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六一大早就坐上直飞芝加哥的班机。信不信由你,在这个不景气的大环境下,这班飞机居然是满座的。机门口的地勤服务人员这样的宣布着。提醒大家依序登机。这次到芝加哥是参加全美国最大分析仪器会议。一呆就是一个星期。芝加哥去了好多次了。那年论文口试完毕,第二天的中午我就一人上路,从宾州州立大学直奔芝加哥。那时老婆的妹妹待产,老公在外地上班,又有一个小男孩才四岁,所以安排我要及时赶到,以便随时照应。老婆则留下来搬家。好清楚的记得,那天中午,老婆为我准备了一个便当,其实是把饭菜放在一个小锅内,要我在路上充饥。快到子夜的时候,我进入了湖边大道,就算是进入了芝加哥。在黑夜中,总算是摸索到了小姨子的家。过了三天,我们还一起到灰狗汽车大巴站去迎接老婆的到来。那时我们的心情多么轻松,因为下一站就是我要工作的目的地圣路易。在工作前,也算是休息,也算是替老婆的妹妹效劳。
那时后,几乎每天我们就往那个小小的中国城。买啊,吃啊,还带着小鬼到处游荡。小孩子说的一口湖北国语。到了晚上洗澡的时候洗脚说成洗絶。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连英文都不会说,更不要说看英文书了。比起我的外甥,侄女,侄子,我直冲着老婆说,这孩子真没希望了。看长大了,在美国怎么混吧。搞得老婆也跟着我起哄,没事就教训自己的妹妹。反正没好话出口。还好,很快的小姨子就入院生产了,也真的省却了成天来自老姐的唠叨。这不,一晃32年过去了。人家那个洗絶的小男孩,现在也是个大律师了呀。英文好的就不说了,连普通话也是挺牛的,只是洗脚还是发成洗絶,似乎根深蒂固的改不了了。
后来到了圣路易上班的十年中,有两年几乎每周要飞往芝加哥出差。一大早去,当晚飞回来。每次上机,下机,似乎很少对这个大城加以注意。只是觉得机场好大,看到的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加州后,除了在机场转机停留,就很少进入芝加哥城了。上一次在芝加哥的会议是1992年。说起来,也有17年没有进入这个凤城了。下了飞机,找到了小巴,就往下榻的旅馆出发。同车还碰到两位在上海的台商及同行一位小秘。一路上,我们从台湾聊到大陆,又从国民党聊到共产党。那位小秘也被我们这三位台胞给彻底洗了脑。不过说起来,所谓80后的女孩是比较开放的。似乎也无动于衷。说着说着就到了我的旅馆,下了车,大家互道珍重再见,同时不忘加上一句“十年修得同舟度”啊。
等我把一切安排妥当,肚子就有点受不了了。那天傍晚下着雨,没想到旅馆的餐饮部居然不开。这下子,我得自己找吃饭的地方了。旅馆座落在密西根大道的中央地区。虽然下着雨,还是有不少人游荡着。走了没多久,看到 一家意大利餐厅,就座,用餐,还真的不便宜。那年我也是住在大道附近,在往后的几天,傍晚我就在周围附近转啊转,可是就再也找不回丝毫的记忆了。大道永远是大道,房子也都是老的建筑,咋地,就是寻不会过去的痕迹啊。在寒风刺骨中,我是那么的失望与无奈。每天我还是起早上了大巴,赶往会场,开始我一天的活动。坐着听听论文发表,来回逛逛的看看仪器的展览。就有那么巧,在万人的会场中,居然又碰到那两位台胞及小秘。当然,我们又聊了一阵。也碰到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老教授。最令我惊讶的是碰到了一位六年以前在同一会议上认识的一位国内来的留学生。人家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而且还找到了理想的工作,也拿到了居留权。目前利用工余的时间还在念MBA哪。真是后生可畏啊。六年以前一个土土的黄毛丫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看上去就是个女强人的模样。人的变化是多么的大啊。时间也就是这样的无情,一去不复返。这次碰了面,可不知下次在何时,何地再能碰头了呀。
到了星期四的白天,我的喉咙就有点不对劲了。一个大展览馆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室外寒冷的疾风,不生病那就怪了。星期五一大早就打道回府,结束了一周的凤城之旅。这次会议参展的摊位,参加的人员都比往年少了很多。大家都说是经济情况不好造成的后果。不过能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我还能够出去走走,看看,实在不易。虽然,小病一场还是值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