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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石浪”- 4

(2006-12-16 08:14:43) 下一个




车进碑谷已是下午5点多,离日落还有一个多小时。根据前次的经验,我们不用踩点,也不用再雇用当地的印地安人做向导,判断好日落的方向后,我们选了几个要去的地方。此时的云有些厚,西下的太阳偶尔能从云缝中露出半个脸,将一抹亮光照在挺立的山碑上。这正是拍摄的最佳时机!赶紧停车,开包,取出相机,架好三脚架,选光圈,对焦距,屏住呼吸,卡喳,卡喳。。。

手套山要算是碑谷最著名最据代表性的山碑了。两座突起的平顶山头旁,各自有一个分出的石柱,一眼望去,象是带着连指手套的左手和右手,那两根石柱则恰好是两个拇指。宝贵的日落时刻我们自然是留给了她们。西边的云有点厚,挡住了慢慢落下的太阳,此刻的手套山显现出另一种媚力。这里没有什么游客,红色的沙丘上我们三人各自一方,努力寻找最佳的角度和自己的感觉,并把这情景交融的印象,悄然地记录在自己的小小胶片之上。

手套山边就有露营的地方。我们到了那儿已经很晚了。营地有一个足球场大,除了几条木桌木凳,空无一人。今天恰好是十五,一盘满月高高挂在天上,照着这手套山发出幽幽的光。我们借着月色点燃炉子,煮了一锅泡面,打开几个罐头,匆匆吃下。想必是大家都累了,三个人谁都不愿再搭那帐篷,好在这里十分暖和,气温与昨天在大峡谷比可是有天壤之别,于是各自找个地方,就地摊开睡袋躺下。

四周是一片寂静,微风轻轻扫拂着脸颊,好似一首优扬的催眠曲。我脑子里还想着白天的趣事,想着日出和日落的美景,想着车里的三张宝贵的通行证,想着明天要去的“石浪”,想着,想着。

那正是:月光被,红沙床;手套山边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初夏的太阳正好从手套山的背后升起,光芒四射,手套山此时变成一个剪影,亭亭玉立在这茫茫荒漠中。这又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早晨,又是一阵紧张忙碌的拍摄。碑谷总是那么迷人,让人恋恋不舍。

我们不敢在此久留,要尽快回到帕瑞亚山谷。又是一路飞奔,当我们到达去“石浪”的停车场,已是上午10点多。抓紧时间吃了些东西,我们各自背上相机包,装上两瓶水,扛上三脚架,带好那来之不易的三张通行证,开始向“石浪”进发。

今天是个大晴天,湛蓝的天上零星地飘荡着几小朵白云,耀眼的阳光毫无遮掩地照在红色的土地上,山谷四周是一片干枯荒凉,只有少许几丛低矮的灌木星星散散地点缀其中。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看不清通向何方,上面还有一些脚印依稀可辨,稍微给这片不毛之地添上了一点人气。

按照凯西给出的大概路线,去“石浪”单程约3英里(5公里),步行需要走两个多小时。头顶上的太阳火辣辣的,我们沿着羊肠小道刚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尝到了它的厉害,只觉得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晒得又疼又痒,地上的冒出的热气也灼灼烤人。不久,迎面又碰上那帅气的金发小伙子戴卫和他的女伴,知道他们一大早趁着天不太热就出来了,看完了“石浪”,现在正往回走。抬头看看这似火的轿阳,想想这倒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和金发小伙子再次确认了路线,我们继续往前走。一会儿就到了羊肠小道的尽头。横在眼前的是一个大山坡,红色的沙石早已被太阳晒得滚烫,我们顺着山坡四肢并用地往上爬,热流沿着手和脚传遍全身。好象是出了很多汗,但又立刻被这热流烘干,沉重的摄影包和那碳素的GITZO三脚架这会儿都成了负担。接下来要找的地标是两个红色的小山丘,被凯西称作“双峰”的,远远地立在高处。我们大口得喘着粗气,继续往上爬。

好容易到了那两个红色的小山丘旁,我已是大汗淋沥了。嘴里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脑袋热的象要爆炸似的。再往四周看去,怎么更远的地方还有好几处象是“双峰”的红色的小山丘,却单单找不到我们的下一个路标:一个带有黑色石缝的山脊。心中充满了疑虑和焦急,我们看了指南针,还是决定继续往南走。

太阳此时高高挂在头顶,地表的温度达也几乎到了最高。放眼望去,一个个桔红色的山丘,好象是被点燃的一个个火炬。我们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到过了三处状似“双峰”的地方,仍然没有看到那带有黑色石缝的山脊。又爬过一道山梁,原先作为带路的我落到了最后,大口喘着气,不久前作过手术的膝关节也开始隐隐作痛。性急的C独自往一个山头上爬;而S手里拿着指南针却朝另一个方向走,我再也走不动了,更没力气去和他们俩争论,心也跳得砰砰的,两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时间已是下午2点多,我们三个已经在这烤人的地狱之火中步行了三个多小时,疲惫不堪,干渴难忍。带来的水只剩下半瓶了,却仍然不见那“石浪”的踪影。四周一片寂静,只听见自己的喘息;四周一片荒芜,看不到一个人影。

满眼是红热的沙石,满眼是燃烧的火炬。。。。。。我们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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