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年初五,给国内很久没有联系的大学同学D(同寝的八姐)打了一个久违的拜年电话。当她依然亲切洪亮的声音向南半球传来,仿佛我们从未曾分离过。和学生时代一样热络的她兴奋地在电话那边跟我汇报着天南海北同学们的近况:上海的C和L夫妇住进了很漂亮的大房子;老班长G读了北大MBA,南下广州工作;当年最木讷的班级老大哥F居然做起了生意!;班级一号活跃人物美国的大忙人Z去年从美国派回上海发展;Y和M夫妇每年马不停蹄的在国内游山玩水,云南丽江和西藏走过数遍;腼腆温柔的日本的W和班级最小的男生S分别和家人移民加拿大;当时看起来最最老实本分的三姐夫没想到和三姐闹起了离婚;原来瘦小的Q进了西安杨森,多年以后居然也发福张了将军肚。过去同学们的音容笑貌,在八姐的生动描述中一一浮现眼前,难得的是在忙碌的生活里她还和很多同学们都保持着联系。
毕业十几年的时光转瞬而过,似弹指一挥间。同学们今天多数事业有成,有家有子,很多也已经进入有车有房的小康生活,逐渐步入稳定期,似乎都开始有了一些精力来回忆过往,大家也异口同声地要组织同学聚会了。想当年同学少年,义气风发,从全国东南西北汇聚在一起,四载同窗,风风雨雨,有多少美好难忘的回忆:下课一起在食堂热火朝天地抢饭,在理化楼听课占座考试,除夕夜男寝贴对联包饺子教室联欢跳舞,坐火车去左家旅游,去净月潭爬山;那毕业散伙饭的酒醉和感伤,火车站台上的不舍和依依相送,毕业纪念册上或煽情或真诚或调侃的各色留言,还有班级21人毕业照上大家傻傻的憨憨的笑容都永远定格在北方初夏的那个下午,一如那天黄昏暖人的阳光。在青春已经被琐碎的生活和无情的岁月吹远,多少纯真幻想和棱角无数次地打磨成所谓的成熟和稳重的今天,我们的眼睛也许渐蒙上俗世浊尘,早没有了那张老照片里的闪亮和如水晶莹。曾经一起躺在一间狭小宿舍畅谈未来的我们,走着不同的人生之路,拥有着或者幸福或者平淡的家。
当八姐在电话里轻声问我,可有生了华发,我的心不禁一振,是啊,当年无限灿烂青春在逐渐消逝,岁月逐渐在我们的身体和内心刻上无法抹去的无情烙印,我们拥有了很多俗世的成功,却遗忘了我们曾经多么执着的很多梦想。羡慕好几个同寝的姐妹已做了幸福的妈妈,在琐碎又平静的生活中稳健的前行,有点后悔自己选择了这样艰辛的一条路,但还是要继续顽强无悔的走下去吧,为自己,也为心里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