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之行
(2011-11-08 15: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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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日这个伟大的日子,我搭上美联的班机,11点由旧金山机场启程回国。到了北京是第二天下午的2点半。取了行李,走出海关,有人迎接,就这样直奔天津。不到两个小时我就住进了下榻的酒店。这是第三次天津之行。第一次是05年,那时候我还在上海工作。去年第二次重回天津,似乎以前对天津一点印象也没有。这次回去,相隔才一年,除了几个地方比较熟悉,这个大城对我来说还是相当陌生的。我这个人,只要有人招待,我就懒得记一些不必要去记的地方。原因无他,人上了年纪,脑子的容量变小了,能不记的就不记了。免得达到饱和点,变成了痴呆。
这次回去有两大任务。今年三月份在亚特兰大开会,碰到一位来自台湾的许教授。许教授在台湾从事仪器,医疗器材,电子等生意。也是大学的客座教授。因为从商这么多年,累积了许多实际经验,所以经常发表一些有关公司管理,经营策略的论文。许先生有意要把自己的产品推向大陆广大的市场。多年以前,单刀赴会,结果伤痕累累。所以就一直不敢再跨前一步。刚好开会碰到我,我的伙伴小朱来自天津。来美多年,可是一直与原来的单位保持联系。借着水帮雨,雨帮水,我们合夥成立了一个公司。我是以技术为本位,小朱以人脉关系,沟通的技巧,互相搭配,希望在我的垂暮之年,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第一大任务就是帮许教授发明的血糖仪,打开国内市场。他们一行4人,在12日由台北直飞天津。小朱和我还有负责接待的单位,在机场迎接。也算是打开台商前往天津大展宏图的大门。
经过情形不必细表。我要说的是离开台湾整整40年,我看到了两位随行的年青人,都在30几岁左右。一位做市场行销,一位做法规注册。两位青年长的一表人才就不说了,看看他们的谈吐,他们的专业知识,还有就是敬业的精神,令我去国多年的老人,感慨万千。那天在完成任务后许教授宴请我们大家的晚宴上,我以台语轻声的对他说,从这两位青年人的身上,更加证明我自己一直的观点,就是我们在台湾那个困苦时代,我们所培养出来的“价值”观完全体现在台湾人的身上。这一点,我想就是我们与大陆最大不同点。而这不同点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年月才可以补上。想想大陆经过多少动乱,在他们乱哄哄,人沦丧尽的当头,我们却努力的自力更生,强调着恢复我们固有的中华文化。我们读古书,我们讲忠孝仁爱,信义和平。结果就产生两岸如此之大的鸿沟。我有幸认识小朱,小朱不到50岁,我们相当的投缘。小朱管我叫大爷。在天津,他的好友也跟着叫大爷。我说这一叫,可把我叫老了,我还真得摆出大爷的架势。可惜我在家行二,叫二大爷比较妥切。因为,在俺老家二大爷到处都是。末后总要加上“明白二大爷”,凡事都懂,不懂也得装懂。对我来说做个二大爷可是轻而易举之事。
另外一件大事就是给药厂培训。整整五天,每天五个小时,五天下来,我一向大嗓门也变的沙哑。我对朋友们求知的殷切,随时提醒自己绝对不可充当明白二大爷。所讨论的范围很广。从基本化学原理,到实际应用,从有关美国药业的法规到执行,从实验室到工厂,以及各种配套作业。从最基本的原理,慢慢引申。慢慢的在讲课中,觉得自己对本行已经到了触类旁通的境界。举一反三,游刃有余。我没有啥特别的准备,但是到时候,一个问题就引发出我一连串的思考。多年来,我制备了不少的幻灯片,随时从电脑调出讲解。此行对我个人来说收获是丰富的。从我的了解中,我发现我们的朋友,工作十分的努力,但是忽略了一点。虽然都知道制药业是一个管制(regulated) 的企业,既然是管制的企业,自然所有有关的活动都必须在管制之内。可是国内的重点,全部摆在应付国内各个检查机构。目的就是要拿到所必须的证书。所以根本不从基本上去思考如何去设立管制系统而且彻底的执行。我认为这次的培训,提供了大家一个思考的空间,在应付检查的同时,也同时从头开始建立一个系统。一旦系统有了,排除万难而执行,自然会产生预期的效果。
国内的吃总是一样的讲究,而且精益求精,吃了令我咋舌。这次在天津呆了两个礼拜。旅馆的早餐永远都是那么丰盛。用完了早点,一天的营养绰绰有余。可是一天三餐似乎也是国内的习惯,所谓入境随俗,自然跟着一天三餐。中午食堂师傅特地为我们准备了四菜一汤。员工是两菜一汤,所以说是给我们加了两个小菜。还有米饭,馒头,包子,葱油饼等等配套。吃的倒也舒服。最难得的是师傅每餐必定过来问候我们吃的如何。到了晚上就更加丰盛。吃到第三天已经完全麻木。这次晚宴,几乎千篇一律的海鲜席。小火锅一人一个。所有海鲜类的摆设很够水平,好看。 这些晚宴不赀,不算酒,总在五千元左右。目前大家都是自己带酒,因为外面买比较便宜。一瓶像样的老酒总的在千元左右。当然也有大众化的餐馆。那天中午我们去吃韩国烤肉,每位50元人民币。各式各样的肉类,令我叹为观止。鹅肉,鸭肉,驴肉,鹿肉等等,各式蔬菜,水果,保证您从来没有见过的此类餐馆,吃饱了作数。
那天我们到睦南大道去访友。睦南大道是天津市中心,五大道是相当出名的。当年八国联军占领天津后,所留下来英美法各国的特色建筑。在10年前,一栋别墅,价值一两百万元,目前已经到了几千万元。许多都是名建筑而且成了景观之点。再也没想到,走在人行道上,看到的却是狗屎。遛狗的人,从不把狗屎捡起来,而且都经过行人踩踏。你说扫兴不?走在人行道上不得不随时躲闪,以免一脚踩下,怀恨终身。这么好的一个区域,居然住着是这么一群人,你说有够衰了吧。天津的空气比上海,北京都要好得多。我想是因为人较少,地方较大的原因。可是路上的堵车,也很够呛。好在我们一大早就往大港开发区出发,所以每天都避免的了赛车的无奈。车多当然是堵车的原因,开车的人找空隙就往内钻,再好的公路,再好的红绿灯设备,也没有办法。两个礼拜发现了许多车祸。可见得这里开车人的技术远远逊于上海,北京。
在停留期间,前后去了三次足浴,有一次外加推拿。足浴以前就做过。在家的时候晚饭后,经常自己脚底按摩。这一年以来事情一多,就省了。结果,第一次足疗痛得我受不了。但是拼命的忍着,到了第二次去按摩的时候,就好多了。最后一次,外加推拿。这是我第一次做推拿。推完之后当时没啥感觉。第二天早上起来散步的时候,觉得两腿特别轻松。走起路来,非常轻巧。可见推拿到位的好处。人老了,最先感觉的就是两腿无力。虽然我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但是如果有机会做做推拿,我想对身体是绝对有帮助的。推拿靠的是手劲,在推的过程中,全身发热,那是因为摩擦生热。所以在我的背经过推后出痧,有刮痧的效果。这些物理治疗,我是相信产生的效果。
原先我的回程定在星期六中午12点由北京首都机场起飞回美国。所以那天早上七点钟就出发了。平常预计是一个半多小时的车程。因为师傅说可能会出现大雾,所有特地提前七点出发。果然不错,上了高速没有多久,就因大雾而封路。只有改行便道。便道依然可见度很低,车行速度很慢,可是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再也没想到,当我们快进入六环的时候,开始堵车。车子根本动弹不得。还好在未进入六环时,我告诉师傅内急,幸亏在堵车当中,我找到了一个下坡地解决了问题。当我们到达机场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这次堵车算是让我真正体会到啥叫堵车。在大家富裕的过程中,人人要买车,买车的结果,环境没有配合好,造成了堵车。这种堵车,根本不是我想像当中的堵车。堵车至少车子可以慢行,但是我亲临的堵车,根本就是被卡死在那。有好几个小时,车子动都不动。我看到很多人跟本下车走路进入北京。后果是,我必须购买第二天的机票,加了百分之50单程票价不说,我还得找旅馆,等待第二天的班机。这次学乖了,就找机场附近的旅馆。旅馆之烂,价钱又高,这都是塞车的结果。想想有多少人遭遇到堵车的情形而饱受煎熬,损失。但是管事的人,可能还没起床。又有谁会去关注那些尿急而没有地方释放的人们。下次再到北京,奉劝上了年纪的人,千万带着大号的尿布以防万一。
在回程的路上,坐在我旁边的是第一次来美国培训考察。一路上我们聊天。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我来美国那么多年,美国的变化大吗?我说好像没啥的大变化,大环境基本上没有改变。人与人之间非常客气。空气也很干净。少有到处喧哗,杂乱的现象。我喜欢美国的居住环境,我也佩服美国人容纳外来人的心胸。我说国内的变化可大了,可是有些地方就是没有变化,而这些都是属于人文方面的。您说怎么办啊。素质,这两个字真是太妙了。我们要求的不多,只是“素”“质”两字而已。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