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碎片

漂浮在花色流年中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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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钟点的距离

(2006-10-22 23:43:00) 下一个

好像突然之间 , 你就走进了我的生活。

第一次相遇极偶然,同在一个车站等车,你从窄窄的台阶上走下来,很随便的一身衣服,肩头懒懒地背着一个包。那神态和说不出的带点“痞味”的形象。让我觉得在哪见过。

可我们从未见过。

再见到你是一个月之后,或者没有一个月,因为我忘了第一次相遇是哪天。在一个朋友家,你问我是不是有一次坐班车。在我肯定了之后,你说那天是 12 月 24 日,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居然记住了那个日子,就象我实在没想到不久之后你对我说你那些不可思议的经历一样。

后来的故事就像所有的爱情故事一样,不断的揣测对方又不断地展示自己,在浅浅的相思中一天天数着日子。因为我们之间有着半个钟点的距离,电话就成了我们交流的最佳方式。

每天新闻之后,坐在电话机前,想象另一部电话机前守候的你,心里就闪过一丝甜蜜。你的号码是一个很好记得数字,你总是在想过一声或一声还没有响完的时候就拿起了听筒,不过有一次电话响了三分钟也没人接,我不甘心地打算再拨最后一边就走,你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我气呼呼地说你怎么不接电话,你说天地良心才响第一声我就拿起了听筒,我说刚才响了三分钟,你说肯定是跳号了。所有的解释都是多余的,那一刻,幸福的感觉就是听到你的声音。 2 月 14 日情人节,我给你打电话你不在,你给我打电话我下班了。同事们开玩笑说:“情人节的电话可很有魅力,一定要搞清楚是谁。”那时,他们还都不知道有一个你,我也装模作样苦思冥想:“真的,会是谁呢?”其实心里却欢喜极了。后来你送我一本书,说是情人节的礼物,那书至今我还珍藏着。

如果我们之间永远都有着半个钟点的距离,这个故事或许就会有个很辉煌的结尾。可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你如愿调到了我身边,那个美丽的距离永远成了过去。看得出换一个新的环境对你来说是欣喜的,我也很高兴,可仅仅是为你。

你一定没有想到,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告知了关于我的种种传闻。好心的他们为初来乍到的你免上一个“坏女孩”的当总是不遗余力。那天当我走进你的房间,当我看到你注视我的眼睛,我就预感到了什么。果然,你迅速改变了对我的态度,你说有点不舒服,不能送我回去。初春的晚上,夜空很清澈,头顶的一颗颗星星就像一双双雪亮的眼睛,他们神气地盯着我,直到我回到房间拉严了窗帘。

我不甘心这样被捉弄,虽然我知道解释和表白只会适得其反,你很有风度地拒绝了我,我知道那是因为你善良。最后你告诉我,有人给你介绍了一个女孩,很年轻。

不再洁白,还有谁会再意芬芳。

那些天,我能做的就是在曾经给你打电话的桌前一遍遍回忆每一个幸福的细节。半个钟点的距离是我唯一的怀念。

你的影子总是及时地占据我每一分钟空余的时间,让我在疲惫之余去忍受另 一种煎熬,如果当时我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去对待你,对待这件事或许会好一些,而我却偏偏极端又固执。我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和真挚抵不上别人捉风捕流言,可最终我不得不承认我输了,输的片甲不留,体无完肤,甚至不能保留一个失败者可怜的尊严。多少个夜晚从你的窗下走过,我都忍不住泪水盈盈。不久之后,会有一个年轻女孩和我倾心相恋的你,在那盏灯下分享一份没有距离的快乐,而那温暖的灯火,从来也不曾为我守候。

我要走了,我也只能走了,你答应来车站送我,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会面的机会。从此天涯海角,等待我的又将是什么。我告诉自己不能哭,一定要留个坚强的印象给你。如果你情绪很好,或者说我觉得不会给你增添任何心理负担,说不定我会忍不住告诉你,我是多么喜欢你。

雨越下越大,当班车在人们的抱怨声中缓缓驶来时,我的眼前只有一片水雾,可我真的没哭。

几年之后,听说你结了婚,和那个年轻的女孩,然后又离了婚,有人说你那天是到了车站的,只因为同时等车的有几个熟人,你没能走过来和我告别,还说你又回到了最初生活的那个有着半个钟点距离的地方。

千万里之外,我面向远方,又一次泪水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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