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喀纳斯,笔很重,让我多少次提起又放下。
整理它的图片,心很沉,因为这里记录了一段历史。
2009年7月5日,区间车把我们文学城四位摄友拉进了新疆喀纳斯自然保护区。她是我们新疆之旅的焦点,我们对她的期望很高。那条深藏在北疆的山路曲曲弯弯,引领我们去揭开喀纳斯的头纱,探一眼她的美丽。
1.
区间车把我们放在山坡下。连日来的疲劳和脚伤,让我对山坡上的避暑山庄望而生畏。大家互相扶持,硬是把摄影器材和行李箱拉了上去。我们立刻决定,第二天需要在当地重新雇一架车拍摄喀纳斯。
2.
当天晚上,我们在喀纳斯村民简陋的院子里吃了一餐“没谈过恋爱的羊”。当地人用奶酒,奶茶招待我们,我感到脑特别醒,手脚却不听话。
3.
因为对酒精过敏,我多年没沾过酒。但我还是顶不住新疆人的热情,仰天豪饮一杯后,我想我是醉过了。而在醉意中,在黑夜里,我一直看到那不灭的灯火引导着我,我将身体的重心支在角架上,拍摄了这张让我永远不能忘怀的照片 。
4.
这晚,当我在院子里跳舞的同时,乌鲁木齐在流血。我不懂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会有那么深的仇恨,以致于要动刀伤人亦不能释怀。当我第二天早起,在观鱼台上俯瞰整个喀纳斯的时候,我找到了答案,喀纳斯,是需要用宽阔的视野和豁达的心怀来欣赏她的美丽的。
5.
第二天整天的行程就是拍摄喀纳斯。早上从观鱼台下来,天阴阴地下着细雨,我和半缘心走进了喀纳斯唯一的医院兼药房,两个人在货架上搜索非常有限的药品。医生任凭我们自疗自主。我买下最后两支眼药膏,封闭了脚上溃疡的伤口。半缘心把止痛膏象puzzle似地贴在他的膝盖上。简易的医院就是这样一件破旧的房子。
6.
在神仙弯,在卧龙弯,队友们去跑了,我只能常常席地而坐。丈夫和孩子在加拿大的黑夜里担心着我,轮流守候电话打几十次,才能拨通一次。他们找到我的时候,那种从担心中解脱出来的叹息,让我感到深深的愧疚。这几年,为摄影我走得越来越远。放下电话,我背着队友,在树丛中哭了。这时,我真的很想家。喀纳斯满山的鲜花,默默地抚慰着我。我发现,每一花种,都和我加拿大家门前的花一样。
7.
之后几天,通讯几乎中断了,我们与外界隔绝了。喀纳斯是那么的沉静,静得让人窒息。
8.
在雨中,她轻轻地为亡灵哭泣。
9.
虽然我伤痛的脚无力走近她。但我还是感恩,因为我还能远远地看着她。
10.
午后,喀纳斯擦干了泪。让我在她庇荫的怀里歇息。
11.
她的美丽是幽婉的,
12.
她的美丽是坦然的。
13.
遗憾的是我无法等看她在夕阳下褪去素妆后的热烈。但我,已经满足了。