下放的小山村,门前那四人环抱的梧桐,和赤脚走在田埂上的那种湿漉漉地感觉。
外婆穿一件大襟白杉,手工盘扣如精美的工艺品,高高挽起的发簪,坐在正堂带着凤凰扶手的黑漆方椅上,镶了布边的芭蕉扇,轻轻摇着。邻居三娘曾说,外婆嫁过来的时候,仪态万方的美,惊艳方圆百里。据说外公也是一表人才,大分头每天梳得油光闪亮,只可惜抽大烟下赌场,输光了万贯家产,年幼的母亲当年就被外公在赌桌上输给了别家作丫头。
外婆一直最疼母亲,说母亲年轻时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父亲静静地坐在一隅,眼睛凝视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空旷而又迷茫,烟雾袅袅,手中的烟灰长长的,烧了指尖也不觉。我那时不懂,走到他面前,帮他熄灭烟头,父亲换一脸慈祥,轻轻揉揉我的头发。
已经忘记了睡在老哥背上的感觉,而老哥弯着食指敲我脑门的那份痛还记得,现如今,老哥已是两鬓华发。
走过古城的吊桥,城墙上的绿色小草在风中摇曳,桥头修鞋老头休息时吆喝两声戏曲,韵味悠长,那甜滋滋的槐花香,在梦中清晰可辩,如嚼在嘴里一般。
小山村的寂静和夜色里狼的嚎叫,睡梦中溺水的感觉,还有从灶台里掏出来的,烧得通透的热红薯,哈着热气,在两手间跳来跳去。
苦和甜,喜和泪,恨与爱,过去与现在,地球两端,生死别离。。。也许真的是老了,岁月沧桑,一幕幕一段段,缠缠绵绵,时空穿梭,人鬼难辨,分不清梦里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