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帕多西亚
卡帕多西亚(Cappadocia)是土耳其旅游的金字招牌。这里鬼斧神工般的地质地貌和广为人知的基督教历史遗迹,以及闻名于世的热气球,吸引了全世界大量游客前来观光。
从地中海滨的安塔利亚到卡帕多西亚是一段较长的路程,大巴穿行在崇山峻岭之间,零零散散的村落一掠而过。忽然来到一座小镇,镇中心的一座古代建筑显得鹤立鸡群。原来,这是一座古代驿站卡拉万萨瑞(Caravanserai)。
古丝绸之路从中国长安直通欧洲,在土耳其这一段又被称为国王之路(King's Road)。丝路对当时土耳其的商贸活动产生了相当积极的促进作用。因此,当地苏丹为了贸易的繁荣,每30-35英里就修建一座驿站,以方便来往的客商。
我们参观的这座驿站,是经过翻修的。这里的驿站在功能上更像是现代高速公路上的服务站,服务设施齐全。驿站呈四方型庭院,中心有一座小清真寺,游客可以在那里朝拜。周围有客栈、商铺、药房、仓库和设备维修等提供服务的房间。为了保护商人们的安全,当地政府还派兵担任警卫;为了鼓励商贸,还实行前三天免费住宿的政策。正是由于政府的大力支持,驿站在小亚细亚的丝路上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为促进当地商贸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傍晚时分抵达卡帕多西亚,入住旅馆后,立即前往附近的一座原始驿站,观看了著名的 “旋转苦行僧”教派(Whirling Dervishes)的表演。在半个多小时的仪式和表演中,四个身穿白衣白裙的僧人伴随着沉闷悠长的音乐曲调,旋转起舞,且越转越快,直至观看者都感到眩晕。
“旋转苦行僧”教派(Whirling Dervishes),是十三世纪宗教大师,波斯诗人鲁米以及他的信徒和追随者建立的一个神秘主义教派,即莫拉维.苏菲教派(Mevlevi Order)。
苏菲派与正统伊斯兰教派和其他大多数宗教的一个显著的不同是:他们认为,真主是人的本源,也是人的终极归宿,所以对待真主不但不需要畏惧,反而值得爱慕、眷恋和追求。他们相信,人可以透过精神与肉体上的修炼,直观性地参透“存在是一”的道理,并达成与真主合一的境界。因此,他们发展出一种特有的宗教仪式(Sema),头戴高帽,身穿白袍,双手平伸,以右脚为轴,不停地旋转,以达到他们所追求的与真主合一的崇高境界。
2007年,为纪念鲁米诞辰800周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该年为国际鲁米年。这种旋转舞也被列为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
除了伊斯坦布尔,土耳其最吸引人的地方无疑是卡帕多西亚。卡帕多西亚有远古时代火山喷发而产生的熔岩构成的石窟群,面积近4000平方公里。放眼望去,悬崖深谷,一望无际,遍地怪石嶙峋,岩洞数不胜数。这里的地质地貌和独特的历史文化遗产,以及闻名于世的热气球,使她成为全世界驴友心目中的圣地。
到达卡帕多西亚的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好乘热气球观看卡帕多西亚日出那美妙瞬间。然而,黎明前的夜空雾气蒙蒙,连个星星都看不见,老天给我们乘坐热气球的热情浇了盆凉水。为了安全,热气球公司要我们耐心等待,等天气变好后随时待命出发。等了一个多时辰,天气也为见好转,于是,这天的热气球升空活动便被迫取消。没辙,只好回到房间再补个回笼觉。
尽管未能如愿乘坐热气球观赏卡帕多西亚童话般的地貌,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前往参观当地的格雷梅山谷的露天博物馆,即早期的基督教教堂。
土耳其在奥斯曼帝国解体后才成为一个世俗国家,但绝大多数土耳其人信奉伊斯兰教。然而,在基督教发展的早期历史中,土耳其却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在罗马帝国统治时期,基督教受到严厉打压,卡帕多西亚曾经成为一些基督徒逃避迫害的避难之所。从公元一世纪起,以著名使徒圣保罗为代表的耶稣基督的第一批信徒离开耶路撒冷,便来到卡帕多西亚,建立了小亚细亚的第一个基督教区。他们不仅在地下挖掘,同时也在地上修建洞穴教堂。
直到公元四世纪,君士坦丁大帝皈依基督,并定基督教为国教,卡帕多西亚成为传播与研究基督教教义的一个中心。大批教堂、修道院和其他宗教设施在山岩洞穴中修建。同时,不少为“接近上帝”而追求苦行生活的修士也来到这里,形成松散的宗教社会。
格雷梅露天博物馆集中了众多的岩窟教堂。这里的每座岩峰几乎都被挖空,每一座山峰都有教堂,修士们在这里修建的教堂几乎到了见缝插针的程度。 但是,这里的教堂大都相当简陋。有些教堂内还保留着一些年代久远而装饰精美的壁画,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例如其中的蓝色教堂,当年艳丽的色彩和相对完整的形象依然令人印象深刻。
在这个怪石如林的荒蛮之地,洞穴酒店亦頗有盛名,与“洞穴教堂”同样的令人叫绝。我们虽无缘住进这里的洞穴酒店,但却有幸参观了一个就住在洞穴的普通人家。男主人是当地的石匠,妻子在家卖些旅游纪念品,也算是不错的生意。
下午参观卡伊马克勒地下城。这座地下城最早由什么人挖掘至今仍是个迷。据说,从公元一世纪第一批基督教徒逃难至此,地下城就已存在,并在不断扩展之中。历史上,每一次遭遇危险,基督们都逃亡到这里,因而,教徒人数变得愈来愈多,地下城就也就发展得愈来愈大。
如今我们看到的地下城,大得令人不可思议,有八层之多,纵横交错,可容纳一万多人。地下城有很多出入口,很难被发现。地下城的房舍按用途规划为卧室,作坊、厨房、武器库、储物室、水井、会议室、教堂、葡萄酒酿造地和墓地等。 每一层的出入口都设“机关”,洞口上方放置一个大圆石轮,若有敌情,启动开关,石轮会滚到洞口,堵住敌人的进退通道。各层还有梯子相连,并挖了数十条竖洞和外逃的秘密出口。与高家庄马家河子的地道相比,其坚固程度和生活功能,似乎更胜一筹。
离开卡帕多西亚那天早晨,朦朦细雨,乘坐热气球已绝无可能。于是,不得不就此别过,前往土耳其首都安卡拉。
安卡拉
安卡拉是土耳其的政治中心。这座有着五百万人口的城市看起来非常现代,市区高楼林立,街上交通拥挤。中午时分,辗转来到安卡拉市中心,在貌似CBD的地界儿发现了一家中餐馆,大家迫不及待地来到这家餐馆慰藉有些饥渴的中国胃。餐馆内部装修极其讲究,但员工没有一个讲中文的。尝了一碗酸辣汤,说有点走味儿,是轻描淡写,说实在的,味道真像打卤面的卤汁儿。
午饭后,参观土耳其共和国创始人兼第一任总统凯末尔·阿塔图尔克的陵墓(Kemal Ataturk)。陵墓于1944年动工,1953年落成。陵墓位于市区的一块高地上,雄伟壮观。郁郁葱葱的园林、恢弘辽阔的庭院和庄严肃穆的纪念堂,使这个建筑群成为土耳其政治中心的象征。
到达陵墓的时候,正好赶上什么重要人物前来向这位土耳其国父献花,纪念堂实施戒严,但陵墓的其他部分照样开放。于是,我们便沿着庭院中的走廊参观照相。一阵音乐响起,看到那个重要人物从纪念堂走了出来,戒严便随之取消。恰在此时,我们正转到了纪念堂跟前,和那个重要人物打了个照面。在这里,对重要人物的安全保卫工作,看来忒稀松平常。
凯末尔纪念堂是座宽57米,深42米,高17米的长方体建筑,简洁庄重。纪念堂内摆放着凯末尔象征性的大理石棺椁,重达四十吨。凯末尔本人则埋在下面的地下室。纪念堂的对面,是凱末尔的亲密战友,副手兼继承人,土耳其共和国第二任总统伊诺努( Ismet Inonu)之墓。
凯末尔当政期间,推行了一系列的政治、宗教和文化改革措施,在短时间内,使土耳其成功地走向现代化,脱亚入欧,将土耳其从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变成一个现代的世俗化国家。因此,他在土耳其人民的心目中,具有崇高的地位。
我们在陵墓庭院闲逛的时候,遇到一批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穿着毕业袍来此打卡。不一会儿,又一批貌似地方干部的人员来此献花。看来,这里的政治地位和天安门广场上的毛主席纪念堂有得一拼。当然,这里的卫兵换岗仪式颇具仪式感,是值得看看的。
为了观看换岗仪式,我们等了很长时间,终于等到了卫兵换岗,观看了换岗的全过程。如果单从赏心悦目的角度来说,这里的换岗仪式与希腊议会大厦前无名战士公墓前的换岗仪式相比,希腊卫兵的服装和动作绝对都是略胜一筹的。
安卡拉另一个值得去的地方无疑是安纳托利亚文明博物馆(Museum of Anatolian Civilizations)。这座位于安卡拉老城区的博物馆创建于1921年,收集了丰富的土耳其各个时期考古文物,规模仅次于伊斯坦布尔的考古博物馆,尤以古代赫梯文明的收藏而著称于世。博物馆建筑的前身是奥斯曼时期的客栈和巴扎,其本身就是一座非常有历史意义的建筑。
重返伊斯坦布尔
为了在离开土耳其之前坐一次博斯普鲁斯海峡游船並在那里洗一次土耳其浴,我们离开安卡拉时起了个大早,为的是准时赶回伊斯坦布尔,一了这个心愿。
伊斯坦布尔的交通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这个城市的道路蜿蜒曲折,有些街道过于狭窄,每条街上都塞满了车。进城之后,车只能走走停停。当然,堵车是现代大都市的通病,遇到了,谁都没辙。不幸的是,我们刚刚进入伊斯坦布尔就遇到了堵车,其拥堵的程度与芝加哥不分伯仲。
我们的司机开车技术绝对一流。尽管耽误了一些时间,还是开到游船码头,使我们能按计划游览博斯普鲁斯海峡。
博斯普鲁斯海峡北连黑海,南通马尔马拉海和地中海,把伊斯坦布尔分隔成亚洲和欧洲两部分。这里既是交通要道,也是热门景点。蔚蓝的海峡、高耸的大桥、成群的海鸥、漫山遍野色彩缤纷的建筑,把这个昔日战火纷飞的兵家必争之地造就成世界各地驴友们热捧的香饽饽。
我们在海峡亚洲一侧登船,沿着海岸向北巡游。岸上风格各异的滨海别墅争妍斗艳,令人目不暇接。不一会儿功夫,便穿过博斯普鲁斯大桥。这座建于1968年並于1973年10月正式通车的悬索桥是第一座跨越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大桥。继续向北,游船穿过第二第三座跨海峡大桥后调头驶向欧洲一侧,南下巡游,带我们观赏沿岸风光。
欧洲沿岸的风景显得更加亲民,岸上的房子以多层住宅楼为主,岸上还有一条海滨大道供人们使用。船行至第二座跨海大桥时,一座古代城堡出现在眼前。导游说,这座叫作鲁梅利(Rumeli Fortress)的军事城堡是在穆罕默德二世为了攻打君士坦丁堡时建造的。因为他的前任已经在海岸对面亚洲区建了另一座军事堡垒,在欧洲区内再建这座城堡,就能对君士坦丁堡施行完全控制,并阻拦前往援助拜占庭的其他国家的船只。
不一会儿功夫,游船转入金角湾。金角湾上也架着三座大桥,从入海口上行分别是加拉达大桥、阿塔图尔克大桥和老加拉达大桥。这一带海岸地处闹市,显得熙熙攘攘。初来伊斯坦布尔时下榻的旅店和附近的加拉达石塔都依稀可见。
由于堵车耽误了时间,直接预定的土耳其浴不得不取消。未能体验一下土耳其浴是这次土耳其之旅的又一个遗憾,但也为以后再来增加了理由。
当晚。旅行社为我们举办了告别宴会,会唱歌的,一展歌喉,能跳舞的,活跃气氛。这次的土耳其之旅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大家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