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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三 - 方方及其他

(2020-04-20 19:44:20) 下一个

我想我比很多现在在讨论方方日记的人们更有资格评论其事其人。十几年前我就读过方方的许多小说,比如暗示,桃花灿烂,埋伏,风中黄叶,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等等。如今还记得故事情节的只有暗示和桃花灿烂了。当时觉得方方的文笔不错,虽则没有什么令我惊艳的特点,她叙述故事驾驭情节的能力很强,所以她的小说可读性很好。比较陈染的无处告别,我觉得方方是不如的,无处告别更深刻,触及当代人的内心的虚空与执着,挣扎与迷茫。而方方的作品又比池莉的作品在刻画探讨人性方面又要深刻一些,池莉的小说和文笔要比方方的粗燥很多。如果倒推五十年,我觉得池莉很像苏青,风风火火兴兴头头地叙述各自时代的生活的一地鸡毛,而方方像张爱玲,冷眼看着世人的纠结,不舍,疯狂与彷徨。

然而读过很多方方的小说却直到二个月前才在网络上看到其人的相片,很是失望的,六十五岁的方方怎么是这样一个满脸横肉,看着非常执拗的人呢?她的武汉日记,估计我也是比较早读到的人,我只看了一篇,大概在二月间,也是非常失望。我后来想去找到我读过的那篇日记,偏是找不到了。我只记得那篇日记也是很执拗的,我觉得她信息偏颇却不自知,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很是怨气,对外面的世界无知又盲目,在我看来很是可笑。我想方方的不满无非是二点:其一是政府对初期疫情控制失职,造成武汉市民的巨大损失;其二是政府肆意压制言论,不容纳批评和不同意见。在她的后来的另一篇日记里,她控诉到:任何极左都是国家最大的灾难。。(大致如此,原话找不到了)。在我看来,方方的不满有一定的理由,但她的那种不容置疑的表达方式我很有不同意见。第一,当一个大城市发生不明病例时,官方的初期评估是需要时间的,也需要有一定量的容错空间,要求“即时”信息完全透明,并作出应对,是对执政团队不切合实际的要求;第二,至于中国政府在言论的管控上,我觉得是过于严厉的,应该顺应民意,适当放宽;但方方所谓批判极左的言论,我觉得很可笑:能不能不要用文革式的口号言语?究竟什么是左是右,什么是极左极右?我可以说每个人的定义都可以非常不同,所以这类口号式的言语毫无意义可言,反而显得非常浅薄。

比如,我的一个同事,四年前投了川普一票,今年完全可能再投他一票,然而她又郑重其事地告诉我,她主张:medical for all and free college education。我笑说,她的主张比民主党的激进派还要偏左。。我有时觉得很恍惚,李光耀说一个社会实行民主政治的前提是60%以上的公民受过高等教育,我现在怀疑还是不够啊,理应每一个公民在投票前做一个基础测验,只有在证明他清楚各个政党的理念和政策之后,他才有投票选举的资格。

回到方方,探讨问题表达自己的观点原本无可厚非,然而是不是应该持一种实事求是公平公正不失偏颇的态度呢?她毕竟是一方文人,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不是一个完全的普通人。而在她的字里行间,完全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仿佛她的观察是全面公正的,她的结论是唯一正确的,而不同于她的想法的东西就是腐朽落后的,这样的唯我独尊的态度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文人应该持有的探讨社会问题的态度吗?所以,早在二月我读到方方的日记后,就对她十分失望了。再回想起读过的小说,似乎印证了她那样执拗态度的出处,比如暗示,妹妹因为失恋就疯了,姐姐因为丈夫的外遇和她自己的外遇而自杀了;桃花灿烂,一对社会阶层差异巨大的恋人无法结合,后来纠结来纠结去,男方郁闷自弃生病死了,女方怀了男方的孩子另嫁了,与其如此纠缠,当初跨越阶层结合在一起又有何不可呢?原来执拗的方方写出了别扭纠结的暗示和桃花灿烂。。

那些控诉中国政府的各式“不堪”的人,也请来看看美国的数据:一般而言,新冠的轻症占80%,重症占20%;各个州的住院数据表明,住院率是确诊人数的10-12%,在纽约,甚至不到10%;我们南方小州,确诊6000(不包括治愈者),住院率也是10%,即便州里总共有上万可用病房。为什么在美国没有,也不会发生医疗挤兑?因为在美国,病人是否有住院资格,是取决于医疗保险公司所制定的条款。。(我猜,如果发烧不到39,血氧不低于90,就做轻症处理,居家隔离,所以有些人后来恶化,来不及送医,就死在家里了)

我可以说,当年来美国的人,100个里面也没有3-5个真正了解美国社会,更不要说预测其后的演变。当然我没有什么可怨悔的,无非是为自己的轻率无知付出代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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