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在爸妈眼里,我,他们的长女在澳洲彻底失踪了。他们在春节正月初八的一种不知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强烈思女情绪里,开始疯狂轰炸我的所有联系方式:办公室电话,家里电话,手机,还有电邮,在办公室没人接,家里电话留了言之后,终于打通本小姐的手机,可惜,那时我正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坐在还不算拥挤的BC电影院,看三小时时长的所谓大片AVIATOR
其实,爸妈眼里我的所谓失踪,只是四天整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和写信罢了,想想自己也是成熟干练女子一名,自立能力强,天不怕地不怕,走南闯北数载,夜路走多胆子壮,想来应该不会惹他们无谓担心吧。可是还是对他们在正月里突然变脆弱的父母情结估计准备不足,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古训也被我抛在脑后,实不应该。其实,儿女无论长多大,走多远,都是父母手里牵着的风筝吧,那条细细长长的风筝线,还是无形的系在父母的手心和澳洲的我之间。而唯一可以REACH到我们的电话和电邮在空巢父母的眼里,就是那条可以牵动海外儿女翅膀和跨越万里天涯路的风筝线吧。爸爸妈妈经常叮咛的报平安电话,最近几年在我或者忙碌或者悠闲或者琐碎的生活里,渐渐淡忘了,逐渐变成可打可不打的随性。没料到有时让容易多心的父母操心牵挂,我是一个很不孝的女儿吧。
妹妹有了孩子以后,无论多忙,大概总能两天左右给父母打打电话,我很佩服她。也许,现在的她已经更可以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吧。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想,她一定体会的比我更真切。而我,因为自我海外生存的压力,也因为自己经常时上时下的心情,电话往往时紧时松。而且多数报喜不报忧,变成公式化的机械。因为不想让爸爸妈妈操很多他们无能为力的心,或者不想在心情差的时候通过电话把坏情绪传染,最近一段的电话,除了正月里我知道实在打的不够多。爸爸妈妈手里的风筝线越来越松动了,他们的心里有了很多的不安和担心,好像风筝就要飞远了,飞走了,在遥远的中国开始担心起女儿,并把很多担心成倍扩大。今天一上班就跑去买了电话卡,终于打通了长电话,爸爸妈妈的心才放下来,风筝线又牵在手心了。噢,原来他们“失踪”的女儿还是好好的。担心开车的安全,晚上归家的安全,还年轻的我们在追梦里,几乎忘记了父母无时不在的牵挂叮咛和不安。
下决心,以后一周给家里一个平安电话,铁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