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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月初那个“花满枝头”的周末起,我的生活又一次发生了意外的变化,那时候我怎么可能想得到一个月后的今天,我会漂泊在夏洛特的骄阳下呢。在纽约生活了很多年了,也是直到今年才生出些眷恋的情愫,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要离开,而且这一走竟是700英里。人生不如意之事真是十之八九啊。
此生真的像是浮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一二个月来,每念及此,总不由得热泪盈眶,最令我尴尬的是那天在名秀发屋剪发,理发师就在我的身后,恍惚间,我竟无法忍住眼泪,只好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落脸庞。
这一个星期来,生活和工作都比较顺利地安顿了下来。在当前的处境下,我只能做如此安排,既然别无选择,也就只好顺应现实的条件,并非我能够有所作为的,念及此,心里也便释然了很多。只是在任何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我随时都可能忽然之间被涌上心头的莫名的哀伤所淹没,刹那间泪流满面。
记得席慕蓉有“我可以锁住笔,为什么却锁不住爱和忧伤?”,早年很喜欢这一句,甚至想试着从这一句里化出一首诗来,但十几年了,竟是从来没有完成:
让我锁住我的笔,
让思念如蝴蝶的翅膀,
越过缤纷的往事,
越过亦是亦非的幻象。
让我锁住我的声音,
让忧伤如无边的海洋,
就着这月色的清凉,
淹上寂寞如菊的脸庞。
也曾尝试过第三第四段,但总不满意,所以总是定不下稿,现在更是记不得了。
我现在的生活,便是游走在漂泊生涯的无奈与忧伤、情感的眷恋与迷茫之间。一贯的理性被伤感的情绪柔软着,渐渐地变得模糊。有时想来,能够有机会经历别样的体验,也未尝不好,生活毕竟始终是如此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