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顺着一条浊水四溢的河床来到若拉错湖畔,这里是动物坟场,白骨累累。老死病死的野牦牛随处可见,尸体被野兽撕的散落。伴随死亡的是生命,此处的野生动物繁盛有如牧场,这与湖畔大片的硬草地及温湿小气候有关。 沿着湖畔走,很少见的硬岸,蓦然发现一条“车印”,只有单道,约二十多公分宽,十公分深,起初怀疑是牧民的独轮车,后想想不现实,此地无人区腹地,人力独轮车即便能到也无法压出如此厚实的“车印”。有一点可以肯定,不是机动车所为。之后的日子里,常见到此种“车印”,一直到阿尔金白石山下。很大谜团,不解,后期深入雨季有所悟,“车印”是野牦牛的安全通道。它们同样惧怕冻土消融和沼泽,巨型身材比人更容易陷落,所以一条坚实可信的通道是生存必须。有些“车印”里充满牦牛脚印,有些“车印”则被踩实脚印难留。最后的疑惑,牦牛可以在二十多公分宽的通道里行走嘛?事实上是可以的。这是野牦牛在无人区腹地生活习性的一个重要发现。之后的日子里,有相当长的一段路是压着野牦牛通道走的,的确安全可靠。 午后,湖畔一场风暴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芬芳。“泥土芬芳”不是形容词,他是暴雨过后泥土中的植物孢子被释放而产生的怡人气味,这是春天到来的显著标志。想必很多人有过类似经历,某个午后,雨后浓烈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下午来了一场更猛烈的风暴,平均风速达到十级,风中夹杂着硬雪子,若迎风的话一分钟就能把脸打烂。我躲在一条深沟里,见风暴时间太长,便琢磨利用下势能。先探了几十米的路,人不稳,回程倒着走,花样脸可不能毁了。确定前方地貌后便跃出深沟,那风瞬间就推着人急速向前,甚时,我得小跑才能追上自行车的步伐。雪子从耳畔呼啸而过,前方一片昏暗,没有视野,却也无阻挡,如此晕头转向的被风推了几公里,实在奇妙。风暴渐歇,忽见遍地的小花,多到难以下脚,紫黄两色,粘着风雪,楚楚可怜。羌塘,冬天与春天并存。 蒙蒙中,前方一头小野驴,像是迷路,游荡着,伴我行了一程。雾霭散去,一群野驴围着我绕圈奔跑,时而一列绕圈,时而分成两列相迎绕圈,持续良久,他们难道特地为我表演“驴术”?若论羌塘最爱的动物,一是野牦牛,二就是野驴了。前者外表狂野、内心温和,后者外表温和、内心狂野。为人处事,更欣赏后者,但凡不惹事,逼急了一个驴后腿,不是常说嘛,脑袋被驴踢了。刚老死的野牦牛,他们社会形态是老者自动离开族群,寂寞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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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6 23:57
尸体很快被野兽撕裂,累积的白骨更是遍野
LZ带:D80+18-200MM.
羌塘拍照有几个小关键,对比度调低,曝光补偿减,全区测光,光圈尽量小,不要对远焦,找准地平线,呼吸平抑快,要有新闻摄影的构图速度和快门时间,不要什么都想拍,点到为止,错失美景也不要抱憾,能拍多少是多少,不无谓消耗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