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现在的房价,大城市奇高,已经比美国高出不少。小地方还是比较低,但也在走高。好像大河小渠到处都是浑水泡沫,中国人的“水草”阶层越来越没有希望,男人女人为房子铤而走险,这也是《蜗居》走红的原因。
我原来工作的城市有套房子,二室二厅五层的位置,因为还有六楼挡着,所以虽然是九十年代初的旧房,房价也从我买时的几百元一平米涨到了四千多。这次暑假回国准备卖掉它,有朋友的朋友的亲戚从老家潜入城市,没钱买新房,就惦记起我的旧房子。说好了一星期办好,结果没成。
那个叫小蔡的女人的大姑姐—--她丈夫的姐姐想买我的房子,回老家拿钱,却被前夫告到法院,于是被那个官司缠身。原来小蔡的大姑姐婚内和人相好后,怀孕生子,自然是跑到外地生的,男家不知道,离婚后才打听清楚,这下惹怒了前夫一家。已经离婚了不好再说别的理由,就告她个偷生二胎,联系了法院、派出所的熟人,先把女的扣住再说。
小蔡给我打电话,嚷嚷着说:“你说还有这样不讲理的,人家生二胎和你有啥关系?六个手指头挠痒痒---多一道么?”这个小蔡自然是向着夫家的人,她不讲那个关键词,婚内和别的男人生二胎,前夫家的脸面等等。小蔡的丈夫是汽车零售的经理,生了个女儿,曾为女儿上好小学租借我家的房子两年多不等,后来发财了在我房子的不远处一个很好的小区80万买了150平米的高层,那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已经增值到了120万。他们按家乡辈分该叫我小姑。小蔡“小姑小姑”地叫个不停,比我亲侄女还亲。说如果我把房子卖给别人,就生我的气。“你给那家想买的说我是你的亲侄女,他还能和我抢?”
她大姑姐来不成了,她也就迅速没了音讯。时间紧我也没卖成房子。奇怪的是她大姑姐的相好似乎不想拿出钱来共驻爱巢,全让女的在前面冲锋陷阵。二胎已上了幼儿园,转眼就要上小学了。这是一个不知结尾的小故事。
不知道别的地方房价如何,山东的房价一直都算平稳上升。我父母家在一个小县城,现在也有五十几万人了。县城盖了很多商品房,满大街都是商店,一到夏季的晚上,灯火绵延,繁华地段卖吃的,卖穿的,卖用的,花花绿绿、热气腾腾地占满街道,城管们不得不用大喇叭和警车清理出窄窄的来往可行的道路。人们摩肩擦踵,川流不息,自行车、电动车和汽车们争抢道路。街上汽车鸣笛,临街的饭店和歌厅飘出酒香和歌声,相比美国的单调生活,国内真算“歌舞升平”。
父母的老房子,因为在城中心地段,价格已经上升到三十万左右。哥哥姐姐们都有工作,也都有自己的房子,虽然算蜗居,勉强一家人够住,大约每家的房子也值20多万。特别是我二姐,还投资买了两间门面房,租出去一年进账两万多。
我二哥居住威海市,那里的房价节节攀升,三年前我们都劝他买套好房子,结果他把所有的钱投入基金和股市,现在已经被深度套牢。他单位十几年前分了福利房,八十平米左右,在一楼,有个小院子。去年他把房子隔了隔,又在小院里加盖一间,租出去。他夫妻两个再租另外的小房子,中间多挣差价两千块,他另外还兼课代课地奔忙,基本是为侄儿外地上学所用。
我家在国内基本算草根阶层了,兄弟姐妹没有当官的,没任何特权,下一辈更没这个可能。从我家的情况看,上一辈和我们中年这一辈都有房子,只有小辈们还在等待,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大侄女前年出嫁,去年得女,让我们长辈真“长”了一辈。大侄女婿农村出身,本科毕业在铁道系统工作,常年出差印度做工程项目,近十万年收入。他们在我以前工作的城市买了套二手房,03年的,样式还新,五十多万,一百二十平米左右,厅很大,光线好,和我们这辈的居住情况不同。还差二十万就还完贷了。其他几个小辈都未婚,正在恋爱或等待恋爱,有在北京漂的,有在内蒙混的,还有在老家等的,将来也就是“啃老”买房,或自立租房。
朋友和同学们也都有自己房子,还大都有两套,当然都在中小城市,他们的孩子正上高中,结婚晚的孩子也上了中学。所以说外漂在大城市里的人,想打入别人已经占据的地方给自己一个长久的立足之地,现在一般比较难。其实过去也非常不容易。而像《蜗居》里那位海萍姐姐工作不久就想一开始买大房子的,是有些难度,不过好在不久她有个当二奶的妹妹,不可能也就变成了可能。看过作者评价自己的人物,她也是对海藻极为反感的,她说姐姐海萍是她希望给读者的一个正面形象:即女人靠自己也能成功做事。可是我觉得很可笑,从书中看到海萍已经从她妹妹那里得到太多了,她的所有底子都从妹妹那里建立起来了,所以她如果成功,还是靠特权阶级给她的机会和资金才能完成。我觉得海萍这个人物刻画远远不如海藻真实,这是一个比较虚伪的典型。
每个人都希望有自己的居所,哪怕是蜗居,也没什么不好。人家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每个人对自己目前的居所要有自己的价格定位,俗话说上什么山唱什么歌,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蜗居里的婚姻也是这样。价格高宽大的房子里也许住着的是不幸福的一家,价格低的小房子,夫妻两个床头打架床尾和,柴米油盐也能携手蹉跎一辈子。蜗居的价格和欲望不能成正比,两者相差太多,落差也就太大。
我觉得中国的房产权只有七十年的政策到时候得改。你想老百姓含辛茹苦、千方百计,裤腰、脖子都勒成牙牙葫芦状才付出首付买到的蜗居,还有有一辈子的负债,到老了政府直接就把房子收回去了,不归自己的子孙,归公了,老百姓不推翻政府才怪。到时候满城都是坐地钉子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政府不要命了敢这么干。我想的是否粗浅了,还请大家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