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喜欢小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好象上帝在造我的时候特别加了什么化学元素。
小时候被寄养在二姨家,二姨夫是退伍军人,世代赤贫,在当年这样的出身是最受人羡慕的,我姥姥家的人为此都沾了不少光,躲过一次次的运动和搜查。我爸爸妈妈在那个年代被称为“臭老九”,虽然他们还很年轻,但已经被划分在“老”这一行列里了。妈妈一心想回省城---自己的老家生活,所以我被生下来没多久,就被送回省城二姨家来提前体验生活,那时候,运动已经基本结束了。人们基本可以正常一点点地活着了。
我有两个表哥,一个表姐;最小的表哥比我大两岁,听说当年曾拦着二姨的大腿,不让她给我喂奶;姥姥姥爷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白天来临了,该上学的去上学了,该上班的去上班了,家里就剩下姥姥和我,当然这些记忆都是6岁以后的,6岁以前的都是听别人说的。我们那时住的院儿里是几排平房,我们家在第二家,再往里面从另外一边儿数第二家人也是老少三代住在一起,他们家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小男孩儿,起了个很让我觉得新奇的名字,叫“大苹果”,后来再回忆起来,我觉得这名字好象是我给起的。
我喜欢这个“大苹果”,喜欢的不得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6岁的孩子怎么会这么有母性,是不是女人应该生来就有的呢,而我其实是个十分晚熟的人,很多事情到了该懂的年龄我还是一窍不通。
接着说我爱这个“大苹果”,我爱他爱到一个程度,就是每天早晨起来,我一定要等在他家门口,等他家人把他抱出来透气,我要攀着他家人的肩膀去亲亲他的胖嘟嘟小脸,然后才能去干别的活动;有一天,我等了很久,“大苹果”也没出来,我急了,连门也没敲就直接闯了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被子还散落在床上,很多书被撕烂了,破碎的纸削时不时地随着微风在空气中偶尔上下翻动着;台灯还亮着,“大苹果”的小床呆呆地还站在角落里,那个可爱的小枕头静静地躺在那里,忠诚地等待着自己的小主人。。。。。。
我捧起散落在床脚的小毯子,把它贴在脸上,细细地体味着它的主人的余温。。。。。。
真的不相信,那一年,我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